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
“当然了!你怎么问出这种问题?”陶筝眉毛挑的老高,不敢置信的瞪他,“不爱你,怎么会天天粘着你,这是能藏的住的吗?”
“哼。”他低哼一声,撇开视线。
陶筝捏着他下巴想要把她的脸拉回来,青年却忽然犯倔,无论如何不回头。
哪怕病重,也咬着牙,冒着汗跟她较劲儿。
陶筝忽然踢掉拖鞋,手在床上撑着,几下爬到他身上,骑在他腰间,双手捧了他脸,终于迫他看她。
“!”他瞠目仰头看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干嘛?”
陶筝忽然俯身,恶狠狠吻住他,一手撑住他后颈,一手插进他发间,滑至他后脑时,抓住他短发轻轻一拽,迫的他仰头。
在他抗议的双手去箍她腰时,她惩罚式的咬了下他下唇。
“陶筝!”他歪头,低喝,含着几分愠怒,“我重感冒!你非要也跟着病一场?!”
“如果你觉得我照顾你,让你倍感压力和不开心,那我就也病一场好了。让你反过来再照顾我,你是不是才能心安理得?”她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李沐阳被自己的大声和她的大声吵的头痛欲裂,他面色白着,瞪着她。
两个人就这样剑拔弩张的看着,他累的胸腔大幅度起伏,终于转开头,身体一歪,负气的想瘫下去。
陶筝叹口气,翻身躺坐在他身边,帮他掖好被子,又轻轻捋顺了他短发。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她忽然轻柔开口。
“一点也不好。”他背对着她,声音闷闷道。
不知是在跟自己生气,还是跟她。
“不能更好了。”她手搭在他被子上,隔着被子轻揉他肩膀,“我见过太多人了,没有人比你做的更好。我知道你是最好的,李沐阳。”
“……”他终于不再吭声。
在陶筝看不见的这一侧,他眼眶猛然滚烫,热泪含在眶里,只有用力睁大眼睛,才能使它勉强不滚落在枕巾中。
“你好好睡一觉吧,等你病好了,戏杀青了,你陪我一起去北京吧。平台的人还是要亲自去见的。”陶筝拍拍他手臂,“嗯?好不好?”
“嗯。”他低低应一声。
陶筝这才出了房间,去厨房整理。
他现在生病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不过一些小菜还是可以吃吃的,也要补充补充维生素。然后吃点药,晚上再睡一觉,他这样的年轻小伙子,明天应该就能大大的好转了。
这样想着,陶筝洗了个西红柿放在边上,把晚上要做的食材备齐,然后才擦擦手走出厨房。
她在书房找了本书,抱着保温杯轻手轻脚到卧室,一边守着他一边读书。
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陶筝摸他额头试温的时候,看到了枕巾上的一小块儿湿濡。
唇角微翘,为他的倔强和可爱。
这近一个月里,他一直在扮演一个强大的巨人形象,处处为她考虑,时时替她遮风挡雨。
到这一瞬间,巨人忽然倒下,成了个软弱的男孩子。
依恋的询问她是否爱他,怕成为她的负担,又无法掩饰自己需要她的肯定和赞扬。
虚弱的倒下了,仍执拗的想维护住伟大丈夫的形象,懊恼于自己不合时宜的病倒。
一边顶天立地做她的依靠,给她幸福,一边又蜷在被窝里偷偷滴泪。
她的心忽而酸涩,忽而滚烫,忽而饱胀的沉甸甸,忽而泄洪只剩热乎乎的气。
放下书,她陷在窗边的小沙发里,望着睡在床上的男人,长久的思考。
从自己认识他起的点点滴滴,绝无遗漏的重温。
她又回忆起自己少女时期开始的憧憬,想要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女强人,也想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在不自量力的年纪里,她也有过非常大胆的野望。
当李沐阳在睡梦中不安稳的哼哼两声,陶筝忽然改变了心意——
在她想要于他毫无防备的时刻,尽心尽力拥抱他,照顾他,守护他的美梦时。
在她请了假,反过来尽心尽力照顾他的第9个小时。
这一刻,陶筝改变了她的心意。
不是为了想更被爱,踏入一段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