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朗提前五分钟在自习室门口等她。
远远就见女人乌黑的头发染了点点白,口中呼出白雾, 鼻头微红,吸了吸鼻子, 那模样犹见我怜。
傅斯朗拿过靠在置物架上的黑色长柄伞,撑起走入雪中。
待她靠近把伞倾向她那边,把要落在她肩头的雪挡住。
“怎么不打个伞?”傅斯朗眉目温柔,伸手拂去她头发上的碎雪。
垂眸, 看到她精致的锁骨, 肌肤胜雪, 细腻白嫩。
他喉结上下一滚。
雪中的季暖,怎么说呢……
傅斯朗失了神, 她笨拙在雪中奔跑的模样, 娇憨可爱得紧。
对她喜欢的情意又多了些。
季暖胡乱揉了把脸, 不让表情僵住, 单纯问:“雪天也要打伞吗?”
傅斯朗无奈,“雪融化变成水,衣服不会湿?”
她恍然大悟,碎碎念:“原来雪天要打伞啊。”
记起她是南方人,应该是第一次碰上下雪天?
傅斯朗勾了勾唇, 直勾勾盯着她看,她朋友圈的那句留言萦绕在心头。
他轻声说:“初雪快乐。”
季暖整理衣衫的动作顿住,仰头对他扬唇大笑, 露出一排好看的贝齿,“谢谢。”
旁边的树丛早覆盖上一层厚雪。
风景过美,加上他的那句祝福, 一阵暖流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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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自习室,季暖惊讶,没想到这么冷清。
一眼望去,四个人不到。
他们并排坐下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他们专心致志地学习,完全屏蔽了外界的打扰。
傅斯朗正把她发送的文件合并,着手修改。
季暖小声问:“我做些什么?”
傅斯朗保存文档给她发送过去,压低声音回答:“你把课题论文修改一遍,检查修改字句和语意。”
他随后打开一个已经半成品的幻灯片模板,开始往上添加内容。
“我不用做展示文稿吗?”季暖问。
小组作业分工的展示文稿和课题论文都是由一个人负责把自己的部分做好,再由一个人整理汇总。
傅斯朗语气微挑:“你想做?”
季暖摇头。
她可以写一万字论文,绝对不能做一页PPT。
不为什么,个人审美不好,加上对功能不熟悉,她做出来的文稿丑得没眼看。
傅斯朗拖长语气,“那——”
季暖不客气说:“麻烦傅学长了,我现在就改论文。”
说完不等他说其他,她接收文件开始认真揣摩字句。
她逃跑的样子逗笑傅斯朗,他无声笑笑,敛起眸中不经意浮现的宠溺。
接着谁也没有再说话,忙着手里的作业。
等到自习室的白炽灯取代天光,季暖才把论文修改完成。
瞥了眼身旁的男人。
认真做事的傅斯朗有种莫名吸引人的魅力。
室内暖气充足,他单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衫,领口露出白色的单衣,肩膀宽阔,男性的荷尔蒙爆棚,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骨节分明的五指随意搭在键盘上,指甲修得方正,整个人气质干净。
忽然想到无云的夜晚,一抹皎月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