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赶忙把笔记本电脑递给他。
沈江程坐在椅子上,有条不絮地给大家讲解新项目的注意事项……
会议时间很长,开完会就到了下班时间,总裁拉着沈江程出去应酬。
沈江程答应了,等他应酬完,找了个代价,一身酒气回到家时,已是凌晨01:22。
心情太差,今晚他喝得有点多,站在家门口,输密码的手指都有些抖,一连输了好几次才弄对。
这会时间沈朝淑和胖丫已经睡了,客厅里一片漆黑。
沈江程伸手按亮灯,踢掉脚上的鞋子上了二楼,推开房间门。
和往常一样,他习惯性地先去看看熟睡的曾佳软,他想抱抱她,亲亲她,摸摸她柔软的发丝。
直到他走过去,摸到冰凉的被窝,才想起他和曾佳软已经离婚了。
曾佳软不在这里。
是啊,她在医院。
还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沈江程按着发疼的心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去浴室冲了个澡,打开空调开关,裹着薄毯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明身体很困,脑子却很清醒。
于是他又爬起来,跑去阳台抽了根烟。
昂头看着夜空里的点点繁星,沈江程愣了愣神,曾佳软现在睡了吗?
也在想他吗?
一根烟燃完了,沈江程抿了抿唇,返回房间,捞起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翻看。
一天了,曾佳软一条信息都没发给他。
她是真不想道歉了?
曾佳软爱了她九年,他不相信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那个钱临飞除了能拼爹,没有一点比得过他。
这样想着,沈江程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翻出曾佳软的微信,编辑文字:睡了没?
他手指移到发送那里,又放弃,果断点了返回。
凭什么要他先主动,孩子的事情他还没原谅她。
他将手机随意一扔,“砰”一声落到床头柜上,发出一声脆响。
沈江程身体往后一倒,躺在枕头上,裹着薄毯,睡觉。
薄毯上带着曾佳软身上的沐浴乳的香味,他捏起来凑到鼻尖嗅了嗅,很快进入梦乡。
隔天一早,沈江程起了个大早,那会沈朝淑和胖丫还没起。
他开着车去了暮春私人医院。
在车上看着医院门口来往的行人,沈江程手指握紧方向盘,最终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顿,启动车子离开。
他也不明白自己来这里干什么,他现在只需按兵不动,等着曾佳软自己回来就好。
他到时候一定要多提几个条件,好好约束曾佳软。
接下来的几天,沈江程不再纠结和曾佳软离婚的事情,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转眼到了周五,沈江程今天下了个早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沈朝淑和胖丫似乎不在家里。
他上楼回到卧室就震惊了。
卧室里的薄毯被套,全都不见了,衣柜门大开,里面全是空衣架,曾佳软的衣服裙子也不翼而飞。
曾佳软还在医院,不可能回来收衣服。
房间里窗户大开,窗帘被风掀开晃动不已,一股烧焦的味道被风带进来。
沈江程蹙眉,三步并作两步跑去阳台,往下看去,只见楼下花园草坪被扒了一大片,还挖出一个大坑,大坑里正烧着衣物,滚滚浓烟冉冉升起。
门外响起急促的门铃声。
沈江程快速跑下楼,他没急着去开门,而是去了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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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下章开始搞事业,继续虐狗男人~
第19章
轮椅上的沈朝淑看到沈江程忙喊了他一声。
沈江程直接走过去,钳制住胖丫的手腕,问她在干什么?
他力道很大,胖丫被捏得生疼,眼圈都红了,求助地看向沈朝淑。
沈朝淑忙开着轮椅过去,拉扯沈江程的衣摆,还说是她叫胖丫这么干的。
她只想把跟曾佳软那女人有关的物品都烧了,抹去她在家里的痕迹。
她孙子都没了,还不准她烧几件衣服出出气啊。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沈江程松开胖丫,一把将她推开好远,胖丫踉跄几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哭起来。
沈朝淑“啪啪啪”地捶打自己的心口,冲儿子大吼:“沈江程你有本事冲我来,你推胖丫干什么?”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有人在喊开门。
沈江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目光落在沈朝淑脸上,手指向门口,“在这里烧东西会被罚款,你知不知道?”
沈朝淑皱眉,“我在我家关着门烧,他们凭什么来罚款?”
