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沈穆似乎恢复了“正常”，众人心中都莫名松了口气。
“总裁，无论您在不在集团，大家都不敢有任何懈怠。”赵秘书率先起身道。
沈穆看了眼时间，无意继续斥责下去，只挥了挥手：“继续。”
见总裁恢复面无表情，其他汇报的人，都要比前一位表现好许多。
沈穆一项项听完，已经两个小时过去。
总算开完会，沈穆关了电脑，想起有件事来，又打了电话嘱咐赵秘书。
赵秘书回完话，却没挂断，而是欲言又止。
“还有其他事？”沈穆问。
赵秘书小心翼翼：“总裁，您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为什么？”
“您对着大家笑，还笑得那么……”诡异。
赵秘书自然没敢说出后面两个字，可语气已经将他暴露。
“你继续说。”沈穆冷淡道。
“后排的女生好像快被吓哭了，总裁，说句不该说的，您有什么不满，还是直说更好……”
“我这么可怕？”沈穆阴着脸反问。
赵秘书斟酌着措辞，委婉道：“总裁确实有威严……”
赵秘书还没说完，对面就已经将电话挂断。
于是赵秘书摇了摇头，径自走出会议室。
几位秘书围了上来，小声打听：“赵哥，总裁到底去干什么了？你应该知道吧？”
近期，集团总裁沈穆的动向，早已成为沈氏集团高层们最好奇的事。
连带着秘书们也想八卦。
而赵秘书一直是总裁的贴身秘书，这次出去也不曾带着，更让众人不解。
但赵秘书深受总裁信赖，想必即使不在总裁身边，也一定知道总裁的动向。
“我看着视频里，那房子也太小了吧，难道总裁现在就住在那里面？”有人好奇地问起。
“总裁的事，我们最好还是少谈。”赵秘书提醒道。
“赵哥，这是私下里，也不涉及什么商业机密，随便聊两句而已。”几个人笑着道。
“赵哥，你肯定知道，跟我们透露点呗。”
赵秘书笑而不语，提着电脑往前走。
没走几步，他便看到一个秘书又跟了上来，追着他问：“赵哥，总裁到底去干什么了啊？”
赵秘书停下脚步，拍了拍那人的肩，意味深长。
“我们总裁啊，大概是去体验生活了。”
另一边。
正“体验生活”的沈穆揉了揉眉心，又看了眼时间。
快到了晚饭时间，但也不见江思眠来消息。
果然一练舞，就会忘了时间。
沈穆索性下了楼，往公司而去。
到了练舞室外，楚晴和李秋然竟然也都在。
楚晴时刻陪着正常，但李秋然是经纪人，平日还有其他事要忙。
这时候她能在这里盯着，只能说明，此刻这里更重要。
两人见了沈穆，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看到沈穆冷着一张脸，两人也没有和沈穆多聊的意思。
楚晴同李秋然时不时看一眼练舞室，都显得有点焦虑。
楚晴先一步耐不住性子，同李秋然说着话：“李姐，思眠一个人真的行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秋然无奈地回道，“有个舞台多不容易，这个台的晚会，原本是大家争着抢着都想要上的。谁都没想到还会有意外状况。”
“也是。”楚晴道，“思眠也是因为最近火了，台里才邀请的。”
李秋然轻哼一声，道：“偏偏那位主儿年轻任性，说不参加，就不参加了。思眠不solo，难道临时再找搭档？”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原来，经纪人为江思眠争取到了一个晚会的舞台。
江思眠和一位男爱豆合作，共同完成舞台表演。
对方的业务能力也算出众，原已经谈拢了，双方都很满意。
可那位男爱豆的团队，临时与晚会主办方闹了不愉快。
一气之下，竟然选择终止了合作。
无辜的江思眠因此被影响，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表演当然不能取消。
于是双人舞台被改成solo。
但江思眠以前都是和女团成员们一起表演，solo对她来说是一个新挑战。
唯一给她安全感的，大概就是solo的歌，是她个人创作的单曲。
