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市民】:当然,大家都分得清轻重。所以说,我们不该因为一个人品学兼优就戴上纯白色滤镜,那样的家庭出来的人,能树立什么正确的三观?数学系同专业的朋友们注意了,以后离这人能有多远就多远吧。
【冷血市民】:插句话。二楼,注意是校草好吗?不是系草。
【路过的蚂蚁】:那只是你觉得。相由心生,我现在回想,感觉这个人面相很阴险。特别像影视剧中帅气但手段高明的反派。
……
武笛关了电脑,看不下去。
——十二年前的事,怎么会突然被翻出来大肆报道呢?已经收尾的事件、人们淡忘的记忆,怎么能占据头条?
她直接去了G大,找阿植,但四处没找到人。
问别人,大家却都拿古怪的眼神打量她,不跟她搭话,匆匆走开了。
傍晚,武笛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家。
隔壁白色洋房内没任何灯光。
一进武馆,里面也静悄悄的。这个时间,书房的灯光亮着,武爸已经吃过饭散步回来,在书房里阅读了。
这几年,武爸一闲下来就闭门读文学书,或者在后院里喝茶,不再关注“江湖上”的新鲜事。一点没有习武之人的热血气。当然,平日该练武的时间绝不占用,数十年如一日清晨站在木桩前习武。
想来,武笛觉得自己更幸运。
武爸年轻时是当过功夫明星的,不过星途太短,刚进影视圈就出来了,只出演过一部不温不火片子的配角,上映那年在圈内小露脸,迅速退圈杳无音讯,接着被人们遗忘。但他演的是一个很正派的角色,时隔多年,武笛还能看见视频网站上有少量关于那角色的剪辑,寥寥评论都在表示该角色是“童年白月光”。
问及放弃影视圈的原因,武师傅曾答:“那是什么年代?这种功夫片都被最厉害的人拍过了。神走过的路不会再有人的足迹,我应该回到生活中,为我自己习武。”
武爸,是一个很好的爸爸。
从没有缺席武笛人生中任何重要的场合,手把手教她习武,授之以哲学,关注她的成长,体贴武笛的妈妈……
此时此刻,武笛感觉有点无力,也不知怎么办,只想找老爸说点话。于是她上了楼,推开书房的门。
武爸头也不抬,翻一页书,暖灯光在坚硬的面部左侧打出阴影,开口,阴影没有多少变动:
“回来啦?”
武笛坐到沙发上。
“老爸,我今天没有见到阿植,电话也没拨通。我拨了两次。”
“担心什么?阿植又没犯什么错,那件事根本上同他没关系。”
“可是,外面那些舆论对他有影响啊。他的人生不该受这样无关的事影响。”
“你说得对,无关的事——如果不强调这一点就更好了。最好从一开始就没往那方面想。”
武笛一愣,“啊?不强调?我还准备专门去安慰一下阿植……”
“也许会适得其反。”
“那怎么办?”
“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
武笛低下头去,“这样啊……从昨天起我就一直没搭理他,难道我要继续不搭理下去?”
武爸放下书,微微眯起眼睛,挑眉,“不是今早才出的新闻?为什么昨天开始不理人?”
武笛别开脸,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发——这才发觉发型仍然是鸟巢状的!早上她没梳头发就出门了!还这样在G大来来去去走了大半天!
糟糕,舆论即将多一条:T大武术队疯婆子穿梭在神秘的G大校园。
武笛放下手,叹口气,回答老爸:“那个,是我自己的一点原因……”
“好吧。”武爸撇撇嘴,视线重新放回书页上,“不过,你要是把昨天的事和今天的事混在一起,或许阿植会误会呢?”
战书
清晨,小师弟跑进武馆院子,挥着手喊:“师父师父!你的信!”
武师傅从木人桩前走开,喝一口茶,下台阶去拆信。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风中有一片枯叶掉在信纸上,他轻轻拂去,见纸上赫然显现两个大字:《战书》。
小师弟一声尖叫吸引大家都围过来,“什么什么!我也看看,战书?……”
武师傅垂眸,视线掠过下面一行地址信息,落到右下角的日文名字上,一瞬间眸光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