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行处有你——净瞎想
时间:2022-04-10 08:45:36

  就连宋明妍都知道这种场合不能添什么乱子,更何况宋明安和宋佳雪。
  每一个人都维持着假笑,送走身边一个又一个人。
  等把生日宴的人基本送走,时间也不早了。
  宋佳雪的脸已经快笑僵了。
  手机进来了一条又一条消息,不知是刚才添加的张三、李四、赵五中的谁发来的。
  宋青松和焦卓说不逼他们结婚,但没说不给他们介绍相亲对象。
  手机的嗡嗡声吵得宋佳雪头疼。
  她真想把这些人全都拉黑,但她没这个勇气,只能把那些人的消息一条条地设置成免打扰。
  这一天是真得累啊。
  她揉着肩,看着笑颜灿烂的焦卓,回到房间将那份礼物拿了下来递给了她,“我爸他给你买了双鞋,托我交给你。”
  这个爸是哪位,她们俩都很清楚。
  焦卓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虽然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但是万一被别人看到听到了怎么办?
  “你替我收着吧,我现在没空看这个。”
  说罢,一个眼神都没再多分给那双鞋,就转身要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点儿酒的原因,宋佳雪垂眼看向她手里拿着的这双鞋,没像往常一样对焦卓言听计从,而是拦住了她的路道:“你知道这一双鞋多少钱吗?”
  焦卓不明所以地看着宋佳雪,宋佳雪只是继续平静地讲道:“呵,其实也就一千多块钱而已,也没有很贵,却是他做清洁工一个月的工资。”
  “这些年来,他每年都会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你一件礼物,虽然都不贵重,但却是他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东西,可你却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他送的东西。”
  “为什么呢?为什么连看都不能多看一眼呢?因为看不起他?可你难道不应该对他感到愧疚吗?”
  焦卓在听到宋佳雪的第一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就沉了下来,在她最后一句话说完,就立刻拉着她走到了一旁没人的地方,“你是不是喝醉了忘了自己在哪?!”
  “怎么可能忘呢,我在宋家,在「你的生日会」上。”
  “你的生日会……”几个字,宋佳雪加重了语气。
  是啊,这是她的生日会。
  她是这场生日会的主人,也是这场生日会的仆人。
  她从头忙到尾,却不知到底在为谁忙。
  焦卓脸上的表情已经不仅仅能用精彩来形容了,虽然很生气,但她还是尽量压低了自己的音调。
  努力压住想要发泄出来的情绪,尽量维持着她作为贵妇的姿态道:“我看你是喝多了,上楼休息去。”
  说罢,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再看宋佳雪,调整好表情走了出去。
  “呵。”宋佳雪脸上露出了一抹嗤笑,不知是在嘲讽焦卓还是她自己。
  抬起头,看着宋家宽大的房子,却觉得比顾家那狭小的房子不知道压抑了多少倍。
  想到昨晚听完她的那些话,垂着头说「你累一天了,早点睡吧」后就佝偻着腰回房间的身影,一股莫名的烦躁和疲累就涌上了她的心头。
  顾长福的肩膀早就没有她当初印象中的宽厚硬实了。
  顾长福的白发也不知在她没注意的时候长出了多少。
  她看不惯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却改不掉他这一辈子的毛病。
  早上回来的时候,她还是把他准备好的礼物带上了。
  因为想到了当年江大海的事,她还翻出了她藏得最深的那个储物柜中的盒子。
  盒子里面只有一盘磁带。
  如果没有意外,暂时应该都不会用到这盘磁带。
  ——
  生日宴还没结束,宋明妍就离开了。
  提着一瓶酒,指挥着出租车司机兜兜绕绕,不知道该去哪的她。最终,顺着之前得到的地址找去了苏朗家。
  苏朗刚洗完澡,听到门口当当当的敲门声,打开门,一个身影就朝他扑了过来。
  他朝后踉跄了两步,站稳身子才看清摔倒在他身上的人是谁。
  他拉开生扑到他身上的人,往后退了两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宋明妍笑嘻嘻地打了个酒嗝道:“想你呗,就过来了。”
  苏朗看到了宋明妍手里的酒瓶也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不想跟一个酒鬼废话,直接道:“我送你回去。”
  宋明妍立刻拿着酒瓶蹲下道:“不要,我不回。”
  苏朗头疼,“那你想去哪,我送你。”
  宋明妍又看着他,咧着嘴笑,“我哪都不去,就在这儿待着。”
  苏朗跟她沟通无效,没办法,只能拿出手机给宋佳雪打电话。
  “喂,宋佳雪,不好意思打扰你,宋明妍来了我家里,麻烦你……”
  剩下的话苏朗还没有说完,手机就被宋明妍抢走了。
  苏朗被宋明妍这么无礼的举动搞得很是气愤,“你干什么?”
