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冲女生招了招手,热情洋溢又带点腼腆,“方年,这里这里。”
铁门从刚刚打开之后,就没有再关上,但是只留了个小口,可供人穿过。
方年,也就是圆圆,听到许眠的声音后,笑了下,走过去,“你们到了很久了吗?”
两人在网上交流了三年,现实里只见过寥寥几次,算下来应该算是非常熟的网友。
许眠的那一点点社恐属性此时完全消失不见,对答如流,“我们也是刚刚到,我跟你说,后院布置得太太太漂亮了,这里的主人真的是超级有品味。”
两人昨晚约定好,出来玩就喊对方的现实名字,笔名、编辑名就留在网络里。
方年有点忍俊不禁,她礼貌地冲后面的陈遇许打了个招呼,然后把手里的盒子拎起来,“这是大闸蟹,我妈给我寄来的,带来给大家一起尝尝。”
十月秋风起,蟹脚痒,正是尝鲜吃大闸蟹的好时候。
许眠把盒子放到陈遇许怀里,拉着方年继续往后院走,“东西给他就行了,走啊走啊,我带你去看。”
陈遇许抱着礼盒,站在大门口,听着许眠跟她小姐妹的谈笑声越走越远。
沈磊和张挺刚好一起到,两人从大门口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沈磊上前推推陈遇许,询问道:“老三,你立地成佛了?”
陈遇许懒得理他,直接进屋去安置大闸蟹。
张挺看着陈遇许进屋的身影,侧了侧身子,“门外的东西怎么办?”
沈磊受陈遇许所托,一大早就把食物都带了过来,正好在门口碰见张挺,两人这才一起进来。
沈磊叹口气,“还能怎么办,咱两搬呗。”
前院里,两个小姑娘在帐篷下,坐着欢快聊天。后院里,沈磊和张挺搬进搬出。
陈遇许到厨房,把大闸蟹安置在水池里,环顾了一圈后,寻到台阶走上二楼。他在一扇门前站定,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进来。”
陈遇许扭开门锁,推开门,走了进去,很坦率地说道:“你家的锅,我找不到。”
丝毫没有有求于人的尴尬与不自在。
周承洲的目光沉沉地看着前院里,闻言挑了挑眉,“先前不是说,不需要用厨房的吗?”
陈遇许对他的态度压根不怵,桃花眼笑了起来,“先前是不需要的,但是有人带了大闸蟹来,这不就需要锅了吗?”
周承洲周身的气压很低,目光依然看着前院里,“这么多年,你为什么没有放弃?”
等待,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漫长的时光里,彷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茕茕独立,踽踽前行。
最令人害怕的是,你不知道等待的前方,到底是一路坦途,还是悬崖峭壁。
前院里的许眠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正笑得乐不可支。生动洋溢,鲜活得像是春天的花朵,令人看着都觉得充满生机。
陈遇许轻笑了一下,姿态闲适,“我从来都没放弃过。”
所有的孤独不安、伤心难过,在她面前,全部都不值一提。因为,她值得。
陈遇许瞥了眼对面的男人,“啧”了声,“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想追就去追,”说完又补刀,“还是说你怂了,不敢追?”
周承洲有个分手的前任,他一直对对方恋恋不忘,陈遇许很早以前就知道。
“当初,分手是我说的。”周承洲的声音有点哑,带着股萧索落寞,“我是那个放弃的人。”
陈遇许了然地“唔”一声,“追妻火葬场?”
这段时间,他老跟许眠混一块,对小说里的语言也略有了解。
周承洲不耐烦了,开始赶人,“锅在厨房下面的柜子里,你自己去翻,快走吧,别来烦我。”
陈遇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复,满意地走了。关门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回头。
“周承洲,不要有遗憾。”
说完就关了门。
门内果然传来一声冷淡的,“滚。”
陈遇许勾勾嘴角,愉悦地下楼。
前院里,许眠跟方年扒拉出一副围棋,正高高兴兴的在玩五子棋。
陈遇许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张挺和沈磊站在边上,两人的神情有点奇怪。陈遇许抬头看向棋盘,黑子、白子各有一列可以赢,均被它们的主人无视。
果然是菜鸡互啄,实力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