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美不用看他,都知道他满脑子想的是什么,明面上跟着点点头,等何贵丹转过身去的时候,她悄悄摸了他一把,媚笑了一下,转身也跟着何贵丹走了。
李仁义这才将散落了一地的港币给捡了起来,这些他要拿到口岸去兑换的。虽然生意上还有不少烦心事,但是一想到能和何德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瞬间又愉悦了。
他要结婚,不仅要搞得风风光光的,还要请她常锦礼来,看着他怎么迎何德美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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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二连的战士有素退去时,黄贝岭的主路上,只见床板都飘了出来,尽管暴雨早已褪去,泄洪闸门的危机也已经解除。但是那场暴雨过后的麻烦,显然没能退去得干净利落。
尤其一些低洼地段走势的路段,有的第一层房屋的积水都有膝盖深了。
就在就近搭起的棚地上,革委会副主任马超刚刚抵达,人还没进棚里,就听见了任顾的声音。
“抽水不是办法,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任顾说的这话,就是否决了罗布的办法。
“那你想怎么弄?基建方面,你是专家,但是没有项目就没有经费,没有经费,怎么干得动?”现在说话的正是罗布市长,现在整个鹏城到处都在建设,排水系统都尚未构建好的后果就是,积水难以消退。
不少工地挖的地基都遭殃了,现在做得最火的竟还是抽水队,当真是给钱都来不及去抽。
一防指挥部的赵主任,这回倒是开腔了,“我觉得小任同志的方法可行,就地挖渠,强行排水。”
罗布显然有些为难,“可是经费方面……”
马超这时,走了进来,“经费方面我可以先出一些,目前还是处理积水为第一任务。”
罗布:“那这样好了,我这也有些钱,要不咱们几个先垫一下。你们觉得怎么样?”
任顾点点头,好几个接连同意。
于是,任顾曲指敲了敲桌面,接着刚才的话题,“马超主任说的也是一个办法,地势低,被淹的耕地也不少。单靠我们的力量还不行,得发动群众打通沟渠排泄,大家请看,这条龙须沟的路线,是我经过计算得出的。
如果可行,土方连和机械连的兵力加上我们基建连队全数投进来,国贸那头的工程全面暂停,不知几位领导同志如何看?足足有两万人数,应急下去,应该还是可观的。”
最后罗市长一拍案,“就这么定了!马主任你组织一下低洼被淹的田地村长,让他们带头来挖,先引导龙须沟,其余的交给我们来办。
小任同志,我这就去给组织打报告,申请一批设备和拨款下来,你还有什么需要,给我书面报告,我传真过去。大家加油干,有什么需要,我随时候命。”
当任顾正想走出帷帐的时候,罗布却忽然喊住了他,“小任同志,我代表我个人给你致谢,听韩蓄说你刚结婚,就把你紧急召回了,改日我请你们小俩口子吃顿饭!”
任顾笑了笑,没有推脱,“成,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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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熟悉的筒子楼已在眼前了,当常锦礼沿着,楼里的楼梯,走上来的时候,却见大门开着。之前答应了要带念念去看小人书的,所以后来又带着两人去百货大楼抢购了一些泡泡纱和化纤面料。
从去年开始,但凡一些新品,都会引起群众的抢购风潮。而泡泡纱正适合这个季节穿。常锦礼一见,瞬间涌上心头的灵感,当场就想拿起剪子缝制衣服。
自从穿书以来,她的老本行都没碰过了,现在正是手心发痒。
奶奶说什么都不肯买,还说用布票换点普布,常锦礼心知布票换的布哪里有进口的这料子好。
最后,还是哄着她,说衣服可以试穿几天,不喜欢的到时候还能来退,她这才同意换来看看了。
结果一换上,裁剪得当的小衬衫和笔直的透气裤管,一下就将奶奶的气质给衬托了出来。就连常锦礼看了,都觉得十分好看。
奶奶当时就喜欢得连吊牌都没有拿下来,就穿上了街。她要给奶奶摘掉的时候,却被奶奶劝住了,“别拿别拿,我先穿穿过过瘾,说不定过几天我不喜欢了,还能回来退。”
常锦礼明白,她是心疼花的钱。这退肯定不会让她退的,但是老人家开心就好。付款回来后,她还特意骗奶奶,说钱只花了一半,今天是大酬宾的日子,奶奶就像捡到宝一样开心。
常锦礼又给念念买了几套运动服,她自己倒是只买了一双运动鞋。
毕竟原主的鞋子都不耐长期这般行走,既磨脚不说,还穿得不舒服。
谁料到,几人一回到筒子楼,就看到打开的铁门,就连念念也忍不住晃了晃奶奶的手臂,“太姥姥,是不是您忘记关门啦?”
“不可能,我亲自关了的,我还看了好几遍的。”等几人探头往门口一看,里头的人不是任顾还是谁。
任顾竟弯着腰在细细拖着地板,客厅里的东西,显然他收拾了一遍,既干净整间房子还充斥着一股淡淡像是青叶的香气。
他会主动做家务这一举动,在常锦礼心中瞬间加分不少。
任念一见是任顾,人撒开腿就往里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爸爸!”
任顾听见声音,往后看了看,他脚底旁是一个小行李包,一把抱起了朝他飞奔过来的念念。
他抬头瞬间,与常锦礼的目光相触,几日不见常锦礼他眉眼见更清秀了,觉得男人魅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