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两世不归来——穿裤衩的怪兽
时间:2022-04-06 07:45:33

  四个月后,国公府突然派人入宫请太医,说国公夫人今晨在院中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一直腹痛,请太医入府诊治。
  太医入府后,皇帝的轿撵便也来到府门口,遣了身后随侍,皇帝在不归卧房门口来回踱步。
  不停的有太医和侍女跑进跑出,一盆又一盆血水被端出,直至傍晚才逐渐平静下来。
  院子外跪着一众太医:“到底如何了!”皇帝的声音威严又冷漠。
  “回禀陛下,夫人这胎本就孱弱,今日摔了一跤,实在是未能保住,还请陛下恕罪!”一个老太医出声回答。
  突然,从房内走出一人,正是不归的娘亲方夫人。“参见陛下。”
  “老夫人请起。”皇帝伸手作势扶起。
  方夫人红着眼:“今日多谢陛下和众位太医前来,请移步前厅用晚膳吧”。
  “不必麻烦了,朕先回宫了,明日我遣人送一些上等的补品,不归还年轻,日后肯定还有子嗣,还劳烦老夫人好好照料国公夫人。”说着皇帝领着众人便回宫了。
  待众人走后,房间内响起不归的声音:“你莫要伤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你年纪尚轻,今后和李大哥肯定还会有孩子的。”
  “多谢夫人,这孩子自孕起便孱弱,若不是夫人一直以来的悉心照料,怕是早就落了胎,能有此数月母子情分,已是难得。”不归床上正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
  又过了一月有余,不归从自己的院中出来,天气已经变得寒冷萧瑟,门房突然来报:“夫人,国公爷差人送来了家书。”
  信上草草写着:“吾妻不归,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不归心中一紧,似乎什么被拨动了一下。
  近日这城中到处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南方战事已平,大军不日便会抵达城外,听说那国公爷骁勇善战,亲自上阵,一个回合便斩杀了敌军首领的头颅,当真是没有辱没老国公的威名。
  五日之后,不归及家眷等候在城门外,大军浩浩荡荡走来,不归看着这一切,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那一世又在重演,只是不同的是,这次走在队伍前面的,是骑着战马的无胥,一身戎装,高高的绾着冠发,丝毫没有沧桑劳顿之感,剑眉星目,身材挺秀高颀,竟有一种君临天下王者气势。
  无胥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步朝着不归的方向走来,伸手紧紧环住不归:“我来了。”
  不归先是一愣,随后轻笑出声:“甚是思念。”
  无胥抱起不归放到马背上,二人同骑一匹马,慢悠悠的走在上京的城内。
  “不急着进宫面圣?”不归歪着头问。
  “先送你回府,然后再去…”一阵沉默后,无胥轻叹口气,“你受苦了。”无胥一只手握住缰绳,一只手握住不归的手,好像生怕不归再从身边不见一样。
  不知不觉,二人终于来到国公府门口,不归下马后目送着无胥往宫门处离去,直至瞧不见人影方才转身,只是转身的瞬间,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暮色袭来,不归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抬眼看去,不归瞧见了无胥眼中的思念和急迫。抿嘴一笑,不归站起身走过去:“沐汤已经备好了,这一路风尘仆仆,赶紧洗一下然后用膳吧。”说着便伸手帮无胥解开盔甲和冠发。
  无胥就这么站着,任由不归为自己宽衣解带,目光却始终未离开不归。待只剩中衣时,不归突然转过身:“你自己进去脱吧,我在这坐着,有事你唤我一声就好。”
  无胥轻轻搂住不归,将头埋在不归的脖颈间,似乎在尽情感受她身上的气息,滚热的鼻息不停的呼出,将不归弄的有些手足无措。“快进去洗吧,不然水冷了。”不归慌忙挣脱开无胥的臂膀,却没挣脱开。
  “要不,一起?”无胥的声音有些沙哑,握着不归的手也滚烫。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不归转身便开门跑了出去:“我去看看晚膳备的如何了…”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不归悄悄的摸进屋内,却未曾听到水声,莫不是太累了洗睡着了?转身进屏风后,果然,桶内水汽氤氲,自己熟悉的那个人正闭着眼睛休息,胸口起伏平缓,应该是睡着了。
 
 
第19章 :鲜衣怒马,归来仍是少年
  不归蹑手蹑脚的走到桶边,慢慢弯下身子,眼前的男人,虽然还是那张面容,但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不是他,是他来了,寻她来了。不归伸手,用指腹轻轻的触摸他的额头,轻柔地往下,触探过他的鼻尖,又来到嘴唇,然后是下巴,最后停留在了喉结上。不归笑着,仿佛看不够一般,悄悄探过身子,想悄悄亲一口。
  突然,喉结滚动了一下,接着便是水流哗啦啦的声音,桶里的人突然从水中站起来,未着寸缕,不归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整个人便要往后栽倒。没有想象中的坠地感,只觉得自己被人拽着胳膊,横打着抱进了湿漉漉的怀里,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便被放在了软软的床榻上,接着就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自己压来,他吻的很迫切,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久久不愿离去,让她有一丝丝的缺氧,脑中瞬间空白。
  一阵凉风吹进屋内,不归似乎恢复了一丝的清醒,努力的推着面前这个已经有点走火入魔的男人,却又毫无反抗之力,着急之下脱口而出:“庚辰,关窗户!”
