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两世不归来——穿裤衩的怪兽
时间:2022-04-06 07:45:33

   《何以两世不归来》作者:穿裤衩的怪兽
  文案
  川原秋色静,芦苇晚风鸣。迢递不归客,人传虚隐名。短篇小说,让读者用更短的时间,感受不一样的人生。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不归,庚辰 ┃ 配角:无胥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天地共主与地府孤魂的搞笑陪伴
  立意:你是我的太阳,照进心里,驱走孤寂;我是你的后盾,许你永世皆安
 
 
第1章 :今后你便叫不归罢
  昏暗的地府里,庄严的阎罗殿上,阎罗王正扶额批改案卷。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殿内,殿内阴差齐齐抽出兵器,作势抓人。
  案台上,阎罗王放下案卷,抬眼望去下方,目光凛冽森然,不怒自威:“尔乃何人,为何无故出现在此。”身影逐渐幻化人形,仔细瞧去,竟是个年约豆蔻的女娃娃,高4尺有余,身着草灰翠烟衫,碧绿百褶裙,倒是给原先死气沉沉的阎罗殿带来了一抹亮意。
  女娃娃目光游离,口中呢喃:“我乃黑水河畔一株蒹葭,刚幻化人形便来到此处。”
  “那你可知你因何身故?”
  “不知。”
  阎罗王沉吟道:“怪哉、怪哉,黑水河乃一处死河,竟能生出一枝蒹葭,可惜、可惜…”
  阎罗王话音未落,便从远处传来低沉、舒缓但又薄凉的声音,“川原秋色静,芦苇晚风鸣。迢递不归客,人传虚隐名。今后,你便叫不归罢,如今你六识不全,就留于地府,待到六识恢复后再去投胎。”抬眼望去,来人竟是九天战神庚辰。
  阎罗王赶忙上前施礼:“不知战神驾到,还望恕罪,吾等接到星君册,道战神3日后下凡历劫,眼下可是要提前?”
  庚辰负手立于阎王殿前:“还请阎君带路。”
  随后一行人便簇拥着九天战神庚辰前往轮回井,整个大殿上瞬间只剩不归一人孤零零的站着。
  …
  距离不归来到地府已一月有余,因是战神庚辰赐名,且嘱意其留于地府,因此地府上下皆对其照顾有加。
  一日,不归正坐在忘川河边洗脚丫子,身旁路过的贪吃鬼吓得撒丫子就跑,嘴里的孤魂掉在地上化作一缕白烟飘散。
  “地府鬼魂均惧怕这忘川水,不归姑娘为何偏爱在这忘川河洗脚丫子?”一吊死鬼吐着大舌头好奇询问,他站的远远的,生怕被溅到一滴这忘川河水。
  “这水洗脚甚是舒服,洗的我脚又白又嫩。”说罢便抬脚转身欲给吊死鬼好好瞧上一番,不料脚上带的水滴不小心甩了出去,滴在了吊死鬼的身上,“滋”的一声,吊死鬼便魂飞魄散,当下赶路的鬼魂四下逃散。
  不归挠头:“怎么都跑了?刚刚那吊死鬼呢?”
  “我的不归小姑奶奶诶,您赶紧把脚上的水擦干净上来吧。”一个阴差看到此处乱况前来查看,扶额暗叹:每次这小姑奶奶来洗脚,总有好奇的鬼魂上前打探,最终落得魂飞魄散,引得一场骚乱。
  “这地府委实无聊,你可有啥逗趣儿的来解闷?”
  阴差挠头,着实为难,这地府一望无际的黑暗,充斥着死气,哪来的逗趣儿。
  这时,远处传来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不归起身望去,原是一女鬼在在奈何桥边哭泣。
  不归上前问道:“你这女鬼,为何事而哭?”
  女鬼道:“我乃凤阳城许家嫡女,与那城中书生陈公子情投意合,奈何爹爹为了生意,将我许配给了县令之子,这县令之子为人荒淫且目无法度,为了摆脱亲事,我与陈郎相约出走,谁知走漏风声,被那县令之子带人追赶,我与陈郎决定服毒自尽,以此相守,可我在这奈何桥已有3日有余,却始终未曾遇到陈郎,不知他是否已经被赶去投胎,如此我俩便不能投身一处了,于是便哭了起来。”
  “如此说来,你便是找人罢,你随我来。”说着,不归拉起女鬼往判官殿走去。
  “判官,这女鬼寻与她一起下来的凤阳城书生陈郎,判官可否一查这陈郎投身何处?”
  判官一瞧,原是被战神赐名的不归,好声道:“你且等等,我查查便是。这陈郎阳寿未尽,何来投胎一说?不归莫不是搞错了?”
  未等不归开口,女鬼便道:“不可能,陈郎与我同时饮鸩,怎可能尚在人间?”