明白他妈说不通,沈江程拉起一旁的水管,按下开关,霎时水柱喷出来,浇在火苗子上,火很快熄灭。
关了水,将水管扔到一边,这才转身去开门。
几个年轻的物管站在门口,问他们是不是发生了火灾,沈江程说是,不过火已经灭了。
又和物管说了几句抱歉的话,才把门关了。
他冷冷看向沈朝淑,说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然后捡起地上没烧完的干净衣裙进屋了。
沈朝淑气得跳脚,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儿心里还有那个女人。
可恶。
胖丫也赶忙爬起来,蹲到沈朝淑脚边,问她怎么办,还说沈江程现在好像越来越讨厌她了。
沈朝淑低头靠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胖丫听完眼睛亮了,猛点头。
沈江程抱着曾佳软的衣服,走去一楼酒柜取了两瓶酒,上楼回房。
他发现浴室里面之前的沐浴液、洗发水、毛巾、浴巾、牙膏牙刷、全都换成了新的,梳妆台上曾佳软的化妆品也被清空。
沈江程咬咬牙,长腿一踢,“砰”一声关上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扭开瓶盖喝酒。
沈江程连晚饭都没下楼去吃。
楼下的沈朝淑和胖丫坐在一大桌子饭菜前发愁。
胖丫先开口:“婶子,我都敲好几次门了,程哥哥他压根不理我,你让我煮好吃的给他道歉,他也不下来。”
沈朝淑也叹气,问她门反锁没有。
胖丫摇头。
沈朝淑又问他沈江程酒喝完了没。
胖丫说快了,已经空了两个酒瓶。
沈朝淑挑眉,这次不敢公然下药,她却把酒换了,那高度数酒,他儿再好的酒量也得醉。
她招呼胖丫吃饭,说吃了饭再好好计划。
两人很快吃完晚饭,胖丫洗好碗,沈朝淑就叫她去洗澡,然后换上之前在曾佳软衣柜里收出来的真丝睡袍。
里面真空。
胖丫有些害羞地红了脸,紧张地扯着领口。
这件睡袍是沈朝淑特意留下的,说是这样沈江程更容易亲近她。
可是她比曾佳软胖,睡袍穿在她身上有些小,心口崩得紧,领口也更开了。
沈朝淑叫她把手拿开,又叫她转了一圈,还夸她身材好,便叫她上楼去。
胖丫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去了。
她小跑上二楼,来到沈江程卧室门口,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门“啪嗒”一声开了,胖丫吓得身板狠狠一抖。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她忙用手扇了两下,小跑过去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今晚明月皎洁,此刻虽没开灯,但窗帘大开,房间里的一切清晰可见。
沈江程横躺在沙发里,似是睡着了,那双腿笔直而修长,眉心却紧紧拧着。
胖丫慢慢走过去,蹲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
沈江程倏地睁开眼,眼睛猩红。
他有些醉了,看不清眼前的人,只看到一团白色身影如幽灵般飘过来。
胖丫鼓起勇气将沈江程的手往她心口拉,结结巴巴地开口:“程哥哥,曾佳软有的,我都有,我们……我们……直接开始吧。”
因紧张胖丫心口剧烈起伏,就在沈江程的手快要碰到她时,他突然抽回手,甩了甩晕晕的脑袋。
胖丫扑过去亲他,只是还没靠近,脑袋就被按住,沈江程翻身坐起来,大手虎口锁住她的脖颈,手指缓缓收紧。
胖丫瞬间只感觉呼吸困难,三魂七魄都快吓没了,拼命挣扎,手还使劲掰扯着沈江程的大手,可惜怎么也弄不开。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背心开始冒汗,她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难道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不要啊。
她还这么年轻。
她家里那么有钱,她不想死。
这时,沈江程忽地松了手。
胖丫像一只融化的冰棍,眼看就要软在地上。
沈江程突然站了起来,胖丫以为他要来扶她。
结果沈江程抬脚,一下将她踢飞出去。
砰——
一声巨响,胖丫的身体撞到对面那堵墙上,慢慢滑落下去。
沈江程蹙眉,歪歪倒倒地朝她走过去,嘴里喃喃自语,“哪来的女鬼,还不滚,想死?”
