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落的艺术天赋大抵是全投在画技上了,其它方面的动手能力......是差强人意些的,方芋悄摸着放到后座的箱子里。
纪沉落抢过来,“怎么把它收起来了。”
方芋摊开了手,假模假样:“姑奶奶,我这不是没地方摆嘛。”
“摆车上吧,多好看。”
“……”
算命的说,她今年不会有桃花。
摆这鬼玩意在车上,能有桃花真就是见鬼了。
今天有一幅画要拍卖,两人绕了路去老房子取茉莉图,随后出发前往拍卖会。
“这幅茉莉估计是个好价钱,想好怎么花了吗?”方芋目视前方路况,枝城是南方最繁华的城市,周末时间,交通还是拥堵。
“把老房装修一下,也算是不愧对祖宗了。”纪沉落一家离开时,只留下了一处房产,外公外婆的老宅,这么多年撑下来,爸妈早已经挥霍无度成性,难得留了这么个归家的根,也许是身在异国,时运不济,行差踏错,心里是想着落叶归根的吧。
方芋笑着点头,“装修公司找好了吗?”
“不着急,我还没设计图纸。”
“真的决定不走了?”
“嗯。”
短短的承诺,方芋也轻松起来,路上偶尔瞥见车上的肌肉黏土杯,又多少有点眼睛疼。
茉莉图卖了一个好价钱,拍卖成交的速度比纪沉落想象中更快一些,只是没预料到还要走一趟派出所。
“这幅画权当我送给你,你把钱拿了,画你收着,别卖给他。”林辛向纪沉落说明,语气并没有多好。
“凭什么,这是我拍的,你要是真想追人家当初怎么不把价喊高一点?”陈旬好笑,愣是把土包子说红了脸。
林辛吼:“你闭嘴!”
一幅画,两种局面。
纪沉落看向最先开口说话的人,半无奈:“林辛,画是人家的,你还给人家吧。”
林辛气结,一句话说不全。
林辛和纪沉落师从国画大师博从余,是十几年的师姐弟,从小一起启蒙。
而陈旬是老师博从余对家的徒弟,从两人碰面开始,就一直憋着股气,愣是要和林辛斗气,捡着什么难听说什么,嘴上和手上功夫都要占上风才罢休。
而纪沉落卖画的时候并不知道陈旬。
林辛是七岁那年来到枝城,这么多年下来,心性什么的依旧是自己的一套,只听老师的话,倔脾气是出了名的,连纪沉落都怕他闹脾气,以前一起上课时,就像哄小孩似的。
林辛不依,倔脾气,“我不,这是你的画,你卖给他做什么?”
陈旬笑了:“做什么?你没听说过顾客是上帝,有钱的是大爷?”
纪沉落没办法,只好退一步求全,“那陈先生,我再从你手里把画买回来,你看行吗?”
言下之意是可以退钱还可以再给你多补贴点钱。
对方也是个不缺钱的,摇了摇头,摆明了要林辛难受。
林辛不经激,又从墙角里“噌”地起来,三步两步就揪住了陈旬的衣领,二人瞬间又扭打在一起。
警察看不过去,马上把两个人分开,批评教育了一顿。
再闹下去,大家都出不去。
纪沉落算是头疼了,只能等着方芋去和拍卖行说情,理亏说情见不得多容易。
警察虽然制止住了不服输的两个人,源源不断的争辩声还是传到了办公室里。
“外面怎么这么吵?”为首的所长问一边的同事。
“今天的案子,一个女大学生被诈骗三万块钱,也是难办头疼。”
“出去让他们小声点,这么闹像什么样子。”所长转而向坐着的男人真诚道谢道:“傅先生,多谢您跑这一趟,今儿要是没有您来,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傅序颠放下手里的文件,淡道:“您客气,这件事情我们有责任。”
“还是得多说一句谢谢,您这么忙,还这么帮我们,实在是不好意思。”所长接过桌子上的文件,想了想道:“这样,后期我们正常走流程完您再过来,也不好一直耽误您。”
“辛苦。”傅序颠礼貌招呼做完全套,没等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帮忙开门,自己就走出去了。
对方客气,自己可不敢当真,拿不准这些风云人物的心思,所长陪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