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章 上钩
◎其实徐欣芮也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可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明明一直盼着镇远侯早日恢复,可等他真恢复了肌◎
其实徐欣芮也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 可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明明一直盼着镇远侯早日恢复,可等他真恢复了记忆, 而且是那么陌生的看着自己时, 她还是破防了…
这些日子齐钧一天天的在变的更好, 她有时候会自私的想,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慢慢的再重新成长一遍说不定能变成自己期盼的样子,她好像也能接受,可这想法显然对齐钧不公平, 所以乍一见他恢复她是松了口气的。
可紧接着就是巨大的落差,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却让自己心里添堵了, 那种浑身自带的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她难以想象自己会和他过一辈子,更何况要看他脸色猜心情…
所以徐欣芮想着早断早好,他现在恢复了, 自有大把的贵女想嫁进侯府, 和他相敬如宾的度过一生,也许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他放下架子开心的笑闹…
而自己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徐欣芮坐在床上整理着齐钧的衣物,不知不觉镇远侯那一贯简单的衣物里多了些柔软的色彩,虽然鲜少做针线,这些日子自己竟还给他缝了几件里衣,俱是半长的袖子半长的裤腿,还有两件他爬山爬树时划开了口子的,给他换下来他还不舍扔的,所以洗了后她在上面绣了两支兰草, 还有自己绣的荷包…
“这些都拿去送给养济院吧, 再买些米面一起送过去。”
徐欣芮打包好一个大包袱抱到了外间交给了玉竹吩咐道。
“夫人, 金公子在前厅求见。”
前院一个小丫环进来禀道。
“小米来了!”
徐欣芮大喜,正觉的心里烦闷呢,正好借机出去走走,
“玉碧,多带些银子,咱们等下去逛街。”
***
齐钧的身影出现在了祖母的院子里,老太君正在树荫下乘凉,看见孙子进来,她挥手让旁边打扇的丫环退下,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和蔼道,
“可见过贤妃娘娘了?”
“就略说了几句话,娘娘让我代问祖母好,”
齐钧点头道,
“那静安道长来看过了怎么说?”
就知道瞒不过去,欣芮是那么聪慧,就是不知猜到了多少,齐老太君想着此事还不如敞开来讲,当下有些自责道,
“说来当初你们成婚匆忙,竟还真忘了合八字之事,”
其实也不能说没合,当时婚书上写的可是天作之合,只是怕合婚的人敷衍了事了。
“可是我们八字犯冲?”
齐钧了然道。
老太君点头道,
“静安道长说这倒是小事,自古以来这合八字哪有那么多天作之合,有犯冲自有破解之法,”
说到这里,老太君顿了一下方又继续道,
“只是你身上煞气太重,命该劫难连连。”
果然那丫头听风就是雨,这是怕自己冲着她吧,齐钧冷着脸道,
“我命硬自小就知道了,劫难不劫难的我接着就是。”
既然是怕受自己命数牵连,那自己又何须强人所难?
老太君可不知道孙儿和孙媳打起了和离的主意,她斟酌了一下问道,
“安神香铺那位木公子的来历你知道吗?他是擅医还是擅巫蛊之术?”
齐钧一愣,这话但凡是别人来问他定会翻脸不可,毕竟巫蛊之术自汉以来已经成了禁提之事,可是祖母来问,必然有她的道理,所以他沉吟道,
“木公子不是中原人,他的医术也和中原的大夫有些区别,却断断不会是巫蛊之术。”
不是中原人啊!那就是真不妥了,比孙子都活了几十年的老太君更明白大周四周虎视眈眈的目光,所以她语重心长道,
“静安道长说欣芮是福泽深厚的命格,和你倒也般配,想想你们两人成亲以后如胶似漆的,她细心会照顾人,你又什么都听她的,她自进门来气色也比以前好了甚多,你也比以前变白了也长胖了,”
说着老太君还伸手捏了捏孙子的胳膊,齐钧被祖母说的有些不自在,祖母说的细心会照顾人的是她吗?不过那时候自己是个傻子肯定好哄不是吗?
老太君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怎么偏偏你醒了她就病了,还犯了邪病?”
齐钧默然,他想及自己醒来后发生的事,是有那么一点奇怪,可内心里他还是维护自己的朋友的,所以就说道,
“也许只是巧合?”
“但愿吧!”
毕竟是孙子的朋友,只靠猜测又不能给人定罪,老太君转了话题,
“静安道长回去准备一二,明日来家里给你们破解破解,到时候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都要照做…”
这种事老太君知道的多些,既然寻了道长帮着看了,人家说的破解之法就要照着去做,讲究个心诚则灵。
“老太君,侯爷,”
管家进了院子禀道,
“夫人的一位朋友来访,两人说了一会子话后夫人跟着一起出了门,说晚饭前回来。”
“哪个朋友?”
老太君问道。
“金小米公子。”
“是他啊!”
老太君放心了,
“可有多派两个侍卫跟着夫人?”
