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敢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徒手爬上六楼救人的勇者,以及在训练营里对着新兵,强求他们下沁三分钟的狠人,在家竟温驯得没有一点脾气。
任顾躺在地上的席子上,想的是他怎么惹老婆生气了呢?
他哪里知道,常锦礼早就笃定他肯定是听见了她们的谈话,作为一个大男人,看着两个女人为他吃醋,是不是觉得很自豪?
她心里有气,自然也没睡着。
任顾躺在地上,也没睡着。
不过短短十五分钟,在漆黑的夜里,任顾又说话了,“我们谈谈吧?”
常锦礼也很快接话了,声音有些凉薄,“有什么好谈的。”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咱们有事不要藏在心里,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都改。”
常锦礼听着他说得这么诚恳的模样,嚯地一声,就坐了起来。
“怎么,吕玲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你是不是觉得两个女人那样为你抢着说话,你觉得很自豪?”
常锦礼正在气头上,丝毫没有隐藏她的怒气,她本来心中就因为对他的过去,没有参与感而觉得有些不适,现在几乎都是借着这事爆发了出来。
任顾也坐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后,也沉着声音回道,“没有,对不起,我骗你了。我是听见了,但是我没有进去,是因为……”,他停顿了一下过后,又接着说起,“因为,我想听听,你对我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想知道,更多你对我的想法。”
他说了这么一番话之后,常锦礼躺在床上没有吭声。他想了想后又解释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对不起,我也有不对。”常锦礼良久之后,回了一句。
她不该将对吕玲的那点不安转嫁在他的身上,况且两个人当初一见钟情,而生活的琐碎,才正是考验两人感情的时候。
但是任顾都很纵容她,即便对她为什么生气都不知的他,都乖乖地躺去了地上。
想到这个男人还是三个连的老大,这时这么乖听自己的话,心也有些软。
她往里躺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上来吧。”
任顾上来的动作花了不过五秒,快到常锦礼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速度。
上来后的任顾也一反老实常态,手一开始搭在她腰上,后来就开始不老实了。
常锦礼用手肘朝后推了推他,“作为惩罚,咱俩得清心寡欲几天,好好反省反省。”
任顾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揽着她,叹了口气,“睡吧。”
就在常锦礼闭上眼睛打算放松,好好睡觉的时候,任顾却问她,“对了,师长想见见你,他是我师父,你如果不想见,我帮你推了。”
师父?不就是吕玲的父亲?
“见,怎么能不见。”不仅他要见她,她反而还要见他呢。
怎样的父亲才能教出吕玲那样的女儿来,时间就定在下周一晚上,等见过任顾的父母再说。
想到很快就要见家翁了,“你爸妈喜欢点什么?我去找来,好投其所好,这样对我的第一印象也好些。”
任顾笑了笑,从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按着她的后脑勺就亲了亲,“不用,他们什么都不缺。”
常锦礼有些怪他,这是礼节,还管缺不缺的,死心眼,只能凭借她自己的经验看着办了。
那会的常锦礼也不知,远在国外的两老,也在发愁第一次见她,要给她买些什么。
多年以后,一家人茶余饭后谈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才知道那会原来闹了一个大乌龙来。
*
任顾五点不到就出了门,常锦礼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见任顾抹黑穿衣服,她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怎么不开灯?”
“不碍事,我可以看见,是不是我吵到你了,你再睡一会。”说完,任顾又掀开蚊帐,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末了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
常锦礼嘤咛了一声后,转身又睡着了。当时她困到身体还躺着,却觉得意识中的自己已经起来了,还送任顾出门了。
后来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她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这会才醒。听见门口传来何红英的叫骂声,还有奶奶辩解的声音,隐隐约约似乎是因为水费的事,她匆忙下了床打开了房门。
一开房门,声音听得更清晰了。
何红英缩着一只脚,声音一大早异常洪亮,“是不是你们在背后使怀?!我家都不出水了,我跑到楼下一查,就是被关了水闸。准是你们家干的好事!”
“哪能呢?我连水闸在哪都不知道,何妈你可别乱说!”常凤春显然有些着急,匆忙辩解。
常锦礼见奶奶都着急连连摆手,赶紧走了上去。
“奶奶,和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关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