  宋明妍挂断电话,“谁让你给她打电话的,谁让你给她打电话的?!”
  一边质问着,还一边将手机扔了出去。
  苏朗因宋明妍这突然的动作和暴躁的声音怔愣了一下。
  但是,宋明妍更像是自己发魔怔一样,说完话之后就又蹲在了地上。
  嘴里喃喃道:“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后妈的生日,昨天……是我亲妈的忌日。”
  仿佛她妈的死就是为了迎接焦卓的到来。
  焦卓是在她母亲去世一年后,嫁入宋家的。
  最一开始谁也没想到时间能赶得这么巧,焦卓刚嫁到宋家,也因为这件事有几年没过过生日。
  但后来,终究是死人抵不过活人。
  对于宋青松来说,自然是如今这个能帮到他的贤内助更重要。
  随着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家里需要应酬的地方越来越多,需要举办的宴会聚餐也越来越多。
  孩子们的生日、焦卓的生日都是举办宴会的好由头。
  宋明妍好像喝醉了,迷迷糊糊着说道:“前几年我在国外读书,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不在国内,所以我可以不用参加这个场合,但现在不一样,今年我回来了,我就也得参加这场生日宴。”
  她不知道宋明安会不会和她一样,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有愧疚感,笑着笑着眼泪就忍不住溢了出来,“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
  苏朗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服饰昂贵,却无处可去倾诉的女生,竟然对她无礼的到来又不忍生气了。
  宋明妍继续自说自话,“我妈是为了我们家的厂子、我们家的衣服,被火烧死的。”
  她猛喝了一口酒,又被呛出了好几滴眼泪,“咳咳,多么讽刺啊,她为了我们家都死了,可我爸一年后还是娶了新老婆。”
  那时候她也不过才三四岁而已,但已经记事了。
  焦卓对她再好,也终归不是她亲妈。
  更何况焦卓最初的那些好,都是讨好、是为了留在这个家。
  “咳咳咳……”
  这酒可真烈啊,呛得宋明妍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苏朗也不会安慰人,拿了包抽纸放在宋明妍面前,又倒了杯水温水递给她。
  之后也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坐在一边,等着宋明妍缓解情绪。
  20分钟后,宋明安和宋佳雪一起来接宋明妍。
  三人都喝了酒。
  司机开着车,他们并排坐在最后。
  一左一右都是宋明安最重要的女人。
  他们是一家人,却又好像从来都没真正地融入这个家。
  宋明安有时候想想,真觉得他们挺失败的。
  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真正地成为一家人。
 
 
第160章 
  分手信,被采访者(改)
  【先不要看这一章,这一章我改了好几天了,可是一直改不出自己满意的效果,找不到满意的感觉,实在是改不下去了,只能先发出来,回头再看看该怎么改,可能会有大改。】
  周六,微阴多云闷热。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这两天,方兰也发现了,江放的情绪不太对劲。
  而且,这两天惠知行没过来,江放也没再提起过他。
  方兰想了想还是问道:“放放,你这两天怎么了,是跟惠知行闹矛盾了吗?”
  如今,江放和惠知行在别人眼里就是默认的在一起的关系。
  也难怪,方兰会这么问。
  江放平静无波地摇了摇头,“没有……”
  他们俩不是闹矛盾,而是……分开了……
  不过,这种事情在方兰养病期间,她没打算和她说。
  亓娴早上来换班,江放没回去。
  她说方兰如今情况稳定多了,她夜里能休息好,白天也可以留在医院。
  听此,亓娴便也没强求她回去。
  今天是惠知行和江放的两日之期。
  他们没约定见面的具体时间地点。
  早上八点,惠知行便给江放打了通电话,电话接听的那一刻,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江放先出声,“在哪儿见面?”
