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说”,魏如初在身后喊她。
程清一回头,看见魏如初正拾起沙发上的一件短袖举至头顶套下来,衣服边从胸前的乳.尖处卷下来,一卷、二卷经过腹.肌、肚.脐,最后虎落平原般落了下来。
“喝粥吗?”他问她,盯着问的,单边挑眉,额纹如同石膏雕塑般精准刀削,“嗯?”
他拉起衣角擦了一下手,拍了拍程清的手臂,“嗯?”
程清终于回过神来,很快做了决定,“喝!”
“行,那等我冲个澡出来。”
他走在她前面,撩起面前的衣服擦脸,尤其是下巴。
经过程清的房间时,他指着走廊顶上的一颗灯泡,“这颗灯泡坏了,我等会儿出来把它换掉。”
“没有新灯泡。家里没有买。”
魏如初说:“已经坏了好久,你没发现吗?”
“是坏了好久,但也没影响照明,而且我也懒得喊人到家里来修。”
“我上次出差回来的路上就买了颗灯泡,想着回来就把它给换了。这儿离厕所近,晚上你要有事出来也好方便。”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抓着门框,手臂上深深浅浅的青筋绷着,指节分明,手指一节比一节长。
“嗯,你换了就行。”程清声音闷闷的。
听到魏如初关掉房门的声音后,程清如获大赦。当初让魏如初住进来的时候,她不是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全。
万一魏如初对自己起了歹.心......
现在看来,反倒是魏如初更危险、更不安全一点。
她也没想到,她和魏如初之间已经上过床了,自己仍然会对他产生兴趣,非常大的兴趣。
甚至是一种急不可耐的兴趣。
她越想越燥.热,索性自己也去洗了个澡,平复一下心情。
洗完澡出来,魏如初早已经戴上围裙,在厨房里煎蛋。
程清循着味儿,手里还拿着一条擦拭湿发的干毛巾,“好香啊!”
魏如初本在认真拿着铲子煎蛋,闻言回头看了程清一眼,笑道:“你赶紧把头发吹干,吹干了来吃早饭了。”
“嗯”,程清应了一声,并没有走开,而是站在原地抱着手臂呆呆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看他换了一件白色的polo衫,穿了另一条黑色短裤。男人的衣柜都这么无聊么?她第一次注意到。
许是被魏如初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回过头来正好对上程清的眼睛,“看什么呢?”
程清微微笑了一下,“没看什么。”随后,她略微低了一下头,抬起眼睛看他:“看你呢。”
说完,就走了,拿着那条干毛巾搓着湿发回房间去吹头发去了。
煎蛋滋滋冒响,油点四溅,魏如初低头用围巾擦拭了一下手背,望着程清的背影,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了一个轻微的弧度。
程清干着头发再出来时,正撞上站在走廊上换灯泡的魏如初。
“你先吃,我把这个换好就来。”
程清见他从客厅拖了把椅子到走廊,垫在椅子上踩上去,够着那灯泡,有些不放心,“要我帮忙吗?”
魏如初的手顿了一下,笑着说:“不用。你快去吃,再不吃就冷了。”
程清见他这样说,就离开了。
过了两分钟,程清端了杯热水出来看他怎么样了。站在走廊口,就见他把老旧的灯泡慢慢扭下来,嘴里叼着那颗新的灯泡。
因着这用力的表情,鼻唇沟和额纹尽显,且他早上还没来得及刮胡子,青黑色的胡茬染得他下颌淡墨色。
她一时没忍住走过去,“灯泡递给我吧。”
魏如初这次倒没拒绝了,俯身将那颗旧灯泡递给了程清,自己腾出手来拿出咬在嘴角的新灯泡扭在顶上。
两手一拍,“应该行了。你开一下开关试试?”
他看向程清。
程清触了一下开关,灯瞬间一下就亮了。
这一处的灯泡许久没亮过了,原本也没寄希望于它会亮,但此时它真真实实亮起来、燃烧起来,却又是另外一种景象。
灯光照射在魏如初的脸上,年轻的生命配上年轻的灯光,似乎在读着“希望”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