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你屁事!”
方蔓在父亲的火头上也只敢小声的辩解道,
“我这不是在镇远侯夫人的医馆里坐诊嘛!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
方元辰听了这话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真是一个傻孩子,
“她一个内宅妇人开什么医馆?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说着他右手一伸指向门外,
“外面这么多漕帮的兄弟和家眷还不够你显本事的?”
“方元辰,你什么意思?”
叶氏在一旁搂着女儿听不下去了,
“我们妇人怎么就不该开医馆了?合着就该你们男人行医才行吗?”
以往看见妻子发火,方元辰都会让着她,可今天他显然是真的怒了,也是这么多日子压在心里的担忧全部爆发了,说话就有些口不择言,
“早就跟你说过让女儿学琴棋书画将来嫁个好人家,你偏偏让她学医,现在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事?”
叶氏气急反而冷静了下来,反唇相讥道,
“那还不是你非要让女儿嫁个读书人,那个死鬼女婿可是你选的!”
方蔓头大的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忽的衣袖掩面哭泣起来,
“呜呜呜…是女儿无能,愧对爹娘的养育之恩,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说完她就往外跑,吓的叶氏忙追上去抱住了她,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抚着,
“乖宝啊!娘没有怪你的意思,咱们娘俩都是被你爹给坑了,你收拾收拾行李,娘带你回蜀地,京城这是非之地咱以后都不来了。”
“啊?回蜀地?”
方蔓惊讶的放下袖子,眼里哪有一丝泪痕,气的叶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
“净会吓唬你老娘!跟我回蜀地,以后娘就陪着你和孩子再也不分开了。”
方元辰在后面瞪了她一眼,但此时他也不敢再说过分的话了,怕真把女儿惹恼了出什么事那可是后悔来不及了。
方蔓却不想回蜀地,不是说那儿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她现在活的挺有奔头,嫁人后那些年的郁气在这些日子里全都散了去,每天被人尊重的日子她不想失去,她抬头对母亲道,
“娘,你知道我现在一个月赚多少钱吗?”
“咱家又不差银子,爹娘现在的银子都是你的。”
叶氏蛮不在乎的道,她就这一个女儿,家产自然都是她的,不过这些年他们夫妻挣得多花的也不少,但手里千儿八百两银子还是有的。
“我不要爹娘的银子,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方蔓摇头道,当年刚成亲时爹娘给自己的嫁妆就不少,那时她不懂金钱的重要性,被婆婆和相公拿话挤兑了几句就把银子拿了出来添补家用,等银子花完了问人伸手要银子的苦让她认识到了银钱的重要,现在自己挣钱的甜她格外珍惜,
“人活一世要有自己的价值,我现在既当坐诊大夫,又当师傅教徒弟,每天都过的很充实,我想自己赚钱买院子…”
现在被人尊重的日子她很喜欢,并且想做的久一点。
听了女儿的一番话,方元辰夫妻面面相觑,这位夫人拿捏人心的本事还不小,显然女儿是打定主意要在那夫人手下卖命了,方元辰思量了一会道,
“你把镇远侯受伤的前前后后说来听听?”
…
金小米这些日子好忙好忙啊!感觉两条腿都跑细了!
如果说之前她是看在一千两银子的份上,加上好姐妹徐欣芮开了口,她才勉为其难帮忙的话,有了和苏小妍的贴身丫环并肩战斗之谊在,她对此事就上心多了,赎身本就不易,她还想帮苏小妍省点银子好傍身,光找托就费了不少心思,好在开局顺利,现在一个从外地来的财大气粗的珠宝商人看中了苏小妍,花一千两银子包了半个月…
今天金小米又跑来镇远侯府是因为方神医到了。
前院里,徐欣芮和金小米站在院子里一棵桂花树下闲聊,
“那鸨母看着他无意露出来的一沓银票不知道有多殷勤,怕是想把那银票都骗到手才甘心。”
“那怎么办?银票都给了鸨母还怎么赎身?”
徐欣芮担心道。
“那可能真给她银票,这个富商只是一个引子罢了,”
金小米小声道,
“那老鸨精着呢,想让她放人可不容易。”
徐欣芮恍然,她就说苏小妍现在正当红,想急流勇退也难呢,要知道那一千两银子哪是那么好赚的?接了一千两的银子你就得干一千两的活!
苏小妍要退还得找好接班人,这些日子开始造势了,金小米觉得好玩就多和小姐妹说了一些,
“苏小妍说那嫣红有潜力,眼波流转有她的风范,想把她往上捧一捧。”
“眼波流转?”
徐欣芮觉得有些好笑,朝着金小米抛了个媚眼,嗲嗲的道,
“这样吗?”
“哈哈,像翻白眼…”
金小米笑喷了…
徐欣芮羞恼的捶了她一下。
齐钧听孟虎说金小米来找夫人了,不知怎的在书房里就坐不住了,想来想去自己正好有事找他打听一二,就来到了前院,一眼就见到两人在院子里站着说话…
徐欣芮和金小米此时站的非常近,金小米身高在男人们中间属于不高的,但在女子中间算拔尖的了,加上她自小被当做男孩子养,浑身都透着一股机灵的那种帅气。
金小米正被徐欣芮逗的哈哈大笑,他笑就让他好好笑呗,你拿手去捶人家肩膀干什么?
