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淇尔将她在院子里的事叙述了一遍,肯定道:“那人的目的就是冲着金螭壁来的。”
姜沅贺心里内疚,“怪我太不谨慎了,竟让那贼人得了手。
”
姜淇尔摇摇头,如实说道:“那黑影人功力极高,就算明着抢,你也打不过他的。”
这向月楼怎么前脚刚灭完程家,后脚便来抢金螭壁,那个黑影人又是怎么知道金螭壁在他们手中,而且还准确无误地潜入金螭壁所在姜沅贺的房间里,难道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们?向月楼做这些究竟是受人指使的还是为己而谋?
姜淇尔头大地想着,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游戏是升级了吗?她记得没这些剧情的啊。
早膳一用完,几个少年都已经收拾完毕,互相告别之后就都各自离开。姜沅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偷觑着姜淇尔,似有话又欲说不说,姜淇尔也懒得主动去问,从容地喝着手中的茶水。
姜沅贺终于还是按奈不住,支支吾吾道:“姐——我想继续去收集剩余的金螭壁。我知道,此去前途未卜,必然危险重重,但是就让我这么置之不理,我实在是做不到,还有那个黑影人,为什么要偷金螭壁,向月楼究竟在谋划什么,我一定要去查个清楚。”他硬气道,“就算......就算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去的。”
他认为此番如此抑扬顿挫,言辞在理的演讲,一定能打动姜淇尔,听她淡淡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去。”
姜沅贺听完,蔫着的脑袋像弹簧一样的弹起,自己在那里挣扎了半天,原来只是一厢情愿的想太多,他眼里激动的光快要
迸发出来了,姜淇尔道:“但是,我有个条件。”
姜沅贺激动地拉住姜淇尔的胳膊,“姐你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姜淇尔忙抽出自己那条快被他掐死在桌子上的胳膊,粲然一笑:“也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要去可以,但是必须得我跟着你去。还有,安全第一,安全第一知道吗,我还没说你——在卫庄的时候,谁让你推开我的,你说你要是真被吸进那个血池里面去,你你你你......你对得起我含辛茹苦地,拉扯你长大吗?”
开玩笑,虽然她也怕死,虽然他有主角光环,但是那种危急的时刻,不是闹着玩儿的好吗,姜淇尔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又后怕又感动的,对姜沅贺不由得也真情实感起来。
姜淇尔和姜沅贺虽然是同父异母,但姐弟两从小关系就不错,姜父在姜淇尔八岁的时候便身陨魂消了,留下一个五岁的姜沅贺和瑶泽给姜淇尔。姜淇尔亦母亦姐,不仅要把持整个瑶泽,一边还得含辛茹苦将姜沅贺拉扯大,可谓是分身不暇,案牍劳形,总之就是非常的不容易。所以尽管姜沅贺在朋友面前表现得多能独当一面,到姜淇尔这里,他就变成个不折不扣的姐奴。
他严词道:“长姐如母,我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姐你陷入危险。不过,姐你真的要跟我去吗?”
那是当然要的,我到这儿来的任务不就是为了协助你完
成大事。她捏了捏眉心,道:“不过现下金螭壁也被偷了,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信息也只是一个青楼,这天下有多大,青楼就有多多,怎么知道下一块金螭壁到底在哪里?”
喻听泉本来静静地坐在一旁,突然对姜沅贺问道:“你除了看见那个青楼,还看见什么了没有,比如周围的景色,或是其它有标志性的事物?”
姜沅贺埋头苦思起来,用力地回想着那些画面,喃喃道:“三春阁......有烟......好黑......”
姜淇尔道:“三春阁?”侧头对着喻听泉问道:“喻兄一看就是经常寻花问柳的,可曾听过这名字?”
喻听泉屈指,猝不及防地弹了一下姜淇尔的额头,姜淇尔吃痛地嗷呜一声,怨恨地瞪着他,喻听泉开腔道:“我出入这些地方都是应酬罢,淇尔不必拈酸吃醋的,都是逢场作戏,你就放心吧。”
姜淇尔干笑一声,不予理会,转头又问姜沅贺,“还有什么吗?”
“我看见院子里有棵树,不过我不认识,叶子长得很奇怪,像蜈蚣一样。”
“蜈蚣叶子?”喻听泉挑眉,“当涂县的水麻柳。”他笃定道。
姜淇尔高兴极了:“那就是了,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
喻听泉问她:“你就这么草率地相信了?也不怕我判断失误?”
姜淇尔郑重其事地拍拍他,“想必是三春阁的脂粉香气不够蜜,不如院里的蜈蚣柳
给喻兄印象来得深,没事,都懂都懂。”
喻听泉:懂什么?
占口头便宜谁不会,姜淇尔跟打了胜仗一样高兴,抬脚就往楼上走去,吩咐黎柚赶紧收拾行李,“走!拯救苍生去了。”
第26章 同行
姜淇尔高高兴兴地蹦下楼,客栈门口停着辆锦幛绣暮的豪华香车,还有几匹毛色油亮红鬃马,姜沅贺牵着匹马走上前来,兴奋道:“姐,喻大哥说他们回江南也得经过当涂,正好与我们同路。”
顾时凝也牵着匹马跟姜沅贺同肩站着,开心道:“太好了姜姐姐,我还舍不得跟你们分开呢,没想到居然同路。”
我看你是舍不得跟姜沅贺分开吧。
姜淇尔看着几人人手一匹马,嘴角抽了抽,心道,你们这一个个牵着马是怎么回事,欺负就我一个人不会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