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戳了戳他的肩膀,喝了水之后声音更哑了,没忍住咳嗽了好几声, “给你。”
刚才只是怀疑她感冒了,傅序颠听着咳嗽声,有了痕迹可寻, 几乎马上就能猜出来原因,问:“洗冷水澡了?”
不算什么特殊小秘密, 夏天很热,人有时候贪凉就喜欢洗冷水澡,更何况还是南方这种四季不明显,每天的热都是呈螺旋式上升的那种。
“就洗了一次。”纪沉落伸出一根手指头,笑,
傅序颠接过衣服就披在她脑袋上,“先等等?雨停了再走?”
“我妈回来了,飞机马上落地了,不能晚。”纪沉落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什么起伏的情绪,又把衣服给他,摇摇头,“我已经感冒了,你披,我打车走。”
“都感冒了,先不闹,披着。”傅序颠看着外面的雨不忘拍了拍她脑袋,没接外套。
纪沉落老实了。
知道她着急,傅序颠又看了一眼手表,“晚高峰,不好打车。”
差点忘了堵车高峰的事,纪沉落无奈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提建议,“我们骑自行车走吧,今天回大院,离得近,而且有外套披着。”
说着,纪沉落扬了扬手里的外套,动作幅度太大,手肘那一片淤青擦伤就这么暴露在傅序颠眼前。
“怎么回事?”傅序颠捉着她那右手,青得吓人,让人吓了一大跳。
“洗澡的时候摔的,不疼,只是看着吓人。”看到他皱着眉头担心的样子,纪沉落下意识地就想说不疼,她有点怵他皱眉头的严肃样子。
难怪刚才进来找她的时候,她在睡觉,难得不画画,傅序颠问她:“今儿还画吗?”
“正好有借口休息,不画了。”纪沉落笑着挡下那块淤青,拿起画室的钥匙,“我们快走吧,要不然雨越下越大了。”
傅序颠上下打量她,怕还有其它伤,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先等着。”
下课没一会儿,方北和唐临因为自行车座被偷,正等出租车排队。
正好周五,同学们都四处窜没了,清静得很,以至于方北透过大大的雨幕还能精准捕捉那辆连号牌的车,还有那两个雨中拥吻的人。
方北扒着栏杆,拼命拍旁边在打游戏的唐临,“我靠!我靠!我靠!”
粗话加上重复三次的传统更加重了表达效果,唐临从游戏中抽身抬头了,顺着方北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那不是老二家的车?”
“看车干嘛!看人!”方北着急。
“老二也谈恋爱了?这几天什么日子?丘比特儿的箭搞批发还是商场大甩卖?怎么就不长眼射在老二身上了?”方北从车棚这边跑到那头,还是看不太清楚被校服外套裹着头的人,眼睛跟着那两个人直到上车,“这个女孩是谁呀?我看不见!”
两个八卦的人,急死。
唐临若有所思,“我们学校的校服,肯定是本校的。”
“废话!不过傅序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下雨接吻,这不是我们这种大艺术家才会干的事?”方北只顾感叹,“唐临,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感想?老二脱单了,落落也有了一个不知名的学霸王八蛋,时间也太一致了吧?就我们单着。”
没理会方北的小忧伤,唐临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说出心中的想法,“我怎么觉得这女孩这么像纪沉落呀?”
“胡说,老二哪有那么王八蛋,还对妹妹下手。”方北特仗义,一口否认,把王八蛋当盟友。
唐临不苟同,“又不是亲的,说不定他早已经狼子野心了。”
“狼子野心是这么用的吗?难怪你语文差。”方北说着说着心里也有些怀疑,主动拿出手机给纪沉落发消息,证实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落落,在哪呢?得奖了不谢谢你方北哥?
纪沉落刚才上车的时候已经看见方北了,她回消息回得很快:我到家了,在给树除草,明天给你带果子。
说完,还迅速翻了一下手机相册,找出来一张在家里拍的旧图发给方北。
傅序颠凑在她身边,笑着诱导,“要不我们就招了吧?”
纪沉落闪得比兔子还快,看了一下开车的司机叔叔,差点咬到舌头。
收到信息的方北把手机给唐临看,“看,猜错了吧。”
看完,方北又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傅序颠,“老二,你好叛逆。”
傅序颠没搭理方北的短信,看了一眼就丢进书包里。
他们这群人虽说性子爱闹好玩,可也是妥妥的学习尖子,早恋这事仔细一琢磨,可不就是叛逆嘛,好让人羡慕呀。
两个人又重新走回车棚,看着两个被扒了座的自行车,方北愁眉苦脸,“你说我们两个怎么这么倒霉,人家老二能坐着他爸的车后座约心上人,谈青涩的校园恋爱。”
越想越觉得倒霉,方北:“我们没有心上人就算了,连个座儿都没有!明儿查监控找这个偷座儿的孙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