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哪儿？
温千里带着疑问，在凌霄阁走向自己这边之前转身离开。
阿白没有跟上来，她就在街上随便绕，绕着绕着，竟又走到了怡红楼门口。
这地方依旧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样子。
会有多少姑娘在这里丧命？
会有多少女子是被逼无奈，沦落至此？
会有多少达官贵人在此寻欢作乐，后又弃如敝履？
温千里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大邑国的皇宫里有一个舞姬。
可谓是倾城之姿，一舞便被皇帝看中，成了大邑国几百年来身份低微却最得盛宠的贵妃。
但就是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找到了她，面目狰狞的求她，求她与她联手毁了大邑国。
温千里到现在也想不通自己当时百般隐藏的狼子野心是怎么被一个深宫里的贵妃发现的。
但是……
红颜薄命……
这个词用来形容那位舞姬，形容这怡红楼里的女子，可真是太合适了。
猫妖说春珂本也没想活着。
可她既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又为何要委顿在怡红楼这么一个烟柳之地。
又为何，不想活？
温千里突然觉着自己也还是残存着一些怜悯之情的。人人都说那一举灭了前朝的女魔头是个丧尽天良、草菅人命的渣滓。
谁又能想到，这个疯起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的人，会在死后，站在一个青楼门口，怜惜其他女子的命数。
唉
算了，她怜惜别人，谁来怜惜她？
既是浊世，那便各受各的苦。
轮不到别人来怜悯。都说神仙悲悯。
可这世人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悲悯。
世人要的，是得偿所愿，心想事成。
她温千里一早便想明白了的。
人心贪婪，不配良善。
——
温千里想不到燕雀会去哪儿，那家伙先前就能在她眼底下隐匿行踪，现在自然也行。
不过她也无所谓。
毕竟有凌霄阁在呢。
果然，第三天，凌霄阁便找到了燕雀的下落。
温千里暗中跟着邓钰等人。
他们找到的地方是在远离盛京的河岸口，也是燕雀死亡的地方。
是的，燕雀是溺死在这条河里的。
温千里离邓钰邓安他们很远，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只见他们和那个叫邓严宽的老头子各占一个方位，嘴里念着什么，布下了一个阵法。
阵法呈圆形，虽只有三个人，但却足有百米长，阵内纹路繁复，闪着蓝光。
温千里活着的时候不太接触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是下了地狱成了鬼之后才开始对各种各样招鬼收魂降妖除魔的阵法有些了解，但也并不精通。
眼下，她只看得出那阵法是用来镇压鬼魂的。
“好啊，我要等的还没等到，倒是让你们先找来了。”燕雀突然出现在河面上。
此时虽是正午，但恰逢阴天，既没有阳光，又是燕雀死亡的地方。
温千里明显的感觉到，他比那天晚上要强的多。
她更加小心的隐匿着自己的气息，默默的躲得更远了些。
大抵是凌霄阁的那个阵法是专门针对鬼魂的。即便她清楚那个阵法杀不了她，却依然本能的有些心悸。
“燕雀，交出夜明珠！”邓严宽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