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养——茸兔
时间:2022-04-10 07:24:57

  余晴脸上闪过一瞬的慌乱,她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糊弄过去:“她去洗手间了,估计得一会儿呢,我们先吃晚饭去了啊,你赶紧忙去吧。”
  挂了电话以后,余晴表情复杂回眸看了眼门口,半晌没说话。
  门没有完全关严实,从门缝能看到乌桃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沏茶。
  那一瞬间,余晴只感觉到很无力。
  世事无常大概就是这样,人永远也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乌桃她以后的路会怎么走,是她不能决定,也决定不了的。
  她只是多少有点可惜。
  两个人的梦想成了一个人的梦想。
  再过几个月,说不定乌桃就会宣布退出娱乐圈,专心做豪门太太。
  以迟弈的能力和手腕,她相信乌桃一定会过的很好,不用摸爬滚打,不用辛辛苦苦的争取资源。
  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在寒风中等一个小配角的试镜。
  可是……
  还是有点遗憾。
  她最终也没能看到乌桃成为大明星。
  -
  晚饭后,禧园的工作人员把余晴需要的材料都送了过来。
  香薰,蜡烛,礼物盒,丝带,一车玫瑰花。
  余晴和乌桃两个人在房间里秘密地筹备了很久,终于把一切都给整理完毕,包括惊喜的卡片流程。
  余晴和乌桃交代了一下,又加了新的联系方式,让她有事给自己发消息,然后坐车从禧园离开。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乌桃一个人。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19:45分,不知道迟弈什么时候回来。
  【迟弈,什么时候回家呀?】
  乌桃放下手机,看向门口巨大的礼物盒,心跳有些快。
  她低下头看屏幕,莫名的紧张,脑子里冒出来很多纷杂的画面。
  尤其是今天余晴数次的欲言又止和话语,她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有点异样。
  总觉得自己似乎丢下了什么。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
  早在前两天,在她和迟弈在国外,海边度假村看别人拍戏的那天,她就出现过同样的感觉。
  只是当时出出现了短短一瞬,她并没有在意。
  但是余晴的出现,使得她心里的这点异样变得更重了。
  是因为她这一段时间养病闲着没事做,还是因为她以前的演戏事业?
  乌桃想不通,微微摇了下头,企图把脑子里这些乱糟糟的想法甩出去,红唇轻抿。
  谁说事业和爱情不能共存。
  等迟弈回来,她可以跟他讲,等她头伤好了,重新去学习演戏啊。
  这不是什么难事。
  微信发出提示音,是迟弈的回信:【困的话早点睡,还得晚点。】
  乌桃有点失落,紧接着又弹出一条:【乖。】
  乌桃唇畔微微勾起,甚至能够想象出迟弈的神态和表情。
  她细白指尖在对话框上点了几下:【我有惊喜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发糖!
  从这几章其实就能初窥桃桃的内心,现在的她其实是坚定又迷茫,一边确定自己对迟弈的心意,一边又因为失忆而对自己其余的事情一片空白。
  在遇到迟弈以前,乌桃所有的欲望和梦想都在演戏上,但是她那时候无人问津,唯一的梦想是拍一部好戏,所以演完霜华录的时候,其实她是很迷茫很厌倦的,一是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二是觉得很空,这么多年以来,乌桃一直是一个活得非常非常压抑的人,她人生中最浓重的色彩是来自于迟弈,,最美好的回忆也是。
  所以久别重逢是好事,也是认清自己的过程。
  反正结局两个人都会收获最好的自己的。
  写的时候经常会觉得对迟弈有点残忍。
  因为他真的太爱太爱乌桃QAQ
  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甘愿为爱跌入尘埃里,这本书我写的很认真,但是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希望在这个冬日可以温暖到你们,谢谢大家的喜欢!
 
 
第39章 拆盒
  门把手转动的时候, 乌桃正缩在露台旁边的一角的巨大礼物盒里。
  礼物盒里一片黑暗,隐隐能闻到香甜又沁鼻的冷香,她的心跳得飞快, 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房间是她和余晴亲手布置的, 反复检阅过好多遍。
  迟弈从一进门会看到什么画面,会怎么跟着字条的提示走,她光是闭上眼睛想象, 都能猜得到他在做什么。
  门口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他似乎往这边走了几步, 应该是在查看字条上的内容。
  而后似有若无的传来一声低笑。
  想象着即将到来的时刻,乌桃的脸微微发烫。
  在乌桃人生二十多年的时光里,她一向冷心冷性, 行走在漫漫红尘中像个克制的旁观者, 遗世独立,片叶不沾。
  可当她坠入凡间的时候, 压抑的热烈便能燎原。
  在等待迟弈打礼物的时候, 乌桃突然再次清醒认识到。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美好的事情。
  她愿意为他准备惊喜, 愿意成为那个惊喜制造者。
  愿意为了迟弈打心扉, 丢掉理智, 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听到他翻动纸张的声音,乌桃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点, 既紧张又期待的心情, 像蚂蚁啃噬她滚烫肌肤的每一寸, 直勾得人心痒难耐又畏惧得想逃。
  恋爱中的人大概都是这样矛盾又主动的结合。
  心思千回百转, 爱意不可估量, 只有真实的触碰是触手可及。
  “咚!”
