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正骨——羞月牙
时间:2022-04-10 08:26:04

  “你在哪里?”阿植在电话里问。

  武笛报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电话那头犹豫片刻,便跟她说:“我刚出G大南门,要一起去喂阿灰吗?上次……我们没去成。”

  “喂阿灰?好啊。”这里离南门很近,步行两分钟,旁边有地铁站。

  挂了电话,武笛看大狼爬起来冲她贼嘻嘻笑着。

  “还喂猫呢?不知哪天那猫就要给人杀了炒菜吃,哈哈!”

  武笛咬紧牙关,表面不动声色,脚却在瞬间分开站立,手腕上青筋凸起。

  大狼马上挪位让步,“我告诉你,有时间教训我,不如多观察一下身边的危险人物,搞不好哪天出事,都没人给你收尸……”

  武笛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大狼勾起嘴角,挺直背,开始踱步,“我说没用,你要亲眼看见才明白。你身边,可有人是龙门的人。行内都知道,龙门行事诡异、手段狠辣,向来没人能争他们的生意……”

  “胡说八道,啰哩巴嗦。”武笛没耐心,转身就要走,但还没靠近白色藩篱笆墙,大狼又放大音量喊——

  “我想起一件有趣的事。”

  武笛翻个白眼,回头。

  大狼还要说下去,三狼拉了拉他袖子,但不管用,“你以为,那晚救你的阿Z是什么人?我告诉你,那个人跟龙门混的,背景复杂。想想看,他总是在暗中潜伏,你就没怀疑过他究竟是什么人?说不定,你现实中认识那个人,或者说,他就是平时跟在你身后的某个人……”

  大狼叽里呱啦说一堆,武笛转身就准备越出藩篱——

  公园的白藩篱是一道风景线,绿竹粉刷成纯白色,高有一米二,上面缠满有序的爬山虎,绿白相间,偶然点缀一些小野花。但野花是没有香气的,倒是脚下枯萎的薄荷散发出微弱而冰冰凉凉的味道。此刻,一个人站在藩篱外。

  正植一动不动,阴暗的天色下,树影更是罩住脸上神情。

  武笛见他到了,眼睛一亮,原本第一反应是喊他名字打招呼,可嘴巴微张,忽而浑身僵硬。

  ……身后的人。

  瞬息间,武笛耳边响起了正妈妈说的那些话。

  如浪潮此起彼伏的记忆碎片,齿轮状嵌合起来。她忽然记起阿植的饮食习惯,再联想到他浑身的肌肉线条和精瘦的身板,一瞬间,心中有山脉渐次崩塌。

  过去种种——

  在台阶上失足的时候……

  无比有力、迅疾的力量,以手掌拖住了她的后背,环抱住她,单手揽她转了两圈,稳稳落在石坛边缘。她从一堆乱发中找回自己的视线,松了口气,与此同时,腰间的力量消失了。

  在仓库与小偷打斗的时候……

  她坐在暗光下,他站在黑暗中。她只感觉到含混的脸部轮廓,看不清他的脸,心里默念着,过来,再靠近一步,过来,一点点就好,站在窗边的暗光下,也许就能看清脸……

  发现他练有的腹肌的时候……

  已经落地的尘埃们,在寂静之中,又重新飞舞起来,旋转、上升,渐渐汇聚成肉眼不可见的风暴。片刻过后,他咬牙答:“是。”

  那么多细节,覆盖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相处的年华里,如同总也照不进冰川深处的阳光。少年平静冷淡的双眸,幽如潭水,她从未看穿过这潭水之底。

  风中,武笛乌黑的长发被吹乱,切碎了视野。

  她看着面前的人。

  这个她从前说着要守护的人……他神色复杂,靠过来一点,好像要说什么。

  而她不觉后退一步。

  罪犯之子

  大清早,武馆内口号声一如既往响如雷鸣:“我命由我——不由天地——不由神魔!”

  武笛倦得睁不开眼,才刚入睡两小时就被吵醒,难得冒出点起床气。

  她坐起来,将窗帘拉开,新鲜空气灌进来,神经稍稍放松。

  想到最近学生会还有一堆破事,却完全不想去T大。她探个头去窥隔壁洋房的阳台,远远的,那张熟悉的玻璃桌上没有早餐盘,也没有笔记本电脑。

  人不在家。

  武笛松口气,洗了脸,踩着拖鞋磨磨蹭蹭下楼,穿过院子,到餐厅去吃早饭。因为走路没精打采,拖鞋在地上蹭出难听的“呲呲”声。

  刺耳的声音扰乱了一部分在院子里练武的师弟们,个个呆呆地看着她走过——本人的发型好比头上顶了一个鸟巢。

  餐桌上,武爸武妈正在一边共享早餐,一边说着新鲜出土的情话——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