“惯常随夫人出门的那几人都跟着,夫人每次出门都很谨慎的。”
管家回道。
“那就好。”
老太君满意的点头,就喜欢孙媳这种不托大省心的,看似繁华热闹的京城,官兵巡查的队伍也不断,可每天都有人报官家里丢了人,这丢的可不光是孩子…
管家离开后,齐钧冷不丁问道,
“祖母,金小米是谁?”
“是漕帮在京城堂口的次公子,说来你上次遇刺还是…”
***
马车里,徐欣芮靠着窗口不时和外面骑马的金小米说着话,说来金小米只是来告诉他方神医已经被接到了,他们已经知道了金陵针对方神医的搜查,反倒是京城附近没有动静,所以一临近京城,这赶路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金小米来是想问问可还需要给侯爷问诊,谁想反被欣芮要求着带她出门了,两人在路上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觉间就到了尚家瓷器坊,徐欣芮拿到了铺子,总要和舅舅说一声,这铺子要重新收拾还的舅舅安排,她当甩手掌柜的已经习惯了。
尚家瓷器坊的声名鹊起让周围的邻居都跟着沾了光,各家都把铺子修的越来越豪华,针对尚家瓷器坊来往贵人多的特点,对面的酒楼赚的盆满钵满,此时二楼上,靠着窗边的赵逸宸看着刚下马车的镇远侯夫人,以及殷勤跟随一侧的金小米,唇边泛起一抹冷笑。
“世子,徐二小姐会不会被他们俩合谋给害了!”
今墨站在世子身后轻声嘀咕道,不怪他把五小姐想的狠毒了些,而是他们昨日才从徐家祖地回来,那里也没有打探到二小姐的消息,反倒回京就听说了镇远侯恢复了的消息,侯爷才刚恢复,你这当夫人的就陪着小白脸回舅舅家,这肯定不对劲啊!
“害倒不至于,怕是藏起来了。”
赵逸宸淡淡的道,
“我让你打听二小姐母亲那边的亲戚你都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二小姐母亲有两个弟弟都不在京城,一个在长洲任知州,一个在…”
“下午你去采买些物品,明早坐漕帮的船去长洲…”
“可是…”
今墨苦了脸,
“世子,咱们的银子只有五百两了。”
世子什么时候才肯奋起赚钱啊!
“够到长洲买个院子了,”
赵逸宸心情甚好的道,
“听说长洲是鱼米之乡,百姓富足安乐,到时候没钱了你和马勇街头卖艺也能赚些花用。”
今墨木着脸看了一眼世子,自己是不是该谢谢他没想把自己给卖了呢?
赵逸宸回了落脚的院子,一眼就看到悠然自得的躺在摇椅上乘凉的大皇子,他想着明日自己离京后下次再见不知猴年马月了,念及往日的情分,上前一步抱拳道,
“殿下怎么…”
倏然,他的手急速掩鼻,后退了一步道,
“殿下身上的香味怎么如此陌生?”
因自小在寺庙长大的缘故,赵逸宸闻惯的只有檀香、沉香,曾经他想改变这个习惯,专门于香熏上下了些功夫,但是最后他放弃了,那些香料的味道他都难以接受,反而因为对香料的了解越深对香味越发敏感。
此时,信王身上的香入他鼻间直冲脑门,瞬间让他脑袋大了一圈,准备待客的热情消失无踪,伸手一指大门方向,
“殿下请回吧。”
说完他就拂袖准备回房。
“我就知道你懂香,所以特意来找你的,”
信王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彩,迅速从摇椅上下来拦住了要回屋子的赵逸宸,有些急切的说道,
“你出门几天可错过了一个天降奇才,前些日子御前街开了一家新的香铺子,我上次来你这里那天正逢铺子开张…”
那天信王来过后,赵逸宸就收拾行装离开了京城,所以错过了很多事情,可这等街上随便一家铺子开业有什么值得说的?
看出他眼里的不解,信王忙说出了重点,
“听说那天五小姐带了好多人把铺子给砸了,找到镇远侯时人已经晕了过去,我当时听到消息时以为他被暗算了,谁想第二天人醒来后竟然好了!”
说到这里信王激动的嗓门都大了起来,赵逸宸身子往后微微一仰,避开他过于兴奋的嘴脸,心下也是诧异不已,这么巧?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镇远侯醒了大殿下为何是此态度?难道他又想拉拢镇远侯?
只听信王又道,
“后来我又听说那位木公子竟是齐钧以前结识的好友…”
赵逸宸听到这里却冷哼了一声,
“这却奇怪了,既是好友如何不上侯府拜访?”
“这个…”
信王一时哑然,却马上反应过来替木公子辩解道,
“他才刚来京城,怕是侯府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呢!”
赵逸宸回头看了杵在大树下的马勇一眼,单单嘴巴灵光的今墨让自己打发出去买东西了,他又嗅了嗅信王身上的熏香,强忍着不适问道,
“殿下今日身上这香可是出自那香铺之手?”
信王喜盈盈的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