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到犯规了——良枝栖雪
时间:2022-04-12 07:42:25

  李雾突然惊恐地喊道:“姜总!”
  桑瓷如同砧板上待宰的羔羊,她神情恍惚地盯着那即将落下来的锋利叉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而下一秒,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有一滴滴滚烫粘稠的液体砸在了她的手上——
  带着浓浓铁锈味的血。
 
 
第94章 
  得寸进尺
  傅闲则的指尖微微蜷缩着,掌心被锐利的铁制叉子划开一道深长的口子,赤红的血丝顺着指缝汩汩流淌。
  他的表情阴冷,额头上布满冷汗,眼底的戾气却分毫未减,让人不寒而栗。
  姜焰扔掉沾满血水的叉子,两手做出一个投降式的动作,耸肩不屑道:“我可没打算动手哦!”
  傅闲则单手揪住姜焰的脖领子,粗鲁地将他甩到墙上,恶狠狠地说:“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之前姜焰陷害桑瓷的事,他还没来得及追究,现在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发狠地锁住姜焰的喉,眼神渐渐变得有点不对劲。
  姜焰死鱼一样动弹不得地挺着头,挑衅地啐了一口,声带堵塞:“弄死我?你……敢吗?”
  姜焰奋力地用双手抓住傅闲则的手腕,笑容越发恶劣,故意激怒他:“你不敢!”
  “闲则!”李雾真的怕傅闲则疯起来会失手掐死他,急忙地喊道,“你别冲动!”
  傅闲则轻启薄唇,阴恻恻地说:“那就试试。”
  他冷笑着顶了下腮帮,松开姜焰脖颈的瞬间,反手扯住他的后颈砰地一下重重地把人摔翻在桌上。
  姜焰像一条拔了鳞片的鱼,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得。
  天旋地转之间,他的后脑勺迅速地爬上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紧接着两眼一黑,直接摔晕了过去。
  同时四周飞溅起细碎的玻璃渣,仿若细雨蒙蒙的薄雾,充斥着淡淡的血气。
  李雾深深地倒抽一口凉气,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刚才还完好无损的桌子,现在最上面的一层玻璃被砸得粉碎。
  “傅闲则,你住手!”桑瓷踉踉跄跄地冲过来抓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臂,试图以她不堪一击的力气,拉开暴走在疯狂边缘的两个人。
  李雾急得原地转圈,最后决定冲上去帮忙。
  被蛮力拉开的傅闲则感觉瞳孔里像是突然塞了一团浆糊,通达明亮的视野开始逐渐地变得模糊,全身上下的青色血管微微暴起,清明的目光陡然阴翳。
  遭了!
  桑瓷上下摸索着口袋,空无一物。
  她没带药……
  李雾不知所然地问着:“你们到底怎么招惹姜焰了。”
  按照李雾对姜焰这个人的了解,他除了平常飞扬跋扈,脾气大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暴怒过。
  李雾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平常不是这么暴躁易怒的人,你们是有什么过节吧,大家都是朋友,什么事儿过不去是不是……”
  桑瓷一言不发地拿出手机想要拨打120。
  恰逢这时,小陈撞开门猛地冲进来,急冲冲地说道:“警察来了!”
  李雾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托着下巴思考了一秒,说道:“小陈,你先带他们两个人从后门出去,姜焰的事我来善后。”
  小陈:“是……”
  “不。”傅闲则沉重地喘着气,“李雾,你把姜焰带走。”
  李雾一听就急了:“你还要干嘛!”
  傅闲则目光凝结成冰点,一字一句顿道:“把他带走!”
  眼看小陈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李雾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只能先和小陈一块把晕死的姜焰架走了。
  等到三五个民警冲进来的时候,经理已经提前把顾客们都遣散了。
  一个高个子民警往包间里搜索了一圈,发现只有保镖晕倒在地后,下命令:“小李,小吴,你们先把他们两个送去医院!”
