“这我不知,你得问叶大夫。她说不过这就是不过。”
二人在门口时又唾骂又跺脚的,引人连连注目。
好在这不是在医馆的门口,而是找了个茶楼,不然旁人又要以为哪儿的流氓找上叶大夫的麻烦了。
即便他们对这面试的结果颇有不满,但也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去报告结果。一路上还得畏首畏尾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叶绍元此时正喝着茶、嗑着瓜子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好消息,简直好不惬意。他正准备翻看这段时间以来家里的账目,检验女儿和女婿的成绩。
他本来哼着戏楼听来的小曲儿,尚且快乐的心情在看到账目的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瞪大了眼,连茶都赶不上喝的。不过让自己的女儿和女婿看了一段时间,这利润却是足足去了大半,还未完全接受这个巨大的冲击。
一高一瘦两人便站在他的面前。
他微笑着等着好消息,那二人却你看我我看你一声不吭。
半晌两人才畏畏缩缩地告诉他应聘失败。
他本就恼怒,这下一拍桌子怒道: “滚,两个废物,背了那么久的书一点用处都没有!”
“哎,你怎么骂人呢?我们拿钱办事。那叶大夫问的问题实在是出乎意料。”
“噢,她问了什么?”叶绍元捋着自己的胡子,好奇这妮子居然有这么大能耐能看出这二人是自己派去的么。
于是二人将之前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叶绍元叹了口气:“罢了,你们都走吧。”
没想到叶问今比他想的还要机灵。当年看她生病没有除掉她可真是一个错误。本以为这人撑不过这几年,到时挑个地给那一家子直接埋了就得了,没想到这叶子居然大病痊愈了。这会儿还阴魂不散和他作对。
他在外的这几个月净利润少了一半。往常忠义堂月入约有三百两左右。
这下就连辛辛苦苦和永梦楼谈好的生意,都少了大半。他是越看越生气,忙叫叶珠和李谈才来跟前。
叶珠被父亲训斥了好一会儿,也没什好词儿,恶狠狠地说道:“别说可恶的叶子气我,连旁边打铁的都敢对我没好气,珠儿在外头都给人欺负死了。那叶子真是个狐媚胚子,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处处有人帮衬。”
叶绍元差点没喘上来气道:“老头子我手把手的教你们,怎么竟如此没出息。珠儿,你哥哥把分店管理的井井有条,怎么不和人家多学学?在家尽想着吃好喝好,往后可怎么办。”
“那...那是...都怪叶问今那个小狐狸。若是哥哥与她碰上了,定也斗不过她。”叶珠心里不服气,在父亲面前便也不顾端庄得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还敢顶嘴。如果再晚个把月回来,是不是咱家忠义堂都要没了!”叶绍元狠狠的将账本扔到二人面前。
“本来想和永梦楼谈谈生意,到时候成了他们的小东家,下辈子也就不用愁了。这下子别说入股了,连合作都不一定能继续!”
“唉,父亲别生气,永梦楼说今天下午要与我们谈事儿,说不定就是要与我们继续合作呢。”李谈才赔着笑,揽着气呼呼的叶珠。
“猪脑袋,当时就不应该让叶珠嫁给你。”
叶绍元将笔筒中的毛笔倒出来,一把子丢到他面前。
李谈才没反应过来,只好伸手抱着自己的头。
叶绍元心知肚明,永梦楼这次来不可能是与他们继续之前的合作,八成是为了解除合作关系。因此他更要想好怎样应对。从前想让珠儿嫁个更聪明的郎君,她偏要嫁李谈才,这会儿二人一起不学无术,叫他看着就心烦意乱。
但总归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狠下心不管不顾。
“珠儿,一会儿有梦楼的人来,你就在这儿。好好学学。”
“那夫君呢?”
“让他去看着店面。还有过几日,县令要来咱们家。快备好东西,如果你俩不想进去的话。”
洪千柔和她的父亲驾车而来,目的是终止与忠义堂的生意。这合同本也就到年后结束,遇到了更好的卖家,当然不会执迷不悟。
忠义堂本就是靠名气做的生意,实际上药材的效果也并非如同价格一般数一数二。
洪大东家开门见山道:“叶老板,我们的合同到年后便结束了。我们家也不过是薄利多销,永梦楼也不是做慈善的,你看...”
“哎,洪老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有名气,药材又靠谱,很多人听着这名头就来买了,不怕卖不出去。”叶绍元缓缓道来。
“可如今,叶问今医馆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说,我看衙门里的消息没有传出来,叶老板也费了不少钱吧。若是将来传出去说我永梦楼和劣迹医馆有所牵连可就不好了,永梦楼的名声也不能这样糟蹋。”
叶绍元明显内心有些恼怒,却还是啧了一声,强压怒气笑道:“洪老板,我忠义堂的名声你是知道的。别的不说,这么多年了从未出现过差错。若不是洪老板这般神通广大的,怎能知道其中消息呢?既然如此,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忠义堂愿意让利二分之一。”
一旁的叶珠听愣了,睁大眼睛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