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如果你的威胁底牌只有这个，我看你还是趁快打消念头，他们都对我如今落魄样子都可以接受，还怕再失望一次？”
吴凡宇看着张晓芳无动于衷的表情，知道自己必须出杀手锏了，于是他微微一笑：“行，算你狠，不过，你想不想复仇？”
“复仇什么，你不要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我没有说乱七八糟，好好一个法律高材生，不当律师，跑去娱乐圈给一个三流明星当助理，是你吃饱撑着，还是我高看你了。”
“那是我愿意，关你什么事！”
张晓芳终于有些不耐烦地站起来，很明显她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
吴凡宇终于有所动容了，赶紧起身，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替你报复当初让你受伤害的人？”
“吴凡宇，你知道你现在给我感觉是什么？”
“……”
“你在给我洗脑，而我张晓芳平生最讨厌这种方式，你以为你口才好就可以主宰一切？”
“……”
“不，以前我可以为了所谓公正公义放弃前程，现在我也可以为了让我舒服，我要跟你决裂！”
“如果我告诉你当初带你的大律师是我爸爸呢？”
张晓芳转身刹那准备离去时候，一听这话，瞪大双眸迅速地回头，吴凡宇却面无表情地继续看着她，两人相视无语。
第21章
21
张晓芳一个人站在自动售卖柜买下一杯饮料，回头，吴凡宇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也不傻，冷冷一笑。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
张晓芳一声不吭，想起刚才在烤肉店自己要发飙的情景，又想到此刻自己如此冷静，自己也有些惊讶。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我刚才给你的建议。”
“建议？”张晓芳终于冷冷地看着吴凡宇精致的表情，“再一次被你利用……”
吴凡宇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可以说是被我利用，我不也是被你利用，作你父母催婚的挡箭牌，作我哥挡箭牌，我们这是互相利用。”
“好啊，你还真是一如既往‘明察秋毫’，可问题你是怎么利用我，我不知道你跟你哥会不会有什么矛盾，但你跟你父亲一定要矛盾，你一开始就打算要利用我对付你父亲，就是不知道你要怎么利用而已。”
吴凡宇无话可说，转身就离开了。张晓芳则气得咬牙切齿，她知道他是不敢再辩论下去，否则彼此只会更加难堪。
既然吴凡宇知道当初吴一航带过自己，那么柳紫佑不可能不知道！张晓芳真是又再次失望与伤心，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如此精算算计。
柳紫佑看着自己打给张晓芳的手机居然被挂断了，她眨了眨眼，再次打过去，接通没有几秒，又再次挂断。
这是发生什么了？柳紫佑默默地扫了手机一眼，又看向两边，她正被二十多个人不同年纪的西装革履男子注视，他们正在等自己的示意。
她故作不以为然，指着正在对自己进行汇报的人，指出他第一季度总结数字错误，又指出他另外一些数字矛盾，大家立即无语，没想到一直面无表情在会议室的人居然如此认真。
但这对柳紫佑来说是轻而易举能力，她在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之后，心思又再次飘向另一个女人那里，只是此刻那个女子正幽怨用刀切苹果，刀刀用力。
以至于坐在一边本在专心看泡沫剧的张妈也好奇看向她，“又是谁招惹你了？”
“谁都没有，是我自己，傻，自以为是，殊不知天下最一根筋是自己。”
“这么绝望……该不会跟吴先生分手？”张妈一脸惶恐地说道。
“……”
张妈见张晓芳不语，以为是默许，于是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这丫头怎么永远都是一根筋，像他那么好的男人也不会锁住。”
“锁住？”张晓芳被自己亲妈逗笑了，暂时忘记与吴凡宇的矛盾，微笑顺着张妈思维说道，“怎么锁，他是人，是会移动的，你以为是人民币啊，放在银行卡或存折就可以了？”
没想到母女两人都是那种爱被别人带歪的主，于是张妈开始了自己自以为是的上课口吻：“你是不是没有理财知识啊，现在放在银行卡或存折都是在贬值，物价上涨速度永远高于储存速度，所以股票基金就算如何危险，还是有人去碰。”
“……”
