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月亮水——飘木
时间:2022-04-10 08:24:18

  “哪的话,你不知道现在的研究生奔钱去的,肯定是工资好的呀。”

  “也是也是,树大好乘凉嘛。”

  “傅家的大树可是美得哟。”

  “姑娘怕不是冲着傅家老二去的?”

  特殊地界,人在高位,未必遮遮掩掩,想什么就说什么。

  纪沉落被戳中,假装没听到。

  平时在各种会议上见到的人物,此时都没了分寸,拉着人不放,傅家真金白银请的人,凭什么在这里撑这不入流的场面,傅序颠咽下胸口那团气,扔了手里的半根烟,从车后走出来道:“各位真缺这么一个拿画笔的,明天我让小张在门口拉个横幅,舞舞狮,广招天下贤士?”

  漫不经心的调调是让人瑟瑟。

  这群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对着纪沉落没权没势又不识相的自然可以随意说话。

  谁也没看到傅家那大人物也在,这祖宗可不是认人的主,野着呢。

  大家顿时都噤了声。

  纪沉落抱着秋序上了车,不知道是不是怕她真的走,上了车的秋序不肯自己坐儿童座椅,哭着搂着她的脖子不松手。

  没办法,纪沉落一路把孩子抱回傅家。

  下车的时候,傅序颠先开了门,从她手里抱过秋序,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傅序颠最后文件也没拿,会也没去开,陪秋序玩了大半夜。

  臭小子男子汉磨人得很,哭着闹着玩医生游戏,拿着玩具听诊器贴在傅序颠心口上,傻乐道:“叔叔心里有个阿姨。”

  傅序颠:“……”

 

 

4章 亏欠

  回到房间,纪沉落迅速从床底下翻出行李箱,箱子里塞满了和方芋去买的衣物。

  如今的设计师大胆放肆,每件成衣都有让情人入目,目成心许般惑人。

  回国之后,每一步都走得随心所欲,或许还是仗着过去的旧情,纪沉落反反复复在行与不行之间跳跃。

  犹豫了半晌,从开始的惊心动魄回归平静,纪沉落把所有的衣服塞回箱子,包括那不入流的几块布。

  突然笑了,笑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傅序颠什么时候下三滥过,倒是自己的手段不入流。

  傅序颠一晚上留在秋序的房间里,没有出来。

  拒绝意味明显,同一屋檐下,纪沉落也没有胜算。

  一夜大雨,小白楼的院子里绿枝新穗一股脑碎在地上,晾衣杆上凝结的细水珠,稍稍一扯就是一场小雨。

  小白楼内,傅序颠下楼就见着让他神思涣散的人,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一动不动,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油条,干瘪好似裹脚布。

  她守在桌子边,红色扎眼的裙子,黑色的卷发不太安分的遮住了半边美人面,傅序颠清晰可见她眼睑下的的淡青,指尖上的被画板划伤的痕迹还在,伤口结痂了。

  她睡得不好,偶有辗转,窗边划过一道闪电,夹杂着乌云黑雨拍打在窗上,傅序颠错觉纪沉落是由深海而来的画中人,一点点吞噬他,她在自己身下的怯懦模样恍如昨日。

  她几次皱眉,傅序颠这才察觉,她在做噩梦。

  六年前在机场,她说分手,就当一场游戏,各取所需后,什么好与不好全忘了,横竖她不会回来了,心狠的样子像是要了他的命,此后那几年三魂七魄都在她身上,恨不得死了也要告诉她,自己心有多疼。

  此时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梦里的混蛋事只想和她做,他却半清醒,一时分辨不清,这是不是她的另一场游戏。

  傅序颠承认,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已经是晕头转向,这次,耍混账到了头也罢。

  纪沉落隐约听见汽车声,再醒来只看见傅序颠的车尾巴消失在大门口。

  早餐都没吃就跑了,真这么讨厌我?纪沉落耷拉着眼,霜打的茄子都比她机灵半分。

  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周六天气好,隔壁家懒得出奇的小猫都出来晒肚皮,而她还是等不到心上人,心里酸涩得都可以登台唱一出潸然泪下的土戏了。

  方芋是中午过来的,纪沉落周末休息,坐上车就给她递过去一个腹肌黏土杯。

  方芋被丑得左眼皮直跳,“……”

  纪沉落藏着点自豪,笑着说:“我和秋序一起上了黏土班,专门做了一个送你的。”

  方芋捏着触感不一样的腹肌,惊恐的笑比哭还难看:“黏土班的老师都得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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