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时认领——宴清窈
时间:2022-04-08 07:37:32

  比起被施舍,她更喜欢主动给予。
  “所以,他长得好看,让你对他印象深刻?”
  要不然,这样的劣质追求者有什么被顾眉生提起的必要呢?
  顾眉生抬眸,抿唇答道:“他叫陆世成,貌似挺有实力的,我暂时得罪不了他。”
  听到这个名字,陈清时摇头轻笑,“他是陆家人,早年跟我有些冲突。”
  其实也不算跟他有冲突,跟陆世成真是有冲突的是他父亲。
  顾眉生看他,煞有介事道:“祸及殃鱼,陆世成是你惹得麻烦。”
  “对。”陈清时点头,微笑道:“我帮你解决,不必忧心。”
  “我就说呢。”顾眉生想到陆世成莫名其妙的举动,不禁好笑:“虽然我很有魅力,但远远没到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步吧。”
  “他应该不喜欢你这种类型。”陈清时看向顾眉生。
  顾眉生挑眉:“他喜欢什么样的?”
  陈清时垂眸,看着手腕上的佛珠,脑海隐隐浮现出一个秀雅端庄的身影。
  呵,陆世成喜欢的是他的母亲呢。
  ——
  林青宴回到家,全身几乎已经淋湿。
  林晨歌坐在地毯上,身前搭了个简易桌几,桌子上摆着煮得沸腾的花茶和糕点。
  林青宴一进来,便带了湿冷的气流,把屋里的暖意冲散三分。
  阿姨把他湿衣服接过来,晾在衣架上,明天再干洗。
  阿姨递给他毛巾,问:“少爷,今天怎么没住在公司?”
  “有事。”林青宴言简意赅。
  他接过毛巾,擦了擦手,看向林晨歌,“母亲。”向她走过去。
  林晨歌对着落地窗,饮茶吃点心,很快活。她转过头,温柔道:“怎么了?”
  看见他半湿的衬衫,她惊讶道:“呀,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快上去洗澡换衣服!”
  林青宴没动弹,淡淡道:“交代你一件事。”
  “嗯,你说。”林晨歌没抬头,目光聚焦在瓢泼大雨上。
  林青宴也不在意,自顾自说:“去保加利亚帮我订十万朵玫瑰,用专机运过来。”
  林晨歌回眸,猜测道:“你要跟谁求婚吗?”这么多玫瑰。
  林青宴摇摇头,不置一词,转身上楼。
  没换衣服,他直接回了书房,开视频会议。
  开完会,湿衣服被体温烘热,已经半干,他看了眼起皱的衬衫,打算洗漱。
  埃里希的电话便是这个时候打过来。
  埃里希是德国家族姓氏,他父亲是德国华裔自然不可能有个德国姓氏,父亲姓萧,叫萧见山,不过在他入赘埃里希家族后,他便彻底摈弃他的姓氏和名字,娶了一个和埃里希这个姓氏相配的冗长名字。
  在妻子去世后,萧见山通过铁腕,逼退他的大舅哥,完全继承了埃里希财阀,然后他没有再娶妻,但有三个情人,情人生了四个儿子。
  其中,他最喜欢的是林晨歌。
  林晨歌是华人,貌美无双,出身华国没落贵族,完全是他年轻时梦寐以求的妻子。
  但为了稳固在埃里希家族的地位,他不敢再娶一位异姓妻子。
  爱屋及乌,由于深爱林晨歌,萧见山对林青宴也很好,准许他从母姓,并在他重回柏林后,力排众议立他为继承人。
  他这个决定或许由于深爱,也或许是因为发妻生得孩子莫名其妙全都死于非命。
  林青宴接了电话。
  萧见山声音阴沉:“林总可否跟我解释一下,Future集团为什么亏损的这么严重?”
  林青宴坐下,知道是Future集团的连续亏损让他的好父亲着急了。
  他不急着跟萧见山解释,只是慢条斯理道:“爸爸,你有所不知,前期投资都是费钱的。”
  萧见山显然不相信,语气重压抑怒火,道:“可我怎么听说你是因为一个女人才这么大费周章的?”
  林青宴轻笑,眼神冷淡下来:“爸爸,你觉得我是那么重感情的人吗?什么女人能比得上事业呢?您不要听哪些嚼舌根的话。”
  萧见山静了静,没再说话,似在权衡。
  林青宴却已没了耐心,他再不想跟萧见山交流,他眉间戾气溢出,声音勉强保持平静,“爸爸,你想跟妈妈讲话吗?”
  萧见山立刻道:“嗯,好,你快去叫你母亲。”
  林青宴垂眸,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下了楼。
  林晨歌耐着性子哄完那个老不死,看着自己儿子没好气,“你刚刚表情跟要杀人一样!”
  林青宴挑眉,端茶微抿一口,声音很淡,“早晚得弄死他,可不是要杀人吗?”