  她回缩的时候不小心靠在了礼物盒的墙壁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
  这样安静的空间, 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被人捕捉到。
  迟弈今天上楼前在酒柜处喝了点酒,微醺的状态下五感格外清晰。
  礼物盒里的小兔子不太聪明,早早就暴露了位置。他权当没听见,将手里的纸条收起来,跟着提示去找下一张。
  迟弈黑眸在烛光下映出一点光亮,他似是半醉,每个人看起来有些落拓不羁。
  他扯了扯领带,懒懒扯唇笑起来,扬眉看了眼礼物盒的方向,十分配合地自顾自说了句:“怎么还没结束。”
  早在门的瞬间他就猜得到乌桃想做什么,可她头一次准备惊喜,他还是想完完整整的,走一遍流程。
  乌桃亲自制造的回忆,他想记得牢固一点。
  盒子里的乌桃听到那句话果然放下心,整个人紧绷起来,不再移动。
  听声音传来的方向,迟弈现在应该站在床前。
  等拿起来床上的那张纸条,他就会朝自己走过来。
  床上撒满了玫瑰花瓣,床头点燃了熏香,房间四处都用玻璃罩扣着蜡烛。大大小小的礼物盒落错有致的放在不同的角落,绸缎丝带包装的漂亮又别致。
  想象着画面,乌桃突然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迟弈的表情。
  想看看他是不是真会如同余晴说的那样,喜欢的发狂。
  眼前是一片漆黑,乌桃只能从耳朵里判断出迟弈的动作。
  明明很短暂的时间时却十分漫长,时间仿佛无止境的迟缓下来。
  他细微的挪动声被无限放大,震得她心腔狂跳。
  迟弈越来越近,像是穿越了乌桃眼前的层层黑暗,最终站定,为她黑暗的世界倾注大片的光亮。
  迟弈拆礼物盒的包装,丝滑的带子坠落在地毯上。
  他掀顶盖,漆黑不见底的眸中带着酒后的一点醉,唇畔勾着三分似笑非笑。
  光照亮了乌桃眼前的黑暗,她看见了她的光。
  她扒着一侧的礼物盒,从中露出一双眼睛,眉眼弯弯,小声说:“你找到我啦?”
  屋子里的光线跳跃昏暗,礼物盒又深。
  乌桃没站起来,迟弈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他只是从乌桃头上戴着的蕾丝兔耳,窥见了盒子下的光景。
  不等回答乌桃的明知故问,迟弈欺身而下,骨节分明的手抵在刚刚乌桃放过的盒子边沿,放肆地往下看去。
  迟弈突然的袭击吓了乌桃一跳。她不受控的往后倒,上半身的光景在烛光下一览无余。
  乌桃似乎闻到了酒的味道。
  是迟弈身上的。
  他周身热的惊人。
  乌桃雪肤纤腰。
  全身上下都长着一身听话的肉。
  Fairy secret家的爆款穿在她身上,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迟弈刚盒时的淡定和玩味消得干干净净,黑眸顿时变得暗潮,乌桃从他的眼中看到明目张胆的欲。
  她眼睛晶亮,在幽暗的烛光下湿漉漉的,像只怯弱又易碎的猫。
  迟弈喉头一滚,莫名的干哑,只觉得口渴得不行。
  他盯着乌桃看了半晌,最终按捺不住一把将她从盒子里捞起扔到床上,攥着她双手,声音嘶哑:“谁教你的?”