胖丫身板哆嗦个不停,吓得放声大哭,喊着婶子救命。
楼下的沈朝淑听到响动,赶忙开着轮椅去了电梯口,坐电梯上楼。
等她进去时,就看到沈江程身体有些不稳,一脚一脚踢着胖丫。
胖丫则是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还夹带着哭腔。
沈朝淑惊呼一声,赶忙开着轮椅过去,一把抱住沈江程,“儿呐,别踢了,要出人命了。”
沈江程醉了,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话。
沈朝淑没办法,抱着他儿的腿,一口咬下去。
鲜血顺着沈江程的裤管一直往下,疼痛让他找回丝丝理智,踢人的动作一顿,他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
以为他还没清醒,沈朝淑速度松开他,开着轮椅后退几步,抓起小桌子上的一个玻璃烟灰缸,狠狠扔向沈江程。
只听一声闷哼,还伴随着玻璃摔碎的声音,沈江程额头上鲜血如柱,迅速覆盖了他那张俊脸,高大的身躯一歪,倒在地上。
沈朝淑吓傻了,下一瞬,她赶紧开着轮椅过去,摇了摇沈江程,哭得好大声,“儿呐,你不要吓妈啊。”
沈江程缓缓掀开眼皮,抹了把脸上的血,酒醒了一大半,摸到裤兜里的手机,拨通了物管的电话。
不一会几个年轻的物管来了。
沈江程脑子依然很晕,但他明白额头的伤应该要缝针,叫120太慢。
沈江程摸出裤兜里的车钥匙,递给物管,乘着脑子还清醒,简单和他们说了情况。
几个物管点点头,便抬着他和奄奄一息的胖丫出了房间。
一群人忙里慌张地进了电梯,去地下车库。
留下沈朝淑一人,傻楞楞地坐在轮椅上。
她也想去,物管说救人要紧,没时间来抱她上下车,就没带她走。
看着窗外那轮圆圆的明月,沈朝淑一脸茫然。
难道是她错了?
她很快摇头。
不,她没错。
一定是胖丫新手操作不当。
当年她和程子他爹不也是霸王硬上弓的么,还不是一样怀上了程子。
22:38分,沈江程和胖丫被送进了暮春私人医院的急救室。
*
长玉二号小区。
正坐在电脑前码字的曾佳软,忽然接到堂姐打来的电话。
“曾佳软,今晚我帮张医生代班竟然有惊喜,你猜我看到谁了?”
曾佳软毫无兴趣地问她看到谁了,还说有话快说,她还要码剧本。
她昨天就出院了,这几天她在医院里没事干,一口气码了好多剧本,目前灵感爆棚,正在撸结局。
她很想挂断电话,就听曾熙源说:“沈江程和你婆婆那护工,被送来我们医院急救。”
“关我什么事?”曾佳软很冷淡的一句,却没挂断电话。
听筒里传出曾熙源欢快的笑声,“曾佳软,刚刚姐姐帮你报仇了。
“我说医院没麻药,姐姐给沈江程缝针的时候下手特重,疼得他牙关紧咬,冷汗直冒,我还给他缝得巨丑,肯定会留疤……”
曾熙源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没听到反应,在那边抱怨,“喂,姐妹,姐姐给你报仇,你不开心?”
“艹!”曾熙源忍不住爆了句租口,“曾佳软你个没出息的,你不会还对那渣男……”
“以后他的事情不要再特地打电话跟我说,我不想知道。”曾佳软说自己还要码字,也不管那边的咆哮声,直接挂断电话。
曾佳软又在家里修养了一个礼拜,她切除左边输卵管的事情要求曾熙源给她保密,没告诉爸妈。
主要怕他们担心。
现在她感觉伤口已经一点也不疼了,于是收拾收拾出门了。
曾佳软将一个白色小u盘放进包包里,里面有她新码的剧本。
换了条清爽的白色暗花长裙,背着个黑色小包,出门了。
走出小区,她招了出粗车,去了广橙大厦,坐电梯上了九楼。
叮——
电梯门开了,陈笙深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电梯口。
陈笙深和曾佳软打了招呼,中年男人也笑着看向她。
曾佳软一脸懵,正想问这人是谁,就听陈笙深介绍道:“这是黄总,他今天是来和我们谈投资的。”
投资?
曾佳软直接愣住,一双眼睛迷茫地眨了眨,长睫扑闪扑闪的,看着有些蠢萌。
不是说她剧本没搞出来,没办法出去拉投资吗?
这怎么会?
“你好,我是日恤集团的董事长,你可以喊我黄总。”男人朝曾佳软伸出手。
曾佳软礼貌地跟他握手,说了声你好。
日恤集团她知道,是家上市公司,主要经营服装、鞋帽、包包,全国各地都有他们的门店。
黄总说那天在高速路上撞了她,后来他还是通过钱少爷才知道他们工作室。
还说他很抱歉,给她的剧本投资,算是他的一点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