  看来《反垄断法》给他的好爸爸的打击还不够深,得找个别的法子整他了。
  让他倾家荡产好不好呢?
 
 
第21章 21
  周末,顾眉生载着宴明舒,唐婉,林子衿去陈牧慈的演唱会。
  由于她们都是陈牧慈的小迷妹,三人很是有话题,叽叽喳喳一路。
  顾眉生第一次知道,她母亲也不是时时刻刻端庄优雅的。
  演唱会开始前,顾眉生先去后台。她是这个演唱会的赞助商,出入陈牧慈化妆间畅通无阻。
  顾眉生敲了敲门,听到陈牧慈清晰的一声“进”后,才踩着高跟鞋走进去。
  陈牧慈还在上妆,舞台妆把他清雅的面容修饰更加棱角分明。
  见她进来,化妆师和助理相视看一眼,觉得还是不要打扰大老板“潜规则”,于是悄然退出去,把私人空间留给他们。
  顾眉生看着助理跟化妆师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笑。
  她们好像还认为她在对陈牧慈进行“资助”。
  顾眉生本该澄清这个误会,但她什么也没做。
  从镜子里欣赏陈牧慈一番,然后把手里的一大捧满天星递给他,“礼物。”
  陈牧慈眉眼温和,笑了下,接花的那一瞬,勾起深藏心底的回忆。
  曾经,每场演唱会她都会过来,给他送花和礼物。
  循着记忆,陈牧慈在花束里找到一个礼盒,没什么犹疑,他打开。
  是一颗原钻石。
  他的手颤了下。
  曾经,顾眉生送过车子、名表,房子,但独独没有送过钻石。
  他诧异看向她。
  这是什么意思?
  顾眉生眼神含笑,声音轻轻但带着无端诱惑,“愿我们的感情如同这颗钻石,旷世不腐。”
  这一刻,陈牧慈的心跳漏了一拍。
  顾眉生回到座位,其他人没有好奇,唯有她母亲一脸了然,“去见他了?”
  顾眉生不再隐藏,隐藏也没什么意思,她说道:“以前我跟他有过一段,不过现在分了。”
  宴明舒倒不吃惊,她女儿向来不是长情的人。
  话没说几句,演唱会开始,于是宴明舒跟顾眉生止住话头。
  陈牧慈出现在舞台,俊美如神邸,引起现场粉丝剧烈尖叫。
  林子衿大声喊得脸通红。
  顾眉生没什么反应,只是在陈牧慈眼神看过来时给他微笑。
  如顾言信说说,顾眉生对演唱会这种东西确实没什么兴趣。
  她平生所爱两件事,赚钱跟撩人。
  接下来,顾眉生享受听觉与视觉的双重盛宴。
  结束后,顾眉生带着三个人吃了夜宵,她分别把唐婉跟林子衿送回家,然后才跟宴明舒回家。
  由于这几天顾眉生都是在隔壁过夜,宴明舒便没再要求女儿回家,只是吩咐道:“脚踏两条船没关系,但别玩翻车了。”
  顾眉生没想到母亲那么开明,她笑了笑,一本正经说:“我对待感情一向一心一意。”
  宴明舒眼神里是明晃晃的不相信。
  她也不说什么,年轻人的世界她不理解,但她不会干预。
  回到陈家,顾眉生看见陈明宇。
  他应该是刚打完球回来,浑身是汗。
  临溪花园附近确实有个篮球场,一到晚上,总是有很多男大学生打篮球。
  顾眉生不想被汗味熏到,离他远了一点,然后从冰柜里拿了瓶矿泉水扔给他。
  陈明宇拧开,喝了口,被冰凉的滋味爽到,感动得痛哭流涕。
  “小婶婶,冲你这瓶水我也不给三叔告状。”
  他知道顾眉生今天去听陈牧慈演唱会了,他还知道陈牧慈是顾眉生前男友,知道这两件事后,陈明宇像掌握了什么军事机密,恨不得嘚瑟上天。
  顾眉生躺在躺椅上,疲倦闭上眼睛,听完演唱会,她耳朵嗡嗡响,“你告状有什么用?我又改不了。”
  他告状更好,陈清时一生气说不准又跟她分手,那她倒不用找分手理由了。
  顾眉生谈恋爱是个周期性循环活动,有一定的运行规律。
  比较明显的规律就是:在工作忙的时候她通常单身,工作空闲时她才会享受爱情的滋养,谈个恋爱。
  谈恋爱是想精雕细琢的事情,闲的时候她有空雕琢,现在她跟林青宴的Future集团竞争的如火如荼,显然没心思再谈恋爱了。
  是时候分手了。
  陈明宇等了一会儿没见顾眉生说话,认为她睡着了,诧异向她走过去。
  今天出去玩,顾眉生穿得随意,米白色法式上衣配白色短裙,她一躺下,本就短得不行的裙子往上移了移,大腿白到反光。
  陈明宇从这个视线看到她丰满傲然的胸部还有雪白纤细长腿。
  陈明宇心虚撇开脸。等了一会儿,见顾眉生呼吸平稳,没有睁眼的意思,他低下头凑过去小心翼翼往下拉她裙摆,试图遮住她的大腿。