“闺女，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不就是迟疑像吴先生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看上你，人家肯定是看中你有什么潜力。”
“妈，是该说你傻还是我傻？”
张妈顿时无话可说，再看过去，人家已经消失不见了。
柳紫佑很快就来找张晓芳。当然张晓芳是不会搭理柳紫佑。
“伯母说你跟凡宇分了。”
张晓芳正一个人走去公交站等车，一听身后跟随的女子这句话，微微皱眉，但脚步还是一步一步地继续迈着。
柳紫佑则继续说道，“分了是好事，像吴凡宇这种复杂的人，不适合我们。”
她终于止步了，回头，也是一脸认真，“那什么人适合我？”
“性格是要互补，互补过头就会被别人牵着走。”
“说得十分有道理，像我们，一个不会说谎话，一个说谎话眼睛都不眨。”
难不成她生气不是跟吴凡宇分手？柳紫佑有些无语了。
“……”
“你看我在你面前那么滑稽，是不是很满意？”
“你究竟知道了什么？”柳紫佑有点担忧说道。
张晓芳愣了愣，突然想起电视剧上那些自以为是女一，终于理解那些女二或者女三会突然变坏的原因，原来自己的所有委屈在别人眼里只是善意谎言的不得而为之。
“你不要想太多了，”柳紫佑见张晓芳沉思，以为她又在胡思乱想，赶紧说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
“我要怎么说，像我这种炮灰女配，此刻说什么都会显得幼稚和可笑。”
“张晓芳，你这话未免太过分了，这里只有我和你，你的意思是在我面前也要装模作样？”
“要不呢？”张晓芳冷笑起来，“像你可以为所欲为假扮不知情？”
柳紫佑十分头疼了，心里也有了大概猜测，估计她知道了什么，不过柳紫佑也有所顾虑，毕竟跟晓芳有关也是另一些人私事，自己总不能全都说开吧？可问题她究竟知道了什么？
张晓芳看着她为难的表情，更加气愤了，“你要是觉得自己委屈麻烦离开，不要在我面前一脸无辜表情。”
柳紫佑算是被骂醒了，知道此刻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必须先去吴凡宇那里打听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我觉得你还是先独自冷静一下吧。”
柳紫佑心想自己不应该接到张妈电话而失去冷静跑来，现在无法解决事情是一回事，还有可能招惹张晓芳对自己的怨恨。
柳紫佑一说完想要转身离去，谁知道张晓芳好像跟她杠上了，突然抓住她的手，一脸气愤地走上前，两人的脸只离几厘米。
“你是不是怕了，想要跑了？”
“……”
“你说过不会再骗我，但你此刻的双眼告诉我，你藏了好多秘密。”
“晓芳，你不要为难我了。”
“是你为难我，还是我为难你，你可知道我此刻的绝望？”
柳紫佑还想说什么，张晓芳却用力甩开她的手，然后一脸从容地转身离去。
第22章
22
王晓菲正在一本本剧本挑看，一边不远处的经纪人正跟某广告商微信聊天，看着经纪人的满足笑容，合作应该不成问题。
王晓菲却一点点兴奋都没有，在她眼里，除非是国际品牌，否则拍广告只是赚钱与消磨粉丝喜爱程度，对自己事业上升一点帮忙都没有。
不过人毕竟也要吃饭，就算她不吃，跟在她身边这群人也要吃吧——
“张晓芳，我是请你过来做事，不是来摆表情的。”
这几天张晓芳虽然工作没差错，但那张臭脸可是让很多人不敢凑前，连王晓菲也是观察了一段时间，今天才敢开口。
“是啊，你是请我过来做事，又不是摆表情，所以我开不开心好像也不关王小姐吧。”
“你信不信我让柳总开除你。”
“开就开，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以为你是柳总好朋友，做事就可以如此嚣张。”
张晓芳正在电脑打字，一听这话，终于正眼看向正懒散看剧本的人。
“请不要误会我和柳总的关系，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
王晓菲本来很无聊，一听这话，立即来了兴趣，那张精致笑脸快要亮瞎张晓芳：“怎么，跟柳总吵架了？”
张晓芳真想翻白眼，但转念一想，这王晓菲脾气变化有点大，别招惹上，于是淡淡敷衍一句：“哪有，你看过兵跟将军吵过架？”
王晓菲笑了笑，张晓芳是面无表情，但双眸还是出卖了她。
“我真是好奇柳总怎么了你，瞧瞧你那双眸子，巴不得咬死她。”
“……”
“无论如何，我是信任柳总的，你应该多体谅一下她。”
张晓芳瞪大了双眸，她凭什么要去体谅那个吃里扒外的人？
“啪——”一声，张晓芳用力合起电脑，用不容置疑语气说道：“王小姐，你还是专心看剧本吧，有些事你是不懂的。”
王晓菲还想要说什么，张晓芳居然拿起电脑就离开她的视线，她愣了愣，随即莞尔一笑。
“所以呢？”
吴凡宇看着突然找上门的柳紫佑，本以为她是来关心自己，没想到又是因为张晓芳，于是好看双眉忍不住褶皱起来。