单曲还不曾出过专辑，粉丝们会在这个舞台上第一次听到。
“说实话，我真担心思眠太紧张出岔子。”经纪人道。
“你该选择相信她。”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经纪人李秋然望去，原来是一旁久久不作声的沈穆。
“她越是不自信的时候，你们这些身边的人，不更应该给她点支撑吗？”沈穆道。
他说话时，一直看着练舞室里的江思眠。
看她仿佛不知疲惫，明明因为腿累，有点轻微打颤，却还在一遍遍跳着。
李秋然闻言，不由看了沈穆一眼。
练舞室的门开了。
舞蹈老师先走了出来：“李姐，你家艺人可真是有活力，这么多年了，小江还是第一个拉着不愿我走的艺人。”
“辛苦老师了，是我想多练习几遍。”江思眠不好意思地道谢。
李秋然去送别舞蹈老师，而他们三人，则一起回公寓。
在一楼楚晴那里吃完饭，江思眠和沈穆上了电梯。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挨得很近。
江思眠站在沈穆后面，突然轻轻拍了下他的肩：“沈大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沈穆侧过身看着她。
江思眠打开手机，用着微弱的信号点进微信。
“沈大哥，快让我扫扫你。”
他们还没有加微信，只互留了手机号。
而后他们竟用着发短信这种“复古”的方式，一来一回联系着。
沈穆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正要去扫，又想起什么，将手机息屏。
“信号不好，等会儿再加。”沈穆解释。
“好。”
江思眠看着自己也只剩一格的信号，没有起疑。
下了电梯，江思眠没进自己的房子，而是停在了沈穆的门口。
十几步路的功夫，沈穆已经偷偷切换了微信账号。
江思眠扫了码，这才心满意足地往自己的住处走。
刚走几步，她就停下回了头。
“沈大哥，你不发朋友圈吗？”江思眠惊讶。
沈穆的朋友圈，空空荡荡。
而他的头像也有点抽象，让人看不懂。
“嗯。”沈穆微微颔首，“我之前从来不发这些东西。”
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工具，用于聊天，仅此而已。
所以即使他是用生活号加了江思眠，似乎也并没有太大区别。
“这样啊。”江思眠似乎失落了下。
沈穆开门的手，短暂地停住，看到江思眠转身离去，他才开了门进屋。
刚坐下，他就收到了好友申请。
“沈大哥你好，我是江思眠。”
头像就是江思眠本人的生活照。
沈穆点了同意。
生活号上加的人不多，只有家族里的亲人。
看了许久后，沈穆新建了一个标签，命名为“江思眠”。
聊天框里，一个表情包很快跳了出来。
“万分抱歉.jpg”
“怎么了？”沈穆回。
“沈大哥，我好像没听过你的全名。”江思眠道。
在改备注的时候，江思眠才意识到，她一直喊着“沈大哥”，却忘了问清他的名字。
“沈穆。”
沈穆犹豫了几秒，才回复她。
对方回了个表情包后，又没了动静。
沈穆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天花板出神。
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天，这里的生活很简单。
可沈穆早已经习惯了操劳，反而因此不太适应。
唯一能够让他放松的时刻，就是他与江思眠相处的时候。
沈穆想到这里，不觉去翻开江思眠的聊天框。
想来想去，好像发什么都不够合适，正要关手机，却弹出一条消息。
“沈大哥，你睡了吗？”江思眠问得小心翼翼。
沈穆打字很快：“没有。”
“那我能给你打个电话吗？”江思眠问道。
沈穆一愣，便看到江思眠解释的消息：“我想找个听众，听一听我的第一首歌。”
已经是深夜，江思眠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请求很无趣，是一种打扰。
“沈大哥困了吗？”江思眠补道，“那就算了，我自己……”