  他绝对没有轻薄小婶婶的意思,他只是怕小婶婶着凉。
  他这样安慰自己。
  少年修长的指尖拽住短裙雪白的布料往下拉,布料微微绷直,裤腰处也被拉下一点,隐隐约约露出女人白皙平坦的小腹还有漂亮紧致的马甲线。
  陈明宇看着她小腹,呼吸急促起来。
  顾眉生爱美,即使不喜欢运动,也竭尽全力练出线条完美马甲线,她的小腹一丝赘肉没有,白到发光,透出牛乳般质感。
  陈明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感滑嫩,肌肤如凝脂,感觉吸手一般。
  他呼吸沉重目光往上垂怜,停在她娇艳的嘴唇。
  ————
  陆世成约了陈清时在会馆见面。
  出于礼貌,他叫了几个漂亮的姑娘陪客。
  其中有一位便是蒋溪。
  她还在上大学,大学生最普遍的问题就是缺钱,有学姐介绍她来这里当招待。
  来之前,学姐神神秘秘跟她说:“蒋溪,凭你的姿色,在这里吊个金龟婿不成问题。”
  蒋溪嗤之以鼻。
  她已经见过最好的,其他的人对她来说都是垃圾。
  因此,对于想要包她的客人,她向来没什么好脸色,直接泼酒扇耳光伺候。
  她这样烈的脾气,非但没吃瘪,反倒引起那个二世祖更浓烈的兴趣。
  越是烈马二世祖越是想征服。
  于是,在今天,二世祖吩咐手下给蒋溪的酒下了点东西。
  此刻,站在典雅的包厢里,蒋溪不知道她要招待的客人是她念念不忘的陈清时。
  客人来得晚,蒋溪和其他几个女招待到包厢的时候,她们招待的人还没有过来。
  经理过来细细检查环境,他惯来是高高在上的,对她们这些女侍者总是有数不尽的吹毛求疵,但在这一刻他却极为小心翼翼。
  他半跪在昂贵的波斯印花地毯上,捏着细瘦的黄铜香箸,小心翼翼挑开博山炉,细细嗅香箸上沾染的一点点香料。
  蒋溪看着他,不觉有点悲哀。
  他欺压别人,但在更高地位的人那里,他也不过是如蝼蚁一般的存在。
  跟蒋溪在一起的一位女招待递给她一杯酒。她叫芬芬,在这个会馆里,跟蒋溪的高傲自持不一样,她混得颇为如鱼得水。
  芬芬经常跟几位阔少出台,回来时满身狼藉,但她手指上的钻石惹人艳羡。
  蒋溪一边瞧不起她,一边又有些羡慕她。倘若“资助”她的是陈先生,她也不会计较名分,跟他□□愉,她甘之如饴。
  但可惜,她没这个机会。
  他离她那么远,云泥之别,断了联系,即使同在北城,这辈子也许她也不能跟他再次见面。
  思及此,蒋溪总是感到悲哀。
  倘若她有顾眉生那样的家世就好了。
  “快喝一点润润嗓子,今晚还不知道陪到什么时候呢。”在蒋溪愣神的功夫,芬芬跟她搭起了话。
  蒋溪把酒喝干,擦了擦嘴唇,轻轻道:“你有李少爷护着你呢,怕什么?”
  蒋溪罕见捧场拍了芬芬马屁,芬芬受宠若惊看她一眼。
  目光从蒋溪脸上又落到酒杯上,目光里极快闪过一丝晦涩。
  蒋溪没注意芬芬神色转换。
  包厢内暗铃响了响,这意味着贵客姗姗来迟,招待们迅速整理衣襟,生怕有不妥之处。
  蒋溪也深吸一口气,直直站在波丝绒地毯上,眼眸微垂。
  尊贵的客人从她身前掠过,晕染出一丝极淡的雪松香。
  闻到这熟悉的气味,蒋溪忍不住抬起眼睫。她心跳如鼓,唯恐眼前不是她的梦中人。
  陈清时坐在主座暗红色沙发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端起一杯香槟。像是察觉什么,他也抬起眼,漆黑冷寂的眸子正好对上女孩儿夹杂着欣喜与期待的目光。
  ——
  午夜,客厅的时钟再次响起,顾眉生睫毛轻颤,挣开眼睛。
  看了眼时间,她心中讶然。
  没想到在客厅睡着了。
  身上盖着不知道是谁给她搭上的薄毯,客厅里空无一人。微风吹动园中竹林,响声沙沙。
  顾眉生起来,到中岛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一口一口喝掉,滋润她干涩得厉害的喉咙。
  她上楼,去了卧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披着浴袍到隔壁书房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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