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将荔枝剥好递进她的口中,那贝齿咬在他指尖酥酥麻麻的电流感都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面色发红,他一面盼望着这折磨快点结束,又一面期望着她能慢点将那荔枝吃完,而那荔枝一直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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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宴日记:
她竟然会梦见我
我出现在了她的梦中
可是,是噩梦
她究竟是怎么想我的呢?
我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是和其他那些被她撩拨过又抛弃的人一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地伞时唔涨窝放在了大眼仔,大家看我转揽(zhuanlan
第37章
在皇帝南巡出发的前两天, 孟时笙院中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像往日一样倚在摇椅中边用蒲扇给自己扇着风,边一手拿着话本子看的入神。
摇椅吱呀吱呀地晃来晃去,却丝毫没有打扰到她的兴致。
正当她看的入神的时候, 突然感觉到脸被什么舔了一下。
抬头一看,一只长毛吐着舌头的憨厚狗子正悬在她头顶眼睛放光地盯着她。
再往上一看, 竟然是梁照翰!
他两手从后面提着狗子的前腿,正在她头顶憋笑,见到她瞪着他看, 干脆也不憋了,直接笑出声来。
很显然,刚才舔她脸的就是这只长毛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旺仔很喜欢笙笙妹妹啊, 这我也就放心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梁照翰所言,他手中那长毛狗子冲着她兴奋地汪了两声, 又继续吐着舌头亮眼放光地望着她,身后的尾巴不停地摇啊摇。
孟时笙看着这狗子确实挺可爱, 但不懂梁照翰带它过来是做什么,她面带疑惑地望向梁照翰。
“咳,那个…笙笙啊…我今日带旺仔过来主要是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忙。”
梁照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眼神飘移, 他放下了狗子,一手帮她摇着摇椅, 另一只手从她手中接过蒲扇帮她扇着。
而那狗子获得自由之后,兴奋地在院中奔了几圈, 然后跑回了她脚下, 绕着她的小腿蹭了两圈后,面对着她蹲了下来, 身后的尾巴不停地扫来扫去。
丝毫没有怕生,熟络的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我…我后日就要走了,这一走就是两三个月,想…想请你在这期间帮我照看一下旺仔。”他语气有些吞吐,像是十分不好意思。
孟时笙有些不解,两人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已经许久没有见面。
他怎么就突然又出现在了她院中,还让她帮他照顾他的狗??
他走了,他那么大一个侯府没有人帮他照顾狗?
梁照翰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出言解释道:,“那个…你也知道我娘她不喜欢带毛的畜类,我一走她肯定会想办法处理了旺仔,府中那些下人都不敢违背她,所以……”
“所以你就准备让我替你照顾?”
“你那心上人呢?不舍得麻烦?”孟时笙有些无语,这人来找她不是找她的麻烦,就是给她制造麻烦。
虽然这狗子确实是挺可爱挺招人喜欢的,但是她从来没有养狗的经验,一养就是两三个月这中间免不了会出差池,惹出麻烦来,而且两人上次见面并不愉快,她对这梁照翰并与好感,也不想帮他的忙。
“我…我与徐姑娘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私交甚少…”梁照翰说着耳尖有些泛红。
孟时笙见此,心中嗤笑:“我还没说是谁呢,你怎知我说的是徐姑娘?”