  “这陈郎,贪生怕死,贪图富贵,与你不过是觊觎你家钱财罢了,他瞧你服毒后便自己逃跑了,如今已是莱芜城首富的入赘女婿。”
  这女鬼听到此处,已是浑浑噩噩,阴差立马上前将其带去奈何桥,饮了一碗孟婆汤,便送去投胎了。
  自从在奈何桥听了女鬼的故事,不归便觉得这样解闷是极好的,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奈何桥上,一女子坐在椅子上听鬼魂讲述生平,讲完便可过桥饮孟婆汤投胎。女子听了时而点头附和,时而拍拍小鬼做安慰状,听的乏了便舀上一瓢孟婆汤一饮而尽,吓得孟婆和桥下等待的鬼魂倒抽一口气。
  如此,又过了一月有余。
  这天,奈何桥上走来一白衣男子,不归听了一个月的故事,倒也懂了不少人间的称呼,见男子没有要停下来讲故事的意思,便上前道:“这位公子,若不急着投胎,可否给本姑娘讲一讲你的过往?”
  男子抬头,打量了不归一眼。这时身后急急忙忙跑来一众阴差,领头的正是阎罗王:“恭喜战神第一世历劫成功,战神请随本君去殿内稍作休息吧?”
  “不必。”庚辰说完便向孟婆走去。
  “且慢,这位公子,你还未给我讲故事呢,不能走。”不归立马上前拉住男子的衣角。
  男子轻拂衣摆说道:你在这奈何桥强迫众鬼魂讲述生平,造成鬼混积压不能投胎,已扰乱阴阳。”
  “不归姑娘,快放手,那是庚辰战神…”阴差悄悄的拉着不归道。
  “原来,你就是那为我取名的战神,这一世历劫,带我一同前去可好?我在这奈何桥听了太多的人间故事,委实羡慕的紧。”不归一下子雀跃起来,到一点见不到平日里沉闷的模样。
  “既已是鬼魂,若想投胎,明日便去罢。”说完,男子便头也不回的去了轮回井。
  不归提脚欲跟上,哪知一个小鬼悄悄拉了她一把,说道:“姑娘,你这作为鬼魂投了胎,便不能与你的小郎君一同历劫啦,这公子让你明日投胎,定是想让你好好考虑一番。”
  一个阴差也上前道:“不归姑娘,你与这战神可不同,战神去人间是历劫,历劫归来便还是不灭战神,你作为生魂去投了胎,再下地府,便是普通鬼魂了,生生世世,不停轮回而已。”
  “无妨,我本就是一株蒹葭,没有体验过人世,这一去,甚好。待我去梳洗一下,换身衣裳,明日便可投胎了。”
  于是,不归便跑到忘川河对着河水梳洗起来,笨拙的打理着头发,洗去脸上的污渍,满意后,又变换出一套白衣,好一个清新出尘的女子,倒将众小鬼看呆了。
  一个平日里与不归较为亲近的小鬼道:姑娘这一瞧,比那些人间女子美上不知多少,这眼角的朱砂泪痣,甚是好看。“不归摸了摸眼角,这泪痣说来也怪,刚来地府的时候只能浅浅的瞧见,这几日颜色突然加深,今日竟变成了血色,着实奇怪。
  第二日,夜里子时一过,不归便来到孟婆面前,自己舀了一勺孟婆汤,仰头饮尽:”好孟婆,这一世,你且将我投到昨日那公子的去处,那公子为我取名,允我投胎,我定是要去好好报答一番的。“近日,上京出了一桩大事。不知为何,安远侯家最受宠的韩姨娘竟然带着刚出生的孩子住进了忘嗔庵,随行只带了一个服侍多年的老妈子。
  城中有人传言:韩姨娘这次生产吃尽苦头,足足用了12个时辰才生了个女娃娃,稳婆刚把孩子抱手上,这孩子竟奶声奶气地说了句:“这便是投胎来人间了?”吓得稳婆差点失手把孩子丢在地上。
  安远侯得知此事,命令家丁立即把刚出生的孩子抱到后山掩埋,尚在床上的姨娘连跪带爬的跑出来,哭着祈求:“侯爷,这可是妾身拼了命生下来的啊,您放她一条生路吧,妾身愿意带着她住进忘嗔庵,一辈子吃斋念佛,祈求侯府平安顺遂。”
  一晃眼,14年过去了,忘嗔庵的佛堂里,正站着一个女孩,眉眼里和不归有7分相似,她不停的拉扯着一个妇人的衣角:”娘亲,你就让我去找哥哥吧。
  “”不可,我答应过你爹爹要与你一辈子呆在庵中,他才愿意留你性命,若他得知你跑出去,还回府找小侯爷,定是留你不得。“妇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些年,妇人每天都要这样拒绝一次,她的女儿生来就会说话,被视为不祥,是她拼了命才保护下来的。
  可是自从她知道了府里有个年长一岁的哥哥后,每天念叨着要出去。从前,她不会走路,只能每天念叨,现在她已经豆蔻之年,妇人这心里着实担忧。”娘亲,你就让我去找哥哥吧。“”娘亲,你就让我去找哥哥吧。“”娘亲,你就让我去找哥哥吧。“”娘亲,你就让我去找哥哥吧。“…”娘亲,你就让我去找哥哥吧,爹爹从来没见过不归。等不归找到了哥哥,便回来陪伴娘亲,娘亲放心便是。“不归好像又长高了,妇人看着,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想起了刚来庵里的第一夜:她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哭干了眼泪,身边的老妈妈劝慰道:”姨娘千万别再哭了,您尚在月子里,以后会落下病根的,小姐尚未取名,不如姨娘为小姐取个名字吧。“”我名不归,娘亲无需再为我取名。“怀里的娃娃突然出声,让房里的两人吓的不敢说话。自己壮着胆子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叫不归,只是外人在时,你切不可再说话了,会给我们招来祸端的,可懂?“自那以后,不归便学着咿咿呀呀,看着和普通孩童并无区别,之前的非言非语渐渐的就被当做了笑谈。韩姨娘本以为可以这样护着不归一生,但是现在看来,是护不住了。
 
 
第2章 :再遇
  第二日,忘嗔庵里,一个做书童样的小男孩,背着行囊独自下山了,看那蹦蹦跳跳的模样,是不归无疑了。下山前,她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娘亲叮嘱着什么。
  刚到了山下,不归便见到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衣着光鲜的小公子正费力的爬着树,不归瞧着甚是有趣,便上前问道:“我与你一同爬可好?”