  身上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大手一挥,窗户便自动关上了。
  “何时知道是我?”庚辰星眸如炬,紧紧的盯着不归的眼睛,似乎想穿透她的灵魂…
  “鲜衣怒马,归来仍是少年。”不归面露微笑,伸手搂上了庚辰的脖子,轻一借力,仰头便亲上了他的唇,随后纱帘轻落,只剩旖旎风光。
  一个时辰后,庚辰搂着不归,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实。欲掀开被子欲下床饮水,不归连忙伸手阻拦,却是慢了一拍,看着垫褥上的那抹鲜红,庚辰怔住了,“你…”一句话开始,却又不知道如何问下去。
  不归看他的样子甚是好笑,逗着他说:“之前的身子已经陨灭,现在这具躯体,可是骊山圣母花了数百年时间才重塑的。”
  庚辰听了这话,想到了数百年前的场景,心仿佛又被撕裂了一般,他沉默的抱住不归。
  看到庚辰这样,不归有些后悔自己同他这么说了,她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与无胥已是上一世的纠葛,她已是她的帝后,是昭告天地的夫妻,怎能又再同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
  “我没事,一切都过去了。”不归上下抚着庚辰的背安慰着。
  庚辰张了张嘴,最后将脸埋在不归发间:“谢谢你等我。”起身穿起亵衣,拉起被子替不归盖好,随后对着门外吩咐:“备浴汤。”
  不一会儿,一众婢女鱼贯而入,动作麻利且迅速的换好了桶内的水,并在水上洒满了樱草花。众人退去之后,庚辰掀起纱帘,将不归横抱起向内室走去。
  庚辰随手取来巾帕,替不归轻轻擦拭着身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归。似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不归慢慢挪动着身子,只是这样的挪动,却让危险更加靠近。
  从水中出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这次不归是真的散了架,没有一丝力气,庚辰将二人的亵衣穿好,抱着不归坐在桌前:“来人,将饭菜送入房内。”
  才刚吩咐下去,便有两拨婢女进入房内,一拨将各种珍馐摆满了桌子,一拨将浴桶抬出了房间,有婢女准备去收拾床榻,庚辰出声:“不必了,下去吧。”
  细心地将菜送到不归嘴边,“口味如何?是否咸了?可要喝水?再尝一尝?…”一顿饭在庚辰不停的发问中进行着。
  想到他今日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似乎一直未用餐,不归赶紧询问:“你不吃一点?”庚辰看着不归嘴边的油渍,伸手用拇指擦去,然后贴着她的耳边说:“刚刚已经吃饱了,夫人若是怕我饿,我还是可以再吃的…”
  听到这话,不归脸色一红,起身想要从他的腿上离开,却腿一软,差点摔了下去。庚辰眼疾手快,伸手将她带住,抱起放在了窗边的软塌之上,转身去收拾凌乱不堪的床铺。
  “为何刚刚不由着侍女收拾?”不归屈起双腿,双手环着膝盖,下巴顶在膝盖上,看着庚辰在收拾的背影,感觉二人真的就是人间一对普通的小夫妻而已。
  “你一个小产一月有余的妇人,为何房事后有落红?这府里虽大多是无胥的人,但保不齐有其他人的眼线,万一漏了消息,便是欺君。”庚辰耐心解释,突然又话锋一转,“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处天然温泉,如今这天气凉了,我们何时去感受一下?”
  …
  第二日,门口伺候梳洗的婢女,盆中的温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也没听到屋内有动静,直到日上三竿,房门才被国公爷打开。
  这些日子,庚辰和不归二人一直未曾离府,两人或在湖边的庭中抚琴、练字,或在藏书阁中研究前人故事传记,或在厨房里品尝新式菜品,或在房中一日不出…从此,世家公子都兴起练武风,据说强身健体…
  “你回来这些日子,都不用去上朝或者去刑部么?”不归托着腮看着露出精壮上身,正在穿衣的庚辰。
  “回来的当日就和皇帝告假了,他允了我半年休息。”庚辰一边穿衣一边转头看向不归,“过些日子我带你去江南转一转,若是遇到你喜欢的地方,便找个托词不回来了。今日…”
  “好,我去藏书阁看看江南的游记,做做准备。”未等庚辰说完,不归便跑了出去。
  还未到藏书阁,瞧见婢女们都喜笑颜开的的干着活,便问:“今日何事这么开心?”