  “是……”
  警车里,桑瓷发现傅闲则的状态逐渐地有所好转。
  他举着受伤的左手放在膝盖上,手心的血渍渐渐凝固风干。
  虽说姜焰没有打算真的要伤害桑瓷,但就在他猛地收回叉子的一瞬,无意间割破了傅闲则的手掌。
  这道伤口深可见骨,形状扭曲可怖,仿佛一条坑坑洼洼裂开的路缝。
  桑瓷只是看着,就觉得痛入骨髓。
  “别担心,我没事。”傅闲则瘫倒在车椅里,冒出的冷汗把头发都浸透了。
  他表面若无其事的说着没事,可实际上整条左手都快疼得要断掉了。
  桑瓷小心翼翼地牵过他微微汗湿的右手,细长的指尖扣入他湿滑的指缝,声音微颤:“你不知道,我只有今天没有随身带着药。”
  自从桑瓷知道他的病以后,总是习惯出门带药,即便是分手后,也慢慢地形成一个习惯。她今天原本是记着的,但由于出门的时候着急去看牙就给忘了。
  闻言,傅闲则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惊喜,声音微弱地笑说:“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桑瓷扁了扁嘴:“可你之前明明说只有雷雨天才会那样。”
  桑瓷心疼又后怕地仔细检查着他的左手,嘴里不停地往上面吹着凉气,想着这样能帮他减轻一点疼痛。
  “不止雷雨天。”傅闲则微微松开咬住的唇瓣,殷红的嘴唇泛出一抹浅白,轻垂眼睫,“受到巨大的刺激时也会那样。”
  他抬头深深地注视着桑瓷低垂的头颅,眼睛里的深情浓厚得比这夜色还甚。
  “其实你刚才没必要替我挨着一下,他没打算真的动手。”
  “万一呢。”傅闲则细喘着气,觉得呼吸极其不顺畅,凤尾般的眼角因此蕴上一块红晕,认真地说:“你的手还要拉小提琴,所以我不允许有万一。”
  “那你呢?”桑瓷喉间更咽,“你的手还要给许多人看病、做手术,如果因为我落下病根怎么办,你就不想想你自己吗。”
  傅闲则淡笑一声,“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话音甫落……
  前面两位民警尴尬地咳嗽了两下,提醒道:“咱们稍微注意点!这车上还有人呢!”
  桑瓷十分自责又无能为力的说:“你的手很疼吧。”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傅闲则顶着一张苍白的脸,也仍在没羞没臊地说着:“很疼,如果你愿意亲我一下的话,没准儿就能减少一点痛苦。”
  桑瓷面色一顿,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然后伸出两只手勾住他的双肩,飞快地在他绵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
  傅闲则不满足地挑了挑眉,嗓音微哑:“就这样?”
  桑瓷主动亲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像这样蜻蜓点水的亲吻可满足不了他。
  桑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小声骂了一句:“得寸进尺!”
  这次她用力地堵住傅闲则的嘴唇,动作熟稔地辗转摩擦。
  而傅闲则更是激动的反客为主,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熟若无睹地加深这个久违的吻。
  前面的民警望眼欲穿的盯着车内镜里的两个人,哀嚎道:“这车上真的还有别人呢!!”
 
 
第95章 
  你比奶油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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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大三院,急诊室。
  医生认真地检查完傅闲则的伤口以后,语气严峻地说:“傅主任,你的伤口很深,急需进行缝合和清创处理,但是——”
  桑瓷一听到这个但是,整颗心瞬间就吊起来了。
  医生犹豫地把剩下的话说完:“因为你的伤口深度非常严重,所以造成了手部的肌腱损伤。即便是痊愈后,也会对您的日常工作产生一定的影响。”
  桑瓷眼神僵硬地望向满脸淡然的傅闲则。
  煞白的灯光将他的脸色衬得苍白虚弱,可眉眼依旧清秀精致,目光深深淡淡,令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但凡是一个逻辑和思考能力正常的人,他都能听得懂医生的这番话对傅闲则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现在桑瓷突然不想听懂了。
  她懊恼不已地垂下头,滚烫的眼泪仿佛泄了闸的水库,越擦越多。
  傅闲则平静地开口:“那就麻烦你先帮我进行清创和缝合。”
  医生点头:“没问题。”
  然后她冲着旁边的两位护士吩咐道:“小林你们两个跟我准备进行清创和缝合。”
  傅闲则虚弱地抬抬眼皮,却扫见躲在墙角偷偷擦眼泪的桑瓷,那娇弱的身影持续地颤抖着,像极了一个做错了事不敢面对大人的小孩子。
  他语气清冷又温柔地喊了一句:“桑瓷,过来。”
  桑瓷哭得两眼红红,说话也在不停地抽噎:“对……对不起,都怪我……”
  “不怪你。”他勾起唇角,蜷起指背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像肌腱损伤这种情况,一般可以通过手术来进行修复,它是可以完全被治愈的,只是需要一段时间进行功能锻炼,所以不会有事的,别哭了,嗯?”
  闻言,桑瓷愈发自责和内疚,她微微仰起头,唇角一直往下压,“你没有骗我?”