  乌桃不敢直视他过分热烈的眼睛,嗓音带上娇嗔:“晴晴…”
  她偷偷看一眼迟弈的表情,他双眸暗得吓人,像匹吃人的饿狼。
  光是看都知道迟弈有多动情,乌桃突然就体会到了余晴说的那句,让他喜欢的发狂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迟弈左手禁锢着她的手腕,克制不住地去吻她的唇,攻城掠地,自交缠中漏出一句低喃。
  “喜欢。”
  乌桃的心一下子尘埃落地。
  这种感觉就像厨师辛辛苦苦做的大餐被人欣赏然后吃光光,像老师教导孩子最终学有所成。
  虽然是情人之间的爱意。
  可这种有所求就有所回应的感觉,还是让人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
  她头一次觉得和自己所爱的人做这样的事情是多么令人动容。
  月上树梢,轻纱浮动。
  良久后——
  房间里的声音渐渐细微归无。
  白色的毛绒地毯上七零八落的丢着布料。
  窗外隐隐听得到风吹树叶的声音和清脆的鸟鸣。
  乌桃如同海中溺水的人被打捞上岸,大口地呼吸。
  迟弈起身给乌桃清洁。
  事后,乌桃钻进迟弈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半晌后问道:“迟弈,不是说有事和我讲吗?”
  迟弈吻了吻她额头,低声说道:“我今天去帮你处理事情了。”
  “关于车祸。”
  锦明酒店顶级VIP包厢内。
  弹古筝的旗袍乐师点上熏香,奉上才泡好的新茶,古朴又奢靡的装修,看得出赵翔的“诚意”。
  迟弈似笑非笑说了句:“赵总好雅兴。”
  而后散漫地靠在主位上,胳膊肘撑在高扶手上抵着额,一幅随性好说话的模样,叫赵翔看着他好几回欲言又止,不知道从何口。
  他也是第一次迟弈。
  往常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他的名字,说他如何喜怒无常,心狠手辣。
  是个捉摸不透又绝不可小觑的后生。
  可这回真要亲眼看见他,才觉得这传言不假。
  迟弈身上天生就有种威慑力和掌控一切的统御能力,他浸淫商圈数十年,却看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拿不准他的喜好,只能小心翼翼地赔笑脸。
  赵翔收回打量,转眼看赵芷卉,又回头,对着迟弈迟疑地口:“迟总……上次您和我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他拉过赵芷卉站在迟弈面前,斩钉截铁道:“我当晚就已经严厉教育过她,绝不让她再犯!……”
  听到这一句,迟弈不紧不慢地掀起眼皮。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赵翔却突然脊背一凉。
  迟弈:“绝不再犯?”
  他像是觉得好笑,漆黑的眸里带着点宽容的笑:“赵总真是好父亲。”
  赵翔额头上滴汗,他赶紧赔笑脸,解释道:“我已经收拾过她,今天来也是跟您赔礼道歉……想……”
  迟弈早知道赵翔是个混账父亲,才会有这样混账的女儿,没想到他竟然愚昧至。
  本想徐徐图之的迟弈被他这两句话惹得耐性全无,满腔戾火,兜头将一 杯茶水扣在赵翔头上,冒着白烟的热水烫得他尖叫起来,迟弈道:“你他妈当我跟你闹着玩呢?!”
  赵翔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身烫水,他看着迟弈,尖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不敢出声。
  迟弈盯着他狼狈的脸,眉眼间带上浓浓的戾气,揪着他衣领把他头重重摁在桌子上:“我觉得你没搞清楚状况。赵翔,需要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他声音不大,听得赵翔心颤。
  赵翔惊恐地摇头,说道:“对不起迟总……是我不会说话……”
  迟弈嫌恶地松手,睨了眼隔了一人座位不敢吱声的赵芷卉,浑然不把她放在眼里:“说正事。”
  徐鸣和一众保镖站在包厢的四周看着,他见状,淡然地上去拿出一张丝帕,说道:“少爷手脏了,擦擦吧。”
  迟弈的怒火缓缓收敛,慢条斯理地抽回手擦干水渍,淡淡道:“现在始吧,我耐心有限。”
  赵翔立刻从一边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分文件,拿在手里呈上,颤着说道:“赵氏是家族企业,这是我手下所有产业的70%,我知道我没有教育好女儿让她做错了事情,那个女孩子应该还活着吧?我愿意把这些全都让给她作为补偿!只求您放过芷卉。”
  “做错了事情?”
  迟弈气极反笑,盯着赵芷卉说道:“你倒是自己说说,你做错了什么事情?”
  赵芷卉一直缩在赵翔身后,不敢出声,猛地被迟弈点名,她怔了一下,又看了看赵翔,这才慢吞吞口。
  虽然她很不服气,但是对迟弈身份的畏惧还是让她老老实实地回答,声音也有点发颤:“我……我不该指使别人去撞乌桃……”
  迟弈眼底发冷:“撞她?这么简单?”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