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上清清楚楚,老太太除了高血压,没其他病状,一切良好。
顾眉生看完,更是气得心肝疼!
而蒋望津此刻轻轻抽走她手中的可乐,语重心长道:“不要喝凉的,容易心火旺盛。”
怒发冲冠的顾眉生:……
*
会议开始后,投资部和公关部的观点便争论不休。
为了制作出更优越的影视产品,投资部想建立全新影视制作链条,并把艺人经纪娱乐择出发展体系。
简单来说,投资部想把华娱娱乐下签约艺人陈牧慈等解约掉,让华娱娱乐完全成为一家影视制造公司,已到达拍摄出优秀影视产品的目的。
但公关部则不愿意。
因为陈牧慈除了是华娱娱乐的签约艺人,还是静恒旗下某智能产品的代言人。
陈牧慈在影坛咖位不是很大,但流量很大,他的粉丝群体都是年轻小姑娘,空瓶和购买力都很强悍,作为代言人,他是出色的,并且在各大品牌商那里他是香饽饽。
公关部不想因为这个决策损伤跟陈牧慈之间的关系,进而影响他们公关部效率。
于是会议陷入僵持。
两方人齐齐看向顾眉生。
顾眉生向来不愿意讨论问题,开会只是形式民主,作为大股东和CEO的她拥有绝对决定权——一锤定音。
顾眉生微微一笑,道:“不如我们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蒋望津配合道:“愿闻其详。”
蒋望津一开口,下首员工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蒋望津开口预示着一个风向。
那就是大boss的决策已经经过二boss的同意,他们俩的意见已经融会贯通,再也不需要讨论更改了!
员工们有预感,CEO说完她的主意后,他们的工作量又该提升了!
果然,顾眉生说:“我们在原有华娱娱乐基础上再增设一个影视制作部,由静恒投资部负责筛选投资影视项目,而艺人经纪签约则由公关部负责。”
说完,顾眉生愉悦笑起来:“那样你们的心愿大都可以完成,岂不是两全其美?”
公关部:……
投资部:……
好的,果然工作量又增加了。
投资部想裁员是不想投入过多经历进行艺人管理,天知道现在娱乐圈多么风起云涌,每天都有艺人暴雷,每签约一个艺人,他们就得勤勤恳恳给这些艺人进行风险评估,简直要累断老腰。
公关部也是如此。
他们只想保持华娱娱乐的员工不要发生变动,可不想他们增添新员工啊!
那他们要给多少人做公关!
天哪,顾眉生果然是个黑心资本家!
会议结束后,投资部和公关部的高管都垂头丧气走出会议室。
顾眉生看着会议方桌中间摆得兰花出神。
她不满意道:“这是谁摆的花?简直太虚伪!”
蒋望津看她一眼,“那你觉得该摆放什么?”
顾眉生:“发财树。”
蒋望津:……
那确实挺朴实。
两部高管刚刚走出会议室,微信大群里就发来消息。
他们以为是无良老板又布置的工作任务,于是便没搭理 。
直到这个微信提示音延续一分钟。
……
他们恍然大悟,忙翻出手机点开微信。
果然他们人傻钱多的老板又发红包了!
现在还在发!
有高管数了数,他家boss一共发了100个200元红包,价值20000元!
收了红包后,员工心里都妥帖了,纷纷表示可以再给大boss奋斗一万年!
今天争取再给大boss奋斗100套半山别墅!
会议室里,蒋望津手速极快抢了几个红包,500元左右。
群里有人运气好,抢了2000多块。
蒋望津没抢那么多,因为顾眉生没抢。
她在干什么呢?
她在跟扫地阿姨密切交谈在会议桌上摆发财树的好处。
蒋望津觉得,也许是刚刚她破费了,所以现在格外希望用发财树给自己回一波血。
*
顾眉生在会馆电梯上看见秦墨。
她跟秦墨不熟,只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背过身继续跟陈清时打电话。
陈清时去旧金山参加金融峰会,预计半个月后回来。
顾眉生不怎么想念他,觉得自己一个人挺爽。
但面子上还要装模作样一下。
“我好想你,要是能见你就好了。”她娇滴滴说。
心里已经想好怎么跟包厢里的帅哥搭讪。
今天堂哥不在,她可以好好施展自己魅力。
陈清时逗顾眉生:“我给你订了明天的机票,你要飞过来吗?”