  声音冷清得出奇,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刚认识时相处的样子。
  惠知行要说出口的话一噎,缓了两秒后才问道:“你在哪儿?”
  “医院。”
  “我也在医院。”顿了一下,惠知行商量道,“那在凉亭见?”
  “嗯。”应完,江放同意了。
  两天未见,两人都显得有一些疲惫。
  为了郭洋和方兰的事以及电影后期的事,惠知行这两天都没休息好,眼底的乌青很明显,上唇的胡茬更是又冒出了一大截。
  江放眼底也有几分青色,脸色也多了几分苍白。
  “这两天没休息好吗?”惠知行看着江放忍不住问道。
  江放摇了摇头,“有什么想聊的直接说吧。”
  她垂着眼睑,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表达得很明显。
  旁边有一棵香樟树,枝叶繁茂,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多添了几分聒噪。
  只有他们之间静得出奇。
  这两天,通过进一步的了解以及杨路在惠城得到的信息,惠知行将当年的事捋出了基本的头绪。
  他通过前两天对江放说过的那些话进行分析,觉得江放可能对郭洋和方兰之间感情进展的时间线并不清楚。
  由江放的话可知,在她的印象中,方兰是被郭洋甩掉后才发现怀孕的。
  但是,当初分手是方兰提的,不存在郭洋抛弃方兰一说。
  而且,方兰怀孕是在大四的那年寒假,而他们分开是在半年后毕业时的暑假。
  所以,因果关系和时间都对不上号。
  而江放却对她自己的认知没有任何怀疑。那么,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信息认知上的错误。
  惠知行看着江放道:“江放,你是怎么知道方姨和我舅舅过去的那些事的?”
  江放不解,但还是道,“从别人的口中。”
  “别人是指谁?”
  江放捏了捏手,“为什么问这个?”
  “我觉得当年的事你可能存在一些误会。”
  “误会?”江放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她忍不住看向惠知行道,“当初的事情我比你清楚,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有些事情是既定的,查再多也改变不了。”
  江放说这句话时,语调并没有任何起伏。
  她不信惠知行所说的当初那些事情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呢?
  郭洋抛弃了她母亲是事实。
  或者就算当年有什么误会,她也不想去知道,不想去探究。
  那些事情对她母亲的伤害已经造成了,难道能因为一句有误会就可以改变了吗?
  惠知行觉得这样下去,这场谈话可能根本就坚持不下去,于是他只能换个问题,“江放,你知道方姨和我舅舅当初是怎么分手的吗?”
  江放只看了惠知行一眼,没有出声。
  很明显,她在警惕惠知行。
  惠知行继续说道:“江放,你真得跟方姨问过过去的事情吗?你真得了解了她的全部吗?也许……是你对过去那些事情的认知存在偏差。”
  江放蹙了蹙眉,“什么偏差?你到底想说什么?”
  顿了一下,惠知行还是决定将当初的事情讲出来,“当初,我舅舅并没有抛弃方姨,反而是方姨先提的分手。”
  听到这,江放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不可能……”
  惠知行知道她会不相信,将带过来的信拿了出来,递给江放,“她在毕业前给我舅舅写了一封分手信,夹在我妈的本子里,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江放没有接那封信,只是下意识地反驳道:“我妈为什么会写这样一封信,她没有主动跟他提分手的理由。”
  “这也是我和我舅舅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我舅舅当年也不知道方姨为什么会跟他分手,还是以这种方式。”
  “我通过这两天的调查,也只能知道一些简单的因果关系。”顿了下,惠知行纠结了一瞬,还是决定告诉江放实情,“抱歉江放,为了了解当年的实情,未经你允许,我询问了亓姨一些当年的事,还让杨路去你和方姨的家乡做了调查。”
  江放闻言,有惊讶和意外,不可置信地看着惠知行,握紧了拳才让她自己尽量理智地一字一顿地问道:“所以,你查出了什么?”
  惠知行抿了抿唇,将杨路从江放父母当年的邻居、亲人那里调查出来的事情,以及从郭洋那得到的信息,梳理过后说了出来。
  “方姨是在大四上学期的寒假回到家后被发现怀孕了,过年时被家里人打了胎,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她在学校的时间很短,而且跟我舅舅几乎没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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