她打的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去，沈穆的号码就打了过来。
江思眠立刻接通。
“刚好不困。”沈穆道。
“那我开始唱了。”江思眠清了清嗓子，“如果我失误了，你不许笑我。”
“好。”沈穆回。
对面很快传来了沙沙的微小噪音，是江思眠在插耳机。
沈穆也随之戴上耳机，等着她的声音。
是很舒缓的歌，有别于他认知中的女团歌。
绵软的歌声窜入他的耳中，竟让他的心神都跟着安定下来。
再然后，节奏突然加快，歌声也变得热烈而有力。
两种感觉交汇在一起，却都是江思眠的风格。
“你觉得怎么样？”江思眠唱完，而后问道。
“听完后，我很想看到你的舞台。”沈穆回道。
是独属于沈穆的，表达认可的说辞。
对面的江思眠笑了笑。
满打满算，留给江思眠的时间，其实不多了。
晚会是录播形式，但是请了观众，其中也有江思眠的粉丝。
他们都会在现场看到江思眠的舞台。
随后几日，除了睡觉吃饭，江思眠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练舞室。
正式录制的那一天。
沈穆是跟着江思眠一起进后台的。
但到了该上台时，江思眠站在了聚光灯笼罩的舞台上，而沈穆则在台下的小角落。
观众席上，江思眠的粉丝挥舞着应援棒，大喊着江思眠的名字。
音乐前奏响起。
在伴舞们的簇拥下，江思眠缓缓走了出来。
她开口的第一声，就让场上安静了些。
而到了中间部分，变了节奏的歌引爆全场！
沈穆记得很清楚，这首歌叫《Loiter》。
台上的女孩化着标准的女团妆，长发微卷，一身白色舞裙被灯染上了斑斓的光。
江思眠是舞台上的精灵。
作者有话说：
《Loiter》是我编的歌名，大意为游荡、虚度。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9章
江思眠的舞台表现力，堪称完美。
沈穆甚至觉得，她完全不必由旁人给她自信。
一旦江思眠回归舞台，那种如鱼得水的掌控力就会随之而来。
在整场晚会之中，江思眠的时段靠后，没有优势。
但她的solo表演却意外带动了现场气氛。
直到结束表演，江思眠退场时，依然能够听到观众欢呼喝彩的声音。
在后台接受完主持人的采访。江思眠往外走去，她大口地喘着气，心跳得极快，似乎比上台前更紧张。
天气还带着暮冬的冷，她的裙子很短，走在路上，浑身都轻轻发抖。
但她一边走，一边张望着，还在找沈穆的身影。
沈穆不在。
明明登台时，他还在台下。
她莫名心里一空。
下一秒，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江思眠。”
高大的男人朝她迎面走来，停在她的身侧。
是沈穆。
江思眠抬眸去看他，而他将搭在手臂上的驼色大衣拿起，披在了江思眠的肩上。
“江思眠，恭喜你。”沈穆道。
恭喜她时隔两年，终于再度登上舞台。
恭喜她并不露怯，完美地完成了表演。
晚冬的寒意立刻被驱散。
却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她身上的大衣。
他们一起往外走，经纪人也走了过来。
“思眠，继续保持！”李秋然笑道，“我有预感，你的solo舞台，一定会成为晚会最热议的节目。”
李秋然说话时，语气格外笃定，让江思眠不好意思起来。
而事实证明，李秋然确实独具慧眼。
几天后。
晚八点。
晚会在地方卫视上正式播出。
公寓七楼。
江思眠准时打开了电视。
在此之前，她似乎很久没有看过电视了。
其实用手机看更方便，但她更喜欢同时看着微博上热议的话题。
看完自己的节目后，江思眠已经有些犯困。
坚持了不到半小时，她就斜躺在了沙发上。
江思眠拿了条薄毛毯裹住自己，垂眸看着手机。
隐约间，她的眼神扫到了微博实时上升热搜。
#江思眠solo舞台#
#江思眠惊艳#
两个热搜一上一下，紧紧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