柳紫佑看着坐在沙发上男子，有点生气了，“什么‘所以呢’，她是你女朋友，她不开心，难道你不知道原因？”
“这有什么应不应该，我真是不解，张晓芳有什么好，你跟……林友朱为什么那么关心她，上一次她只是去他餐馆吃饭，林友朱就打电话叫我过去讨好她。”
“有问题，她是你女朋友，你不知道她的好，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
吴凡宇愣了愣，随即笑着靠在沙发，“现在我们吵架了，看对方不顺眼，难道不是很正常？”
“我知道晓芳曾经是伯父的徒弟。”
吴凡宇顿时语塞，随即又是一脸从容笑容，“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找她？”
“不清楚，我又不是你肚子上的蛔虫，怎么清楚你的心思，只是我曾经告诉过你，只要你让晓芳伤心难过，我一定不放过你。”
“难道你会为了张晓芳来跟我对抗吗？”
吴凡宇突然冷冷地盯着对面漂亮的短发女子，可女子却面无表情站起来，离开了。
吴凡宇则坐在沙发上，好久，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夜晚张晓芳从公车走出来后，因为肚子饿，她有点小跑，待在一个转弯处，她想像平时一样走过，然后一张冷冰冰的俊脸突然出现，唬得她倒退好几步。
一个高挺西装男子走出来，他像模特似的站在一边，但冰冷的表情散发出一种说不出可怕。
“你……你要干嘛？”
吴凡宇微微歪起头，露出一点点牙齿，渗人微笑。
张晓芳脑海里突然浮现自己看到的许多可怕恐怖电影画面，果然狗血的剧情都是来源生活。
“你该不会为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炮灰女配脏了自己的双手？”
“……”
“吴凡宇，你是律师界大佬，何必为了我这个已经坠落的残星牺牲自己的前程？”
吴凡宇仍旧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修长的手指刚要接触张晓芳，张晓芳像是放射性直接跪了下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小人物……爱吃鸡翅，爱看泡沫剧平凡女孩，我也知道自己有时候说话很幼稚，如果哪里让你不舒服，你就当我是狗在叫就行。”
吴凡宇只差翻白眼，转念一想，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一脸完美笑容，可是在张晓芳眼里那是杀人犯最后的表情。
“天啊，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啊，你们快救救我吧……”
“够了，”吴凡宇看着快要热泪盈眶的人，有点受不了，“我只是来找你谈话而已，你在乱想什么？”
张晓芳犹如五雷轰顶，她脸色渗白，感觉此刻已经跪下的双腿犹如千斤重，怎么用力，还是无法站起来。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杀了你？”
她看向吴凡宇，人家正对她露出嘲讽笑容，她的脸瞬间发红。
偏偏人家好像还不忘记补充一句，“你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让我牺牲自己的大好前程。”
好吧，自己是没脑子的人。张晓芳终于有力气起身了，突然想到什么，在心里暗自懊悔继续想道，不对，我不是没脑子，而是贪生怕死而已。
“你又想什么？”
张晓芳终于回过神，脸更红了，看着正忍笑的男子，语气也大声起来：“你是故意的。”
“放心，贪生怕死都是人之常情，说得我好像不怕死似的。”
“这一样吗？”
“哦，你放心，你跪下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张晓芳无话可说了。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坐在相对安静街道长椅，张晓芳一脸生无可恋，吴凡宇却似笑非笑地，半响，吴凡宇才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我之前瞒着你是不对，不过你本来就胆小，我再把我爸是你师傅的事跟你说，你还会答应做我女友？”
“打住，我们只是合同情侣，别让人误会了。”
“这里只有我和你，给谁误会，难不成你……喜欢我了？”
“我去你的，我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张晓芳真是要疯了，她当初就不该答应做他女友，现在弄得自己无法摆脱他的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