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诶,周忆晨,我,我,我不用你管。”
面对周忆晨真的要拉人走的行为,邵泠晚终于装不下淡定了。只能承认他们认识的事实,并叫出了周忆晨的名字。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她没有肢体抵抗的能力,完全靠喉咙来反抗周忆晨这种不由分说的行为。
她心理和身体共同挣扎了半天,周忆晨并没有松开她,只轻描淡写了句,“我也没管过你。”就继续像牧羊人拎着牧场里没按时回家的小羊一样,被拎到了一个住宅区。
呵呵,周忆晨这个人可真是依旧不会怜香惜玉!邵泠晚觉得自己有几秒都被拎得双脚离了地。进了这个小区,周忆晨才终于松开了手。她甩甩胳膊,左右瞧了瞧,黑夜里看不清什么,只借着路灯发现,这个小区住户不少。
没及多站一会儿,周忆晨就用遥控钥匙打开了他们面前的一辆车子,把她塞了进去。
冬天车子放在外面久了,一进去冰窖一样。邵泠晚身上穿着长款羽绒服,一碰到那椅子,都觉得冰凉。她别扭着身子不肯坐下,就拿手摸了摸,想稍微捂热一下座椅再坐。
忽然嗡的一声响音,吓得她一屁股坐到了座椅上。
“吓,吓我一跳。”受惊的小兔子瞪圆了一双大眼睛,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向腿下拽了拽,看着操作台显示屏上,空调被开到了最大。
“好久不开,不会用了。”
周忆晨随口说着,已经打了转向灯把车开了出去。报警滴滴滴的,邵泠晚赶紧把自己那侧的安全带扣好。
车内又恢复了平静。
气氛一安静下来,邵泠晚的脑子里反倒不得停歇。好久?他说好久什么意思?
他平时不开车上班吗?
这不是他家?
“你不是住这里吗?”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她紧张地打了个饱嗝,又尴尬地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真是的,同样的错误,她犯了两次。
她又这样主动开口说话。简直了,他们之间又不需要重新联络感情。
“租的。”
“哦,那怎么……”
可能是周忆晨答得太痛快了,她话赶话着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
而他像是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一样,也不看自己就回答着,“我去开了个会,两周没回来了。车子一直放外面。天冷。”
哦......这些有的没的和她的关系也不大,邵泠晚只觉自己刚刚头脑混乱瞎问的。这下冷静了,才想起个重要的事情,她还没说地址。
这都开出去这么远了。
她拿出口袋里带着体温的手机,解锁手机后打开地图说:“哦,我家住……”
话还没完,正好赶上前面一个红灯。周忆晨一脚刹车踩下去,刹得有些狠了,叫邵泠晚的身子往前倾了一下。
邵泠晚小时候也坐过他开的车,可周忆晨这个人开车的速度和他这个人的心态一样稳,如今这一脚刹车真是......
不过四年了,人总归有点变化。是吧。
“搬家了?”
周忆晨一声反问,把沉浸在这一脚急速刹车里的邵泠晚拉回。她摇摇头说了个“没”,前面车就动了,周忆晨再度启动车子说:“不用导航了,认识。”
再往前行着,空气又陷入了静谧。邵泠晚是不想再继续交谈的,可这样密闭的空间里吧......两个四年没见的人,又是经历过那种事情的人,再在一起真的很尴尬。
邵泠晚情愿是自己喝多了,被他拉走。睡一觉醒来什么都不知道了,也比现在清醒地公开处刑强。
她本身又是个不能忍受空气尴尬的人。小时候别的小朋友害羞不敢表演,只有她在爸爸他们的那种宴会上,一点也不怯场,让唱歌就唱歌,让跳舞就跳舞。
虽然唱歌走调,跳舞也跟个笨企鹅一样。主要就是怕冷场......
她那种开朗的性子,深受一众长辈的喜欢。许多叔叔伯伯从小就要和她爸爸订娃娃亲。幸好爸爸没同意......可,她如今也还小,爸爸怎么又急成这样了。
她有些担心,别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安静下的乱想,让她按了按紧绷的太阳穴。看向旁边专注开车的人,又想开始了话题,“那个,老傅那里是今天刚装上的扫码付款,还是我给他装的。你别信他瞎说,现在也不是谁都用那个。”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话题,好像是在给周忆晨找回面子。
虽然刚刚她自己也无情嘲笑了下周忆晨的老土。
选择从傅怀入手化解尴尬的邵泠晚没有成功,周忆晨从刚刚的一问一答,变成了现在的默不作声。
完犊子了,他不会更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