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贺对着姜淇尔左右打量,问道:“姐你受伤了?”
姜淇尔摆摆手,心不甘情不愿地踏上马车,厢内坐得离喻听泉远远的。
几人也翻身上马,黎柚这次很有眼见力地跟着白耀坐在马车头,“唓”一声,绝尘而行。
昨晚严重睡得不好,上了马车就摇摇晃晃的,让人昏昏欲睡,姜淇尔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下垂着的眼皮,本能地摸寻着个舒服的姿势,磕磕撞撞。
喻听泉实在是看不下去,起身换到她旁边的位子上,压着她的脑袋安置在自己腿上,姜淇尔顿觉舒服,
嘟喃道:“谢了啊兄弟。”
喻听泉哑然失笑,静静看着怀里人的睡颜,少了平时跟他斗嘴时的狡黠,此刻倒是静穆安然,姜淇尔不是那种一眼就叫人移不开眼的明媚艳丽的大美人长相,他不由得想:我怎么总不是不自觉地被这人吸引呢。
马车行将半日,喻听泉抬手撩开帘子看了眼窗外,又慢慢放下,他低头轻轻唤了几声姜淇尔,姜淇尔悠悠转醒,神思渐渐回笼,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从喻听泉腿上爬起,小声道:“我怎么睡你腿上去了?”
喻听泉表现出十分委屈的样子,慢慢道:“这得问你自己了,我在这里坐着好好的,突然就被你拉去当了枕头,我这么善良的人又怎么忍心拒绝你,只好委屈我这大腿供美人安枕了。”
他稍微移动一下脚,“哎呀,麻了。”说完抬起眼,煞是无辜地看着姜淇尔。
姜淇尔识象地赶紧帮着他捶捶腿,她以为又是那个该死的被动技能搞的鬼,心里暗骂了几声破系统,悱腹片刻,胡扯道:“其实我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喻听泉:“哦?”
她像是十分不愿提起自己的伤心往事,叹道:“我有一次下山游历到一个神秘的峡谷里,那个峡谷里的人都十分擅长制蛊,他们趁我不备的时候,对我下了一种蛊,那种蛊十分变态,见了俊俏小生便会发作,蛊虫会控制住我的身体,冒犯别人,你们看我表面是
浪荡不羁,毫无羞耻之心,但是我也是无可奈何逼不得已啊。”
喻听泉煞有其事问道:“这蛊这么恶毒,我竟从未听闻过,淇尔真是博广识多啊。”
姜淇尔干笑两声,道:“你没听过很正常。那个峡谷十分隐蔽,我也是无意间闯进去的。”她停顿了一下,道:“所以喻兄生的如此俊朗,还是离我远些好,不然那蛊虫一旦发作起来,我控制不住,冒犯到喻兄可就不好了。”
喻听泉挑眉笑道:“淇尔说得是,不过我倒是觉得我应该对你寸步不离才好,说不定那蛊虫发作时还能在旁帮你制住,冒犯嘛,这一回生二回熟了,我也不会同你多计较的。”
姜淇尔扯不过他,敷衍道:“呵呵真是太谢谢你了。”
一行人在途中的茶栈歇脚吃了顿简餐,又颠颠簸簸地上路。走得是山路,方圆几十里内都找不到家客栈,天也暗下来,星星零星地点缀着夜幕,喻听泉对白耀吩咐道:“找块平地,扎营歇息吧。”
白耀很快地安扎好营帐,拾柴堆火,姜沅贺和顾时凝三人分工去打野兔,回来交予黎柚处置,分工明确,只有姜淇尔和喻听泉跟大爷似的看着众人忙活,姜淇尔有些不好意思,帮着黎柚烧烤翻面,黎柚不知道在树林里采摘了什么植物,碾碎了往几只兔子上洒,一阵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
姜淇尔忍不住感叹道:“这也太香了吧,黎柚你可太
棒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几人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烤好的兔子,连连赞叹黎柚手艺了得。顾时凝坐在喻听泉的左边,知道喻听泉向来不吃这些东西,还是尝试地递过一只,“表哥你尝尝,真的好好吃。”
喻听泉面露不喜,推开她的好意,姜淇尔瞥见了,问道:“喻听泉你怎么不吃?这比茗岭的那个猎户烤得可好太多了。”
这是这么多天接触下来,第一次听见姜淇尔唤自己的名字,喻听泉微怔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你吃吧,我不饿。”
姜淇尔怎么可以允许这么好吃的东西安利失败,扯下一只兔腿,举到他面前,道:“以形补形,这兔子的精华就是两条后腿,我可是割爱分你一条了。”
顾时凝看着喻听泉笑着接过,张嘴咬了一口,惊讶地半天合不上嘴巴,她跟在喻听泉身边怎么多年,可是第一次见他食人间,不对,野外烟火,顿时对姜淇膜拜不已。
夜已不早,都车马劳顿了一天,几人也有些疲累,各自回了营帐里歇息,姜淇尔因为在路上睡了半天觉,在帐里又翻到半夜才睡着。明天又得再补觉了,她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她强打着哈欠被黎柚拖起来,又帮她梳洗一番,姜淇尔哭丧着脸出了营帐。天已经完全亮了,抬头看见一轮红日才低低地悬挂着,轮廓清晰,透出的光线十分温和和丽,柔柔地洒在身上,
姜淇尔闭着眼安静地沐浴在这光晕,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仿佛这阳光将这些天浑身的浊气,一点点的,缓缓地释放出来。
第27章 当涂县
并不是所有人都精气神足的,同样没睡好觉的还有喻听泉,他嫌营帐不干净,又硌得慌,在马车上将就地蜷了一夜,此刻脸色阴郁地站在马车边,接过顾时凝递过的水壶,喝了两口,又钻回到车厢里去了。
两个少年一个少女又翻身上了马,姜淇尔随后也跟着钻进车里,晃晃悠悠地又赶起路来。
喻听泉闭着眼养着神,姜淇尔也不做打扰,安安静静地玩着头发,心想嘀咕道:当个古代人真无聊,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起码还能打打游戏上网冲冲浪打发打发时间。
这时她听到喻听泉开口道:“昨天给你做了一天人形枕头,今日你是不是应该有所报答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