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天空就飘下了雪花,昨天还薄薄的一层积雪,现在大概有半尺厚了,鞋踩在上面都能落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姜淇尔伸了个懒腰,瞥见不远处的雪地上已经有整齐的一排脚印,往着山上的方向延伸去。
谁大早上的跟她一样,那么早就起来了?
闲着也没事做,姜淇尔寻着脚印走了出去,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起初她还以为会是海风荟早起到山上采药什么的,但这脚印是往偏僻处走的,她抬眼忘了眼状况不明的深山,想都没想地转身往回走。
姜淇尔方向感差,刚才一路追寻过来的脚印,包括自己踩出来的脚印,此刻全都不见了,该往那个方向走完全摸不着北,她心下一紧:坏了!中计了!
她抬眼扫视着周围,身体蹦的紧紧的,这人把她引来这处,是针对她,还是针对竹屋里虚弱的喻听泉?
要是后者的话,姜淇尔不敢再想下去,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马上回去,回到喻听泉身边才行。
人一旦有了什么非做不可的事,头脑也会跟着冷静下来,她飞快地思
索着,目光慢慢地沉静下来,故意放松了身体,冷笑一声,“出来吧,满利护|法。”
第84章 又见满利
从哪个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低低沉沉的笑音,随即一个黑影卷着一阵疾风闪过,稳稳地落在姜淇尔跟前。
“还记得我呢?”满利道。
能不记得吗?要不是你追着不放,我至于会把金螭壁拍进身体,喻听泉至于受了那么多罪吗?
她也是脑袋瓜倏地灵光一闪,想到之前满利说过,他知道有人能拿出她体内的金螭壁这件事,如果他说得这个人,也刚好是松阳洞的海风荟的话,那一下子便能猜出,谁在装神弄鬼地把她引来此处了。
阴魂不散,姜淇尔翻了个白眼,冷冷道:“这次又想来抢金螭壁?那可要跟护|法说声抱歉了,我现在身上,可是半块都没有。”
满利朝她走近了两步,姜淇尔觉得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过来,她强装镇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回视着眼前的男人。
满利又换了一个面具,这次是个金色的,不规则地遮住了上半张脸,一双眸子掩盖在面具下,更显得如墨般化不开,危险而又神秘。
“你看起来倒是挺怕我?”满利不着边际地问出一句,“真是奇怪,明明最危险的人就在你的身边,你反倒怕我。”
姜淇尔从鼻孔里哼出一个音调,满利走近一步她就退一步,“护|法真是谦虚了,最危险人物这个头衔,你还是稳戴着的。”
“而且还无人匹及。”气势可不能输,末了她又接着补上一句。
满利勾起嘴角,他的下颌线
清晰,线条流畅,这么一笑,即便看不清全部面容,也会让人无端觉得此人一定长得不凡。姜淇尔赶紧打消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追问道:“你把我引到此处,到底想干嘛?”
其实无非就是两种答案,第一种是找她叙旧,第二种就是杀她,显然第一种答案发生的概率,就跟买刮刮乐一样,遇也遇不着,求也求不来。
满利微微启唇,“自然是找你叙旧了。”
姜淇尔:“......”
啊呸啊她买彩票的时候怎么就没这种体制呢!
“我猜你们一定会来松阳洞抽取金螭壁的,在这里可是等了你们好久了呢。”
“所以呢?守株待兔?”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不。”满利突然伸手,抚上姜淇尔的脸颊,“这次我们公平竞争。”
姜淇尔被他无厘头的动作吓了一跳,抬手狠狠拍掉满利那只手,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你究竟要做什么?”
被满利摸过的半边脸就像是被无数蚂蚁啃噬过一般,说不出的刺痒,姜淇尔很想抬手搓掉那股难受感,掐了掐手心,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这个满利,让人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没记错的话,他们也就见过三面,还没熟到能互相碰触对方脸颊的地步吧?
满利被拍掉手也不恼,无所谓地收了回去,“你们不是在收集金螭壁吗,我可以告诉你们这第四块金螭壁的梦境在哪里,不
过前提条件是,这次我要跟你们一起进去。”
姜淇尔想都不想地拒绝,“不好意思,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找的。”
“那就看你们找不找得到了。”满利有恃无恐道。
姜淇尔见他语气笃定,沉吟道:“你既已找到梦境了,自己进去不就行了。”
“入梦令。”满利淡淡提醒道,“入梦令在海风荟那个老婆子身上。”
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