他沉着脸走近时,就听到背对着自己笑的前仰后合的金小米说了句,
“苏小妍说她光练这眼神花了一年的时间呢!”
‘苏小妍?’齐钧听到这名字一愣,
“金公子和苏小妍很熟吗?”
金小米捂着笑的发痛的肚子回头打了个哈哈,
“侯爷这话说的!京城谁人不知苏小妍啊!我倒是想和她熟,可囊中羞涩美人根本就不理我啊!”
这话齐钧不信的,但也不想细究,只淡淡的问道,
“不知金公子来所为何事?”
徐欣芮悄悄瞥了他有些冷淡的眉眼,替金小米回道,
“侯爷,金公子说方神医已经到了,明日上午在顺康医馆等你。”
“行,”
这事徐欣芮早和他提过,齐钧当下就应了,转头朝着准备告辞的金小米道,
“金公子请到屋里一叙,齐某有些事相询。”
于是金小米又回了前厅,徐欣芮则回了雅园,她可有眼色了呢。
屋里伸手请金小米落座后,齐钧沉吟道,
“金公子,听说咱大周境内只要有漕船到的地方就有漕帮的兄弟?”
金小米含笑点头,心里却有了些警觉,这话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的意味是不同的,在江湖兄弟嘴里说来那是敬佩的意思,在这些官府中人说来却要小心了。
“川蜀之地和江南金公子可都去过?”
打听这个啊?金小米心里的防备一松,痛快的回道。
“自然都去过。”
“论民风淳朴和百姓生活这两地哪边更好些?”
“两地各有所长吧,本朝开国以来却是江南百姓越来越富庶了,特别是金陵、长洲、临安三地,读书人越来越多,州府的书院也都有大儒坐堂讲学…”
不说别的,这离京城近是最让齐钧心动的。
醒来这些日子齐钧反复思量过,随着他对回京之事收集的消息越多,回京后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能推算的差不多了,他发现想改变梦中发生的事情是很难的,譬如岳台县的救灾和重建,虽然最后结果赵逸宸也鸡飞蛋打,但是自己也是同样被人半路劫了功劳。
而退亲,更是让他不解,亲事是退了,可自己还是娶了,只不过娶的人变了,虽然他对眼下的妻子挺满意的,可是就事论事,那时自己已经预见了此事,不可能没做准备,借机把婚事退了不是很简单?干嘛把自己弄的那么惨?
所以肯定是发生了超出他预估的变故,归根结底就是天命难违,自己早死晚死不要紧,已经上过战场的人,早已看淡了生死,可齐家的根不能断。
金小米离开后,齐钧去了三叔的院子,三叔正坐着新的轮椅在院子里转圈,他走了过去笑道,
“三叔,这轮椅用的可顺手?”
“匀安,你看!”
齐皓看他来了,笑着用手一拨轮椅外面的转轮,轮椅带着他灵活的打了一个转,自从腿断后他难得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
“这轮椅是我用的最顺手的了,咱家庄子上的路挺平的,这次回去我准备带上。”
有了这轮椅,他以后在外面的时间就能长一些了。
齐钧却道,
“三叔,现在离秋收还有个把月的时间,庄子上也没有什么大事,我有事想麻烦三叔去办。”
“什么事?”
“我想让三叔带二弟去一趟江南,在金陵、长洲、临安三地选一处置办一份家业…”
齐皓不可思议的看着大侄子,
“去那里置办家业干嘛?”
齐钧低头在三叔耳边说了几句话,齐皓脸上的惊讶渐渐敛去,露出沉思的表情,半晌后点头道,
“你考虑的周全,我立即去办。”
因为现在侯府的管家大权已经交给了侯爷夫人,虽然现在还是二婶代管,可这么大的事她肯定要和侄媳妇说一声。
徐欣芮看着账面上三叔要预支银子两千两,拿出自己的印章盖上之后,顺嘴问了句,
“三叔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你三叔听说江南那边的良田比咱们京城产量高,想去那里置办一块地。”
徐欣芮已经知道镇远侯府从老太君养成的爱买地的习惯,至于去江南买地?别的地方先不说,金陵就有不少京城贵人在那置办别院的,却没想到镇远侯府也有了这打算,
“江南买地?可有定了在哪里?”
二婶笑道,
“还没定下来,听你三叔说先去金陵、长洲、临安转一圈,从这三地选一处合适的。”
原来还没定?对这三地有所了解的徐欣芮就多了句嘴,
“金陵和临安都多山,要想良田还是长洲好些,但是金陵贵人多,临安之地富庶些,各有千秋吧。”
待二婶离开后,徐欣芮把自己的银钱匣子找了出来,把里面的银钱又数了一遍,想着自己要不要在江南也置办个院子呢?可是买了院子得找人看,还有别的种种不便…
夜里,秋风带来了一场细雨,徐欣芮躺在床上痛苦的皱紧了眉头,一个黑影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努力的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功,忽然银光一闪,徐欣芮摸向了自己的脖颈,睁开眼就见玉碧手拿辟邪剑正在拔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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