“行了行了,我对你和谁纠缠不清没有什么兴趣,赶快把你的狗抱走,别来烦我。”
想到他上次来时的模样,孟时笙心中就有些气,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话说。
那蹲在她脚边的狗,似是察觉了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冲着她汪了两声,用尾巴扫了了扫她的小腿,看着像是在讨好。
唔,这狗但是会看人眼色。
孟时笙心软了一下,觉得这狗还蛮通人性,但一想到这是谁的狗,立马就又板起了脸。
梁照翰仍不放弃。
“你看旺仔确实是蛮可爱的吧,而且他看着很喜欢你。”
“孟尚书与孟兄这一走就是两三个月,府上就留你一人肯定会孤独,要是你留下旺仔,他还可以给你作伴,排遣孤独。”他语速极快,连着手中摇着的蒲扇都快了起来。
“不用,我并不会觉得孤独,还有林侍卫陪着我。”孟时笙不为所动。
提到林宴安,梁照翰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又隐了下去。
“你先摸摸旺仔。”梁照翰将手中的蒲扇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绕到她面前将狗子抱了起来,放进了她怀里。
孟时笙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没有防备将狗子给抱了个满怀。
那狗子在她怀中看着像是更兴奋了,尾巴不停地摇啊摇吐着舌头眼睛亮亮地望着她。
一人一狗尴尬地对视着,孟时笙有些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那狗突然在她脸上又舔了一下,然后又冲着她汪了两声,吐着舌头像是在等待夸奖。
“它真的很喜欢你。”梁照翰伸手在狗头上摸了两下。
被狗子兴奋讨好地看着,她真的很难不心软,终于明白会有舔狗这个词了,这也太……热情,太让人难以抗拒了。
“你们俩先玩,我去洗下手。”梁照翰看了眼桌上放的一篮荔枝,向着房屋那边走去了。
孟时笙见梁照翰走了,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狗子,不得不说手感很不错,她的心有些动摇了…
又摸了一把,手感还是非常好,狗子舒服地迷起了眼睛,看着十分享受。
孟时笙认真打量起了这只狗子,它通体雪白,眼睛与耳朵的毛色像是橘色又像是浅咖色,鼻头一点黑,两只圆圆的眼睛隐在长毛之下,体型较小,耳朵垂着,毛被打理的十分顺滑。
看着像是一只狮子狗?
狗子见她开始摸它,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她怀中撒娇了,不停的用头去蹭她的手,尾巴摇的更欢。
没有人能拒绝一只会撒娇的狗子。
“旺仔?”她尝试小声唤了一声它的名字。
“汪汪~”狗子听见它的名字兴奋地向她应声摇尾,还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撒娇撒的更欢了。
孟时笙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被这只狗子给攻略了。
但一想到这是谁的狗,她又陷入了纠结之中,为什么那样的人会有一只这么可爱的狗子?
她正纠结着,就看见梁照翰拿着一只瓷碗向她走来了。
“你拿着碗干什么?”她发现自己是有些搞不懂他。
“我看你桌上放了篮荔枝没剥,我正好没事,就帮你剥好吧,免得你吃的时候不方便脏了手。”
“……”
孟时笙没有阻止他,他既然喜欢就让他剥吧。
“上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梁照翰突然来了一句。
孟时笙正在逗狗没有反应过来,顺着接了一句:“什么事情?”
“就那灾…就你那小侍卫的事情,我当时语气太冲,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抱歉。”梁照翰剥着荔枝没有抬头看她。
孟时笙瞥了他一眼,没有应声。
“但我现在仍是这么想的,虽然孟尚书将这件事给压了下来,没有在京中传开,但仍是有很大风险的,一旦被传开,那我们两家的颜面……”
孟时笙黑了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狗子顺着背上的毛:“梁郎君要是没什么事,趁早回去吧,这么喜欢教育人不如回自己府上去教育。”
“笙笙,你知道的,就算我们两个并无男女之情,但总归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我一直都拿你当妹妹看待,无论如何我都是希望你好的,那灾…那林侍卫是留不得的。”
“我知道上次我语气太冲,反而让你起了逆反之心,你自幼骄纵,但我知道你都是本心不坏,所以一直由着你,但这件事真的不能任由你任性。”
“就算是像你说的,那人并不是传言中的那样,可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么多年了京中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灾星克星,他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没有人在乎真相到底是什么,但人言可畏,到时一旦在京中传开,只会被有心人歪曲成流言肆意传播,这对我们两家都很不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照翰说着,手上的动作仍未停下。
“就因为流言蜚语就草率的给一个人按上各种不好的名头,哪怕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做,但只要他被大多数人霸凌,那他就是错的?”
“明明是恶意传播流言,欺负霸凌的人做错了,为什么要被人嫌恶远离的人是被欺负的人?明知道是那些人错了却要因为流言而加入做错的那一方继续霸凌或是袖手旁观冷眼相看,这样是对的吗?”
“照翰哥哥,你小时候一直教我要分辨善恶是非,不能仗着自己身世去欺负别人,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想帮助一个什么都没做错却被霸凌多年的人走出困境反而是我不懂事是我做错了?就因为人言可畏吗?”
孟时笙说完直直地看向梁照翰。
梁照翰被她那句照翰哥哥叫的手下一顿,自两人长大她已许久未曾这样唤过,他一时恍惚回到了小时。
“不是加入,也不是冷眼相看,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独善其身,明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却要装作不知保持缄默?”