  傅闲则低头安慰的亲了亲她的鼻尖,轻声道:“我哪里还敢再骗你啊。”
  桑瓷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医生进来喊:“傅主任,跟我过来吧。”
  傅闲则捏捏她的下巴,假装恐吓道:“不许再哭了,听见没!”
  顿时,桑瓷破涕为笑,听话地点头:“好……”
  等到缝合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桑瓷疲倦地靠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里,黑色的头颅向下垂着,乌浓的长发遮住她的面孔,只露出白皙挺翘的鼻尖。
  急诊室医生给他开完药方后,又悉心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傅闲则拐出急诊室,扭头看见半睡半醒的桑瓷,脑袋时不时的向前猛地一沉,又惊醒般地缩回来。
  后来,桑瓷清晨起来喝水,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鹤羚居。
  此刻正在厨房准备早饭的桑宗尧说:“别发愣了,昨天是闲则把你送回来的。”
  “他手不是受伤了吗?”桑瓷诧异地问,却惊觉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厉害。
  桑宗尧提起这事儿就来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对啊,人家手伤得那么严重,你还非死皮赖脸地挂在人家身上不下来,跟个树懒似的,我都替你尴尬!”
  正在喝水的桑瓷:“……”
  这种话也只有亲爹才说得出了。
  桑宗尧从厨房端出一份金黄的南瓜粥和一碟泡菜萝卜,然后又指着茶几上的一盒奶油泡芙说道:
  “为了犒劳闲则昨晚不辞辛劳地送你回家,你给他送份早饭过去吧,他的手伤成那样,估计也做不了饭,顺便带上这盒泡芙。”
  桑瓷微妙地挑了下眉:“老爸,你人可真好。”
  桑宗尧:“你少贫嘴,快去吧!”
  桑瓷简单的洗完漱后,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会儿。
  智齿发炎引起的红肿有所消退,就是这皮肤状态有点差,最近没时间敷面膜,不太光滑了。
  桑瓷端着一堆东西敲响隔壁的房门。
  半分钟后,门从里面打开,傅闲则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头发没有经过仔细的打理,蓬松且柔软的伏在头上,不显凌乱,反而有一种慵懒的随性感。
  傅闲则接过一碗南瓜粥,低头闻了闻。顿时,香甜的味道侵入鼻腔。
  “你的手还疼不疼了?”桑瓷打开装着泡芙的盒子,吃了一个。
  近期她的体重有所上升,需要控制饮食了,不然让曦姐发现,晚上就只能吃沙拉拌草套餐了。
  傅闲则没有办法端碗,加上茶几又比较矮,只能费劲地低下头,艰难地用勺子舀着喝粥。
  “嗯,不太疼了。”
  “昨晚你怎么不叫我,你的手伤成这样……”干嘛非抱她回来。
  “你以为我没叫你么,你昨天睡得跟猪一样,怎么也叫不醒。”
  桑瓷尴尬地解释:“可能是太累了。”
  傅闲则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喝粥很累,微微叹了口气。
  桑瓷却以为他手疼了,连忙问:“你的手又疼了?”
  “没有。”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淡淡地勾唇,“脖子疼……”
  桑瓷没有get到他的点,“哦……”
  “算了,我的手是有点疼,吃不了饭了。”
  傅闲则一副略表遗憾的模样。
  “桑叔叔做的早饭味道这么好,我却没有口福享受了,哎……”
  这下桑瓷可算是听明白了点,伸手端起那一碗喝了一半的粥,舀满一勺送到他嘴边,平静地说:“我喂你……”
  傅闲则奸计得逞,张嘴缓缓地把那口粥吃掉,目光静静地注视着那一盒泡芙,又说:
  “我不想喝粥了,我想吃泡芙,你刚尝过了,奶油甜吗?”
  桑瓷徒手抓起一个泡芙塞进他的嘴里,露出一个假笑:“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微微爆出的奶油沾在傅闲则的唇角,他伸出舌尖轻轻地把残剩的奶油卷走,淡淡地回味了一下,认真的点评:“还可以……”
  桑瓷又举起一个,丝毫没注意到他逐渐变化的眼神,慢慢由平淡到眈眈而视。
  “再来一个?”她问。
  “嗯。”傅闲则舔了舔唇,凑过去以后却意外地仰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桑瓷的瞳孔微微紧缩了下,然后闭上了眼。
  傅闲则认真地吻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抬起黑眸,细喘着气说:“经过我的亲身实践,我认为你比奶油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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