顾眉生心道:你可拉倒吧。
她有病才坐十几个小时飞国外。
“你不愿意吗?”顾眉生没说话,陈清时当她默认不愿意,含笑问:“这就是你的想念?”
电梯到站,顾眉生先踏出电梯,拐了个弯走到包厢门口。
她刚停到门口,秦墨就掀帘子就进去了。
顾眉生低头回陈清时,声音挑衅:“呵,当然,我意思一下你听出来吗?”
对面,陈清时声音停顿住。
顾眉生不管陈清时会不会心绞痛,再接再厉说:“距离产生美,我们都应该给彼此放放松,你在美国好好玩,不要被仙人跳,再见!”
被挂断电话后,陈清时有点沉默。
恰巧,刚刚他的随身助理也结束了跟女朋友的通话。
“先生,我们去会议中心吗?”
许是他女朋友说了什么感动他的事情,年轻助理此刻眼角泛红,好像刚哭完。
陈清时罕见关心起下属的私人感情,“怎么了?是想念女友吗?”
他认为助理一定跟他的女朋友进行深切的情感交流。
不像他,还没讲完,顾眉生就挂断电话。
“不是。”助理又快哭了,一米八的汉子颤抖着声音:“是她劈腿了!……要跟我分手!”
陈清时:……
他抬手捏下眉心,突然觉得顾眉生挺好的。
第51章 51
秦墨进了包厢后,搓了两轮麻将,两轮散场后,他听见李泽言“啧”一声。
秦墨垂下眼睛,专注算牌,不打算搭理李家这位玩世不恭的小公子。
直到李泽言站起来招呼,“呦,财神爷来了!”
秦墨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刚刚他好像在包厢里见着顾眉生了。
不是他不认识顾眉生,实在顾眉生在电梯间娇滴滴做派,不符合他一贯对她的认知。
孟尔雅评价过顾眉生——一只温和的狐狸。
刚刚在电梯里,她着实不像只狐狸,只是只柔软的小猫咪。
秦墨愣神的时候,包厢里其他人开始招呼起这位顾家二房的掌权人。
由于都是熟人,他们招呼的形式到不很是夸张,只是熟练吩咐侍从把顾眉生的酒换成温热的橙汁。
这些本该是顾承泽的责任,但由于顾承泽不在,这些琐碎杂事由其他人包揽。
顾眉生并没什么架子,看麻将桌和棋牌桌都不缺人,她也没兴致抢别人的位置坐,于是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吃水果和果汁。
秦墨有点好奇,她来这个包间的目的是什么。
其他人争抢着上桌是为了结识人脉为了知道资本市场上的风云变幻,顾眉生来这里为什么呢?
她不缺人脉,不缺资源,即使在北城这个旁人难以进入圈子里,她也是当之无愧的食物链顶端,假以时日,如果她嫁给陈清时,那她更是无人能敌了。
秦墨带着这个疑问,在麻将散场后,坐到休闲区顾眉生坐得懒人沙发侧。
她正专注看着笔记本,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她好像在看什么文件。
“顾小姐在看什么?”秦墨问。
问出这句话,他有些忐忑,深觉失礼。这个问题,对于跟他还不熟悉的她来说,是有些冒犯的。
顾眉生一直在看陈清时在经济论坛上的发言稿,看得专注,没察觉到秦墨过来,更没想到秦墨会跟她说话。
秦墨其人在李泽言嘴里也就被冰山好一点,带些冻死人的物理属性。
她没想到这么高冷的秦墨会主动搭讪她。
顾眉生第一想法就是孟尔雅喜欢顾承泽的事情被秦墨知道了!他这是来算账的!
但后来一想,要是算总账他不至于这么语气温和。
别人温和,顾眉生也不会高冷,她合上笔记本,弯唇笑道:“看发言稿。”
秦墨明白,“是陈先生的发言稿吗?”
他是知道陈先生出席经济峰会的。
顾眉生察觉到秦墨跟陈清时关系不一般。
因为在她这里是没几个人喊陈清时“陈先生”一般就喊他大名。
顾眉生眼里带了丝探究,“秦总跟陈清时很熟?”
秦墨笑了笑,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李泽言的声音:“呀,顾二哥,你不是说今天不过来了吗!”
顾承泽接过李泽言递过来的酒杯,放在手里把玩,看向顾眉生那边,眼眸深邃,语气半阴不阳,“我得过来见我的好妹妹啊!”