  这一问把爬树的小公子吓得一个哆嗦,从树上掉了下来,手中还抱着一只眼睛尚未睁开的小鸟。
  “原来你是想偷小鸟!”
  “没.没.没有!我这是要把它送回去!“这小公子被不归说的有点气急败坏,脸涨的通红。
  “你.你.你太没用,爬个树都不会”。不归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夺来小鸟温柔的放进怀里,然后身手敏捷的爬上了去,将小鸟放进鸟巢。
  不归坐在树头晃着脚,低低笑道:“小公子,你年约几何,家住何处?”
  再看树下,那小公子已经挺身而立,丝毫没有了刚刚的窘迫,他昂首道:“你刚刚瞧见的休得胡说出去”,说罢转身欲走。
  不归赶紧跳下来,扯住他的衣袖:“怎是胡说?你当真是不会爬树的。”
  小公子不理她,径直往前走去。
  “我名不归,小公子可知上京怎么走,我要去那安远侯府家。”说着,不归便自顾自的跟着他走了起来。
  一路上,无论不归怎么说话,那小公子就是不答,不归觉得甚是无聊,开始踢起路边的野草,边踢边骂:“原来是个小哑巴。”
  小公子突然驻足,不归一个没留神就直直的撞了上去。
  “你去那上京安远侯府做什么?”
  “自然是去报恩的。”
  “报恩?报谁的恩?”
  “庚辰。”
  “这侯府没有这人,想必你是找错地方了,不必再去了。”
  “你如何得知?你可是认识安远侯府?带我去可好?”
  …
  不归唠叨了一路,再也没得到一个字的回应。
  行至黄昏,两人终于来到上京,城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车边人正焦急的等着,看见远处走来的不归二人,立马小跑上前:“小侯爷,您可回来了,侯爷和夫人那边可等的着急了,您又不让我们去接您,赶紧上车吧。”说着便上前搀扶那小公子上了马车。
  “那安远侯府中没有你要找的人,你不必再去。”马车上轻轻飘出一句话后便疾驰而去,扬起一路灰尘。
  不归一个人气鼓鼓的走在上京城中,走了一路,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不归来到一个小饭馆:“店家,可还有吃食?”
  掌柜的走出来,看到是个小孩,便说:“你这小娃娃这么晚了咋还不回家,快走。”
  不归回道:“我只身来此,并无家人。”
  “原来是逃难过来的,那你有什么银子吃饭,赶紧走吧,看你小小年纪,甚是可怜,今天那安远侯府小侯爷回来了,府里正在给他买书童,你要是能被买去了,便能吃饱穿暖。”那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将不归往外赶。
  “此话当真?掌柜的可否告知这安远侯府邸在何处?”
  “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快走吧。“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归起身便向安远侯府走去。
  第二日清晨,不归和另外三个小童子被侯府管事的领着去小侯爷住处。远远的,不归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低头写字,正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小公子。
  “诶?你怎么在这儿。”不归一个上前便扯住那小公子的衣袖。
  “放肆,这是我们家小侯爷,还不赶紧退下。”管事的立马上前呵斥,并招呼家丁将不归拖出去。
  “无妨。”小公子示意众人退后,“你以后就留下来给我当书童吧,随我过来。”
  不归站在书案旁有点不知所措:“你、你、你当真是这家小侯爷?”
  “我名唤无胥,你今后叫我公子即可,我不管你来侯府有何目的,今后老老实实的呆着,若被我发现有任何不轨之心,必诛之。”不归一边听一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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