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在社会上碰壁或者是过的不如意,伤心难过的时候,会不会有那么一秒怨恨自己,耽误了他们?会不会觉得这是她的错,会不会觉得?正是因为她,才导致他们变成现在这样的?
方晓月不知道。
她把脑袋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匆匆闪过的风景,心里渐渐弥漫上了一种奇异的愧疚感。
第11章 第十一章
方晓月本来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杀青了,最后这么关键的时候应该是一头扎进剧组不动做收尾工作的,结果就因为年底了,天天跑活动,走红毯,方晓月就奇怪了,这么频繁的请假真的没有问题吗?
结果后来她才发现,整个剧组年轻一辈的演员,只要是稍微有点名气的全在请假跑年底活动,方晓月大受震撼,她问穗岁说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穗岁见怪不怪的回答说:“很正常啊,大家都这样,年底了嘛,有些东西没法避免的嘛,导演也会理解的,只要在放年假之前拍完就好了。”
方晓月算了一下,今年是2月16日过年,2月15日除夕,现在都12月25号了,真的来得及吗?
“你们两记住,等下下车之后手牵手啊,站姐已经先进去了,你们两个配合一点,好出图,懂了吗?”
“懂了。”
方晓月来这么几天,大概已经明白一些操作了,抖着一身鸡皮疙瘩走完了红毯,等坐上位置的时候看红毯,还挺快,已经冲上热搜了,只是前面被几个大花顶流压着,进不去前十,不过成绩也已经不错了,最近几天,百花争艳,她们能有一席之地还算是前期安排的好。
等这个活动结束,方晓月和穗岁坐着车往公司走,张姐在前面跟她们说:“后面一场活动的衣服已经借来了,你们两个去看看,选一身能做姐妹装的,让造型师给你们定一下造型,争取今晚先把图出了,明天就直接飞过去,就不来公司试了。”
方晓月看了一下时间,快十一点了,等一切做好,好家伙,凌晨三点,也幸亏是棚拍,要是出外景,那就完蛋了,飞机是明天中午十二点的,张姐说选这个时间,就是为了节约吃饭的时间,刚好给她们一个午休,好准备晚上的红毯——行吧,还挺人道。
等司机把方晓月送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半了,方晓月出了电梯到了家门口,刚准备开锁,就看到从安全出口里走出来一个人,方晓月吓出一声冷汗,全身戒备,可是当看清来人,迷茫了,孟总?
孟至晚是从十一点一直等到现在的,他拿到了楼梯里的监控,虽然没有声音但是觉得不太正常,想让万烨在找她一次,但是怕这次还像前两次一样,他莫名其妙的出来,那就太麻烦了。
就想着自己来找她,拿了方晓月的行程表,又拿了地址,知道她今天可能会回来,谁都没有告诉,自己来这边从十一点等到了现在。
孟至晚走过来问:“方小姐,我能问你点事情吗?”
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询问,虽然心里吐槽,但是方晓月也知道他大概要问什么,躲躲闪闪的反而惹人怀疑,所幸这几天做妆造的时候,她已经编好了一套说辞,手机铃声她也改了,要是没问题的话,今天大概就能把这件事给了解了。
方晓月强打起精神,一连谄媚的笑着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孟总,您请您请。”根据经验,孟至晚应该是不喜欢这套的,希望他能讨厌到扭头就走那最好。
孟至晚确实讨厌,可是毕竟是生意人还是分得清轻重主次的,方晓月开门弯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方晓月看着他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白了他背影一眼想着怎么不一跤摔死你。
方晓月的屋子是两室两厅的格局,她找到合同看了一下,房子是租的,想也是,这房子死贵,她怎么可能买得起,现代风格的装修,原本是极简现代风的风格,方晓月过来之后,买了些五颜六色,温暖软和的东西放着,看着有种风格极其不统一的违和感,但是方晓月觉得还行,添了她买的这些东西,这地方才像个暖和和的家。
方晓月进了房门,闻到自己特意选的梅子柑橘绿茶味道的香氛味道,想起来应该是自己出门太急,忘了合起来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全部挥发干净。
哎,人生呐,又多了一个需要花钱的东西。
孟至晚进了门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方晓月实在累,真的不想招待他,也不端茶倒水,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挤着笑脸问:“孟总想问什么?”
孟至晚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想了想自己那天看到的视频,视频里没有声音,但是有些动作神情还是很清楚的,孟至晚看着方晓月,回忆着视频里自己的神情,目光诚恳地看着她说:“对不起,那天把你惹哭了。”
嗯?哦——
方晓月听见这句话,松了一口气,本来坐得板板正正的一个人瞬间瘫倒在了沙发上,摆摆手说:“原来是你啊,没事,也不能全怪你,谢谢你还来道个歉啊?你回去吧,我没事。”
孟至晚眼神微动,转眼看着瘫倒在沙发上,仰头望天的方晓月,眼睛里有慌乱的狠戾,也幸亏没被方晓月看见,他努力让自己冷静,压下自己颤动的双手,稳住自己的声音,有试探的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我啊,真好,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古柯笺嘛。”方晓月打了个呵欠随意地说:“记着呢。”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抬起手边鼓掌边说:“欢迎你的到来哟。”
“啪!”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方晓月手都还没来得及放下,浓烈的梅子柑橘绿茶味瞬间将她裹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眼前一片黑影罩过来,紧接着脖子就被狠狠掐住,难以呼吸的感觉瞬间让方晓月的瞳孔放大。
孟至晚大脑轰鸣,顿时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他狠狠掐着方晓月的脖子,双手青筋毕现,没有半分心软,双目赤红,眼神恐惧而狠戾,手里的人几经转换,都是一张张熟悉而又狰狞的面孔,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围着他面目狰狞,恶语相向,那一句句恶心又狠毒的话在孟至晚耳边响起。
他死死扼住方晓月的喉咙,神情绝望恐惧而又疯狂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你们不会发现的,我不会让你们发现的,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发现的,绝对不会的。”
濒死的恐惧,蔓延在方晓月的全身,她不断地拼命挣扎,因为被扼住脖子想要呕吐的感觉被这双手扼住上不来,双腿被死死压住,指甲抠进孟至晚的手背里,带下了皮肉,流了血,都不能撼动分毫,伸手想去抠眼睛,被孟至晚直接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