顾眉生在那边听到声音刚要走过来,抬起腿,就听到顾承泽这句阴阳怪气的“好妹妹。”
顾眉生淡定把腿收回来,同时满头雾水。
她跟顾承泽快两个月没见了,这两个月她只忙着跟陆世成厮杀,根本没空搭理顾承泽,他这是生哪门子气?
顾眉生不明白。
她给侍者要了杯酒,端着它婷婷袅袅走向顾承泽,眼里带着笑。
不管怎么样,她得先哄哄自己哥哥。
“二哥,喝酒。”顾眉生把酒递给顾承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承泽照顾着顾眉生面子,他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狠狠剜眼顾眉生。
顾眉生看到他眼神,二丈摸不到头脑。
顾承泽来了后,又支起一张麻将桌,顾眉生跟秦墨还有李泽言陪顾承泽打。
顾眉生见秦墨和顾承泽相邻坐,不禁佩服秦墨忍耐力。
李泽言是个八卦达人,边摸牌,他边八卦,神神秘秘的,“顾眉生,给你说个大新闻。”
顾眉生捧场笑道:“说吧,我认真听着。”
她刚说完,顾承泽就吃了她的牌,顾眉生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秦墨就喂了她一张牌。
是顾承泽吃的那一张。
顾眉生抬眼,收了牌,有些诧异看了秦墨一眼。
秦墨回给她一个笑。
他是英俊硬朗的长相,这样笑起来,像是冰雪初融一般。
顾眉生摸了摸鼻尖,垂下眼睛,有点不敢看秦墨。
不是她自恋,她总觉得秦墨看她那一眼,很像是勾引她。
李泽言没察觉出不对,尽职尽责分享他的八卦,“埃里希财阀董事长回国啦!”
顾承泽狠狠看一眼顾眉生,又看秦墨,心里不得劲,斥李泽言:“报纸上早就刊登了!你这消息太迟钝了!”
李泽言摸了摸鼻尖,不死心说道:“我还有个更惊悚的,你听不听?也是关于埃里希董事长的!”
“不听。”顾眉生淡定推倒麻将,“我已经胡了。”
李泽言站起来,生气道:“顾眉生,你知不知道玩牌不要动脑子!你让我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
顾眉生耸了耸肩,说道:“一会儿给发红包,弥补你损失。”
李泽言不愤:“我输了一辆法拉利,你就给我发个红包?!”
顾承泽阴沉沉看着李泽言,“有红包就不错了,要是我就给你买一箱核桃,让你补补脑!”
李泽言……李泽言他不说话了。
出于某种原因,他对他顾二哥有点心虚。
*
顾眉生在包厢过得一潭死水,本来想找几个男公关潇洒,但顾承泽在这里,顾眉生有贼心没贼胆,只好压下心思,偷偷跑到走廊外看风景。
走廊是无主灯设计,米黄色土耳其大理石映衬着灯带莹白的灯光,整条走廊明亮照人。
她端着一杯酒,没有喝,看大厅水晶柜里的红珊瑚。
她并没有什么观赏欲,只是走神时目光恰巧落到红珊瑚上,她眼神没聚焦,外人看着就有几分失落的感觉。
顾承泽走过来,手里也端着酒,声音沉静,“难为你也有伤心脆弱的时候。”
听到声音,顾眉生眼睫微颤,从走神状态中回神,“嗯?”
她想起顾承泽今晚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有点迷茫问:“你今天怎么了?吃炮仗似的。”
他这一晚可没少呛声她。
顾承泽冷哼一声,坐她身侧,手臂松松揽住她肩膀,道:“你不知道判处陆世成的通告出来了么?”
“知道啊。”顾眉生不以为意,“怎么了?”
“还怎么了?”顾承泽气不过,狠狠戳她额头,“要不是通告我还不知道你差点被他害死!”
“我是你哥么?”顾承泽眯眼道:“出这么大事你了连说都不说一句!”
顾眉生抿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什么?
她从来不是像别人诉说委屈的人。
她只喜欢自己解决。
但这样的话她不好跟顾承泽讲,他没纵容她的义务。
顾眉生只好哄着他说:“下次不会了,遇上什么事都跟你说。”
顾承泽仰头点着烟,抽了口,然后捻灭。
顾眉生不喜欢烟味。
“你呀,总是要紧的事不说,总说那些无关轻重的。”顾承泽看向顾眉生,瞅她,“据我所知,你小时候被绑架的事倒现在还没跟叔叔婶子说吧,你被保姆虐待也没说过,被同学泼硫酸也不说,小时候你还知道给我写信诉苦,现在连我也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