“我累了,梁郎君先回去吧,狗我会帮梁郎君照看到三个月后。”孟时笙垂眸给狗子顺毛,再没有抬眼。
梁照翰却是没走也没再开口,只声不响地默默剥着荔枝,一时之间两人之间气氛尴尬。
而林宴安从武场回来一踏进院门看见的就是一男一女在树荫下相处甚好,少女垂首逗着怀中的狗,而男子正在为那逗狗少女剥着荔枝。
就算两人并无言语互动,也看起来十分登对。
他顿时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成拳头,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着,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习完武本冒着热汗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坠入冰窟,他只觉自己浑身发冷。
作者有话要说:
嗷,本来计划再有几章就到虐的地方了,但是看宴宴这么可怜接个吻被锁五天,真是好可怜哦,我决定让他再甜的久一点。
我去吃饭啦,晚上还有一更,但是大家不要等不要等不要等,我真的真的很慢很慢呜呜呜呜
第38章
林宴安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树荫之下的, 他只觉得心中的疯狂蔓延的火焰和恐惧要将自己消贻殆尽了。
他浑身僵硬地立在两人之间,蜷缩在身侧的两只手微微有些发颤,觉得自己好像是打破了这副般配静好的画面, 可他不仅仅是想闯入打破,他心中有着摧毁粉碎的贪婪欲|望。
“笙笙....”他声音有些沙哑低沉, 刻意地叫了她的小名,以往只觉羞耻不好意思叫出口的两字,在此时变得无比顺口, 他恨不能再多念几遍。
“阿宴,你练完武啦?”
“快先进去洗漱换衣吧。”孟时笙将目光从怀中的狗子身上移到了林宴安身上,没有注意到他称呼的变化。
林宴安却没有听他的话进去换衣,他有些面色苍白, 神情紧绷,一双漆黑的眸子只固执地盯着孟时笙。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是不舒服吗?”孟时笙将狗子放到了地上,直身站了起来, 走到林宴安面前踮起脚尖一手抚在他的额上,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额头。
“没有发热啊,是其他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会这么差。”孟时笙有些奇怪, 按理说习武能强身健体, 他应该身体越来越好啊,怎么还能时不时就一副病容。
“我不知道, 就是觉得有些难受,这里感觉很不舒服。”林宴安声音有些闷闷的, 将她放在自己额上的手拉到了胸膛处“这里感觉好难受, 闷闷的,还有些痛。”他对孟时笙说着话, 目光却越过了她的发顶对上了另一双眸子。
梁照翰将篮中的最后一颗荔枝剥完,看着面前的两人。
看来笙笙对这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上心啊,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他本以为只是她一时兴起,所以将这人养在身边,等兴头过了他再劝劝也就好了,现在看来却是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对上面前之人漆黑的目光,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会那人,心中冷笑一声,癞蛤蟆竟然也想吃天鹅肉,这人竟然对笙笙是藏着这样肮脏的心思。
笙笙还是太好骗了,但孟尚书和孟时衡可不好骗,他那颗本悬着的心放下了。
既然这人包藏着这样腌臜龌龊的心思,就不愁不被发现,等到被发现的那天,孟尚书怕是怎么也不会同意将这样一个低贱肮脏惦记自己的掌上明珠的人留在孟府。
而那时就算笙笙再不同意,这人也是留不下了。
他慢悠悠地将最后一颗白嫩饱满的荔枝放进了瓷碗之中,用一旁的毛巾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净。
梁照翰将毛巾放在一旁,直起身来理了理衣物,面容带笑地开口:“笙笙,我府中还有些事要赶在南巡之前处理完,就先不留了,代我向孟尚书问好,旺仔就先托付给你了,等我回来请你去妙仙居。”
孟时笙这才将目光放在了梁照翰身上,她神色冷淡:“那也就不留梁郎君了,恕我这边有事不能相送。”
孟时笙说完便拉着林宴安向屋内走去了,梁照翰目光幽深地盯着两人背影看了会,才踱步出了院子。
等回到屋内,孟时笙焦灼地在他胸膛前抚了半天,这才见他面色有所好转逐渐恢复红润。
林宴安见她围着自己一副担心焦灼的模样,心中那暴虐与惊慌这才慢慢被一点一点抚平,但脑海中她与梁照翰两人在树下那副和谐登对的画面无论如何都无法从他脑海里删去。
“怎么样,好些了吗?要不要去叫郎中过来看看?”孟时笙语气担忧,他刚才的面色实在是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