  见是自家夫人,婢女们倒也不拘束,笑着说“夫人,今日是花朝节,国公爷说下午大家都可休息半日。”
  “花朝节?”不归嘴里念叨着,转了转眼珠,转身又往卧房跑去。远远的便看到庚辰坐在桌边一边品茶一边朝着自己微笑,似乎知道自己要回来一样。
  “来人,快来人!”不归跑进屋便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
  两个婢女应声而来。
  “快替我梳妆,垂鬟分肖髻,再挑个绿色的衣裙。”不归吩咐。
  “啊?”婢女有些迟疑,这垂鬟分肖髻是未出阁的女子发髻,夫人今日为何要梳此种发式?婢女转头看向国公爷,见庚辰浅笑点了点头才敢动手。
  不一会儿,不归便梳妆打扮好了,她走到庚辰身边:“走吧,公子。”
  庚辰看着不归,先是一愣神,然后笑着牵起不归的手,向府外走去。
 
 
第20章 :朔阳王
  果然,马车早就在府外候着。
  “若我当真去了藏书阁一看就是一日,你今日的准备不就白费了?”
  “那夜游上京便是。”马车上庚辰的眼睛始终未离开不归。
  “我在这妙华渊不老不死?”
  “嗯”
  “露馅了怎么办?”
  “所以带你去江南。”
  不归一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边随手拽开了庚辰在自己腰间不安分的手。
  “我要不要吃些避子药?”话锋转的有点快。
  “不用。”
  “你想有子嗣?”
  “不是,只是这凡间的药,对我的没作用…”
  “那若我有孕了怎么办?”
  “不必担心。”
  “…”不归语塞,怎么,这事他还能控制?
  不多时,二人在一处庄园下车,此时庄园前已有不少马车。
  “此处是前朝留下的一处园子,每年这个时候便开放给文人来赏花,吟诗作对,今日花朝节,该是有不少文人墨客在此。”庚辰伸手去牵不归。
  “今日我是未出阁的姑娘,还请公子自重。”不归侧身躲开庚辰的手,提着裙子小跑进了园子,庚辰拧着眉头,不悦的跟在后面。
  园子里果然已经聚集了不少世家少爷和千金小姐,大家正聚在一个亭子里高谈阔论。仔细瞧去,一个衣袍上用金丝绣着华丽图案的青年正被围坐在中间,青年眉目俊朗,轮廓分明,整个人气宇轩昂,虽不曾说话,却依旧给人一种贵气逼人的感觉。
  青年眼神落在不归身上,又瞧了瞧跟在身后的庚辰,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时,一个婢女一路小跑来到了不归面前:“这位姑娘,我家小姐见你一人赏花甚是无趣,想邀您和大家一起,不知小姐是否愿意?”
  不归抬头看了看远处亭子里,见女子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不知你家小姐是哪位?。”
  小婢女有些得意的说:“我家小姐乃礼部尚书之女,正是为首穿粉色罗裙的那位。”
  “原是尚书千金,失礼了。”不归说罢便往亭子里走去。
  礼部是个清水衙门,王尚书平时虽没有什么实权,但为人颇有风骨,且学识渊博,广受天下文人学子的爱戴。这王尚书膝下仅有一女,名唤千语,因是老来得女,对女儿甚是宠爱。
  还未走到亭子,这王家小姐便迎了出来:“见过国公爷。”
  见庚辰并没有回应,便接着说道:“方才见这位姑娘一人在赏花,便让丫环去请姑娘与我们一同游玩,没想到国公爷也在此,想来二位应是一道前来的,到是千语唐突了,扫了二位的雅兴。”
  庚辰一脸冷漠,王家小姐自觉没趣,便讪讪坐了下来。
  “原来这位就是最近立下汗马功劳的安国公。”一道声音幽幽响起,正是那被人围着的青年,青年站起身,行至庚辰面前,“本王今日刚抵上京,下月初与千语大婚,到时候还请安国公一定前来。”
  庚辰看着眼前的青年,自称本王,那这应该就是被皇帝驱逐在封地的一母胞弟,朔阳王了。
  皇家秘辛:先皇在位时,酒后强行临幸了自己爱慕已久,但早已指婚给睿王的太傅长女,生米煮成熟饭后,为其举办了声势浩大的皇后册封典礼,而睿王则在典礼之后请旨离京,做了一个闲散王爷。次年,皇后诞下皇长子,即当今皇帝,此后几年,皇后再无所出。皇长子10岁冠礼之际,皇帝大赦天下,普天同庆,闲散王爷睿王也奉旨回京,10月之后,皇后再诞下一名皇子,小皇子诞生当日,龙颜震怒,处死了当晚所有参与接生的稳婆,宫女及医官。睿王于宫外长跪,求见皇帝,二人密谈约2个时辰后,睿王返回王府,次日突染恶疾,薨逝于府上。坊间一直传闻这小皇子乃睿王之子,真相到底如何,现在恐怕只有早已隐居深宫的太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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