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瞒不过我,究竟发生什么了?”米有固执的看着她。
因不想被人看到,两人贴的很近,甚至秦念初的后背已经靠在石壁上,她使劲推了米有一把,却终是有气无力的。
“可以不瞒你,那也等我回去再说,先忙正事。”
米有扶住他的肩膀:“坊主的事便是正事,你这样难过,叫我如何安心上台?”
秦念初叹了一口气,委屈的情绪翻涌上来,看着深情望着自己的米有,终于忍不住,主动靠上去,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借我靠一下,我缓缓神。”
米有反手搂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低声问道:“其实我早就想问姐姐了,你是想嫁进王府吗?那邀月坊怎么办?我、我们这些人怎么办?你说过那是我们的家,可你竟然悄悄地一个人就做了决定,打算抛弃它!”
秦念初惊诧于他的敏感,这些话她从未说出口过,他却全猜准了……
“邀月坊你不要了,我要,你走了我也永远守在那,等你回来,你若不回来,我便等你一世,你这一世不回来,我等你下一世。”
“我不嫁了!我不嫁了!”秦念初突然就哭了,泪水糊了他一身。
……
第203章 第202章--孤雁独飞
有人声传来,秦念初将人一推,两人匆匆分开。
米有掏了帕子给她擦眼泪,好歹哄着把情绪收了,简单整理一下衣装,这才前后脚到了后台。
众人头一回出门演堂会,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见秦念初冷着脸过来惊了一下,才停下嘴来,一个个静悄悄的,上妆的上妆,更衣的更衣。
秦念初看了一圈,还算是有条不紊,也就没说什么,只招呼米有把节目单拿来。
“这里,加一曲雁舞。”
“您要亲自上台?”米有吃了一惊,虽然他尚不知秦念初和南宫丘岳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在他的认知里,邀月坊里她上台那是正常工作,如今在励王府里,说起来她同这府里的励郡王算是平辈相交。
且不说他有没有姬妾,仅底下一伙子奴婢下人的存在,都不该让秦念初自降身份,做优伶任人取乐。
……
米有没说别的,秦念初也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抬眼看了看他,叹了一声:“无妨,今日来的都是王爷结交的朋友,闲散士子居多,不必拘泥。”
米有迟疑了一下,虽不甘,却还是问出了口:“您和郡王爷的事我不清楚内情,可大约也知道你们是有情的,今日他邀您上门,未必没有求娶的意思,难道不该……不该做出个女主子的姿态来吗?”
秦念初看他一眼,忽而露出些凛冽之色来:“若真当我是女主子,便是我抛头露面跳舞去,又有谁敢欺我!可若不是,便是强捧上那正妃之位,照样有莺莺燕燕满园争春!枉我信了那些虚言!”
米有一惊,双手扶上她的肩膀:“好,你若要演,我便陪你。”
看她大约是下定了决心,米有也就不再说别的了,转头出门招了个侍卫,叫他赶回邀月坊将雁舞的舞衣速速取来。
“你会吹口哨吗?”听得身后秦念初幽幽一声询问。
……
未时过,申时到,台下宾客满座,王府众人亦齐聚于此,擎等着开场锣一响,大戏开场。
南宫丘岳到底是潇洒惯了,也不说那些欢迎的客套话,只起身朝众人拱拱手,便朝台边管事示意。
王府管事着人将戏台上下早早的挂了明亮的花灯,周围夕阳渐坠,夜色缓缓而来,只余整个戏台落在一片灯火通明之中。
于是乎,鸣锣,敲鼓,大戏开幕……
……
花灯闪烁,树影摇曳,月色盈盈,佳人如梦。
这邀月坊的歌舞早就盛名远播,台下这些人早就不知道看过几回了,只有些许内院下人之前不曾有机会,今日得见,直说果然名不虚传。
然而,最最惊讶的,并非那一曲又一曲华丽而繁复的舞蹈,也并非那穿插的清丽琴箫之音,而是明明演出正在高……
潮之处,众人情绪激昂之时,忽然幽幽一声口哨,万籁俱静,什么歌舞琴箫琵琶指拨,都顿时失了音,哑了火。
一时间,台下亦都安静下来,一丁点儿聊天叫好的声音都没有了,无数目光齐齐盯住台上。
哨声再次响起,踏着月色出现的,却是一只孤雁。
那如雁佳人于灯影之中旋转、腾挪、抖肩、扭胯,她腰肢柔软却又颇具力量,身姿轻盈而上下翻飞,没有做什么发髻冠式,而是如瀑般披散了长发。
随着浑身的揉动,眼角的风情,那飞扬的发丝如同挠在人的心上,极具魅惑,妩媚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