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全。
一个人住这么远，晚上回来不方便，大早上的出门也会担心。
倒不如住在热闹的地方，地下室就地下室吧。这是独居女性的困境。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赵妍来的时候，魏如初正在教程清做黄瓜炒鸡蛋。
小小的一间屋，笼罩了些烟火气，混杂着黄昏，反而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赵妍一踏进这地儿，就饿了，差点忘了她是来干什么的。
租住的一间小屋，哪儿有什么正经的厨房，不过是在靠近窗子的地方，用插板引了个插头过来，电磁炉搁在桌上，一个锅，一个盘，唰唰唰就搞定了。
窗子打得很开，秋风很快吹走了油烟，许这里邻近江南又是乡下的缘故，远远还能看见炊烟袅袅升起。
程清胡乱扎了个头发，穿着一件高领针织衫，杏色的，头发落了一束在肩颈处，她也没管。
她在很认真地切那几小片黄瓜。魏如初在她左手边调蛋。
程清从小就不是很擅长下厨，母亲去世得早，每次父亲都是从单位食堂给她打饭回来。
单位食堂是那种大锅菜，几大盆菜淋着油汤在那儿任君挑选。肉往往是个抢手货，被有心者早早挑了去。
父亲是个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人，他打的饭菜基本上只剩下白菜杆子和油腻腻的大肥肉。
都是些别人挑剩下的。
程清有想过自己开火，但是没有人教她，做过几次感觉不好吃。
开始她还以为炒菜的人因为繁琐的制作过程而消磨了自己品尝时的乐趣，所以所有的厨子都应该觉得自己炒的菜不好吃。
最后，她惊讶地发现，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炒的菜太难吃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做的饭菜不好吃而已。
她索性放弃了这项技能。
刚刚魏如初问她要不要尝试一下做菜的时候，她稍显犹豫，但很快就答应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比去新东方划算多了。
尽管只是学了个黄瓜炒鸡蛋。
赵妍来的时候，她正乒乒乓乓地往油锅里淋鸡蛋液，左手拿着锅盖，像个跳脚鸡一样跳来跳去，无所适从。
夕阳照在她的脸上，尽管此时她的嘴唇依旧紧抿成一条直线，比平时更直一些，但眼睛里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略显无奈地看着魏如初，随即嘟着嘴，好像在说，“我实在做不来这个。”
又好像在说，“对不起，我把这里一切弄糟了。”
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魏如初侧身盯着她，夕日的暖光从他的下颌线掠过，光线将他的虹膜照射成了琥珀色，小石子一般散发着光，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看她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妍的哈哈大笑破坏了这原本的气氛。
对视瞬间失去平衡，程清拿着锅盖去追打赵妍。魏如初重新占据了厨子的地位，将鸡蛋翻了个面。
加入翠绿的黄瓜片，加入小勺盐，淡黄色的鸡蛋碎和它们混合开来，大火烹出香气后，收火，抓一把香葱末撒进去，出锅。
“香！”打闹回来的二人竖着大拇指，发出赞叹，“真香！”
不知道她二人谁打赢了。魏如初笑了笑，应该不可能是程清，她此时头发都乱糟糟的。
赵妍把那盘子黄瓜炒鸡蛋端了过去。
她转过背的功夫，魏如初指着程清的头发，抹了抹自己的鬓角，示意她：“你这儿乱了。”
程清还未从打闹中回过神来，胡乱抹了抹自己的头发，没当回事儿。
魏如初只好伸过手去，帮她把头发拨了拨。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程清这才切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身高差异。
他的手，在她眼皮上方掠过，完全可以称之为“惊天大掌”了，黑压压的一片。
却带着些烟火气，有饭菜香，她仔细嗅了嗅，还夹杂着他袖口的皂香。
他洗衣服有搓袖口的习惯，她撞见过。
“什么时候吃饭啊？”赵妍跑过来问。
魏如初看着锅，“要不我再炒两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