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白月光替身不干了——素笔执火
时间:2022-04-12 07:49:45

  骨节分明的手正缓缓搅动着汤勺,动作温柔细腻。黑漆漆的汤药泛着粼粼微光,苦涩的药味冲鼻而来,她侧过脸去。

  “醒了?”他面色如常,仿佛昨晚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孩子是你的。”她道,失望中透露着一丝惊恐。

  “我知道。”瓷勺划过碗底磕出碎响,沈彻的目光落在了热气腾腾的汤药上,低头轻呼一口气,递到她嘴边。

  她照旧躲开,丧着一张脸,眼里早没了往日的生机。

  沈彻轻提嘴角,收回手,“府医说你身子很虚,这些都是滋补的药材,应该不会太苦。”

  “是你害死他的,沈彻,我们的孩子没了,是你害死的。”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姜元初就心痛地无法呼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若不好好喝药,我保证你永远都别想见到成云州,”他语气清冷,眉间似有化不开的积雪,“一日不喝,我就剁他一根手指。”

  “别,我喝我喝就是了。”几乎是一把抢过,她捧起汤药一饮而尽,直到露出雪白的碗底,这才战战兢兢地搁下,抹了抹嘴角的药汁。

  “早乖乖听话,不就没事了?”他站起身,看向一旁的怀绿,“好好照顾王妃。”

  看着那抹身影渐行渐远,她才敢抱住双膝哭出声响。极冷的冬日,纵有艳阳也散不去心头的阴影,一桩桩前尘旧事在脑海里翻涌,胸闷,反胃,恶心,反反复复。

  待到夜里的时,又下雪了。窗沿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新熬好的药,又被送到了枕边,冒着腾腾的热气。

  已经过了第三天了,沈彻没有出现过,只是命人按惯例送汤药,而关于成云州,没有半点消息。

  到底怎么样,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

  屋子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皆是沈彻寻来,说是为了照顾她,可她又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用意。

  怕她想不开,寻短见,更怕她私底下还和成云州有什么来往。

  到底沈彻有没有履行这样的诺言,她无从得知。

  月牙抓着一束梅花从外头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笑得花枝烂颤。怀绿生怕她惊扰了姜元初,忙将她拉到一旁,半哄半劝,想领出门去。

  “等等,”榻上的人儿突然开口,招手道,“月牙,到姐姐这里来。”

  怀绿看出来她的心思,看了看屋内正紧盯着的二人,急中生智道,“你们两个随我去外头把积雪扫一扫,要是殿下来了给绊倒了,可有苦头要吃。”

  那两个人虽然有些犹豫,但也不得不跟怀绿走了出去。到底人还在屋里,和一个疯子在一起,总不会出什么事。

  她轻柔地替月牙擦去脸上的碎雪,摸了摸花瓣,温声道,“这梅花开得好看,是从哪里采来的?”

  月牙歪着脑袋,想了想,咬了咬食指,指了指外头,“院子里,可多着咧。”

  她微微感慨,自己是有多久没出门了,随即转念一想道,“你瞧这红红的梅花,像什么?”

  “像……”月牙冥思苦想,挤出半个字,摇摇头。

  “像不像糖葫芦?”她问道,满眼期待。

  为今之计,也只能把希望暂托在月牙的身上了。

  “像。”月牙认真地点头。

  “那你还记不记得带你上街买糖葫芦的那位大哥哥,”她心扑通扑通地跳,“你有没有见过他?”

  月牙挠挠脑袋,眉头紧锁,突然间憋了憋小嘴,眼里盈满了泪光,支支吾吾。

  “你见过?”她喜出望外。

  蚊吟般的哭声缓缓渗出,月牙抽了抽鼻涕,慢吞吞吐出一个字,“血。红红的。”

  有种不好的预感,席卷上心头。气血翻涌,两眼一黑,险些没昏过去,她强撑着身子,说了几句安抚月牙的话,把怀绿从外头唤进来,咬牙坚持要下榻。

  “娘娘是要见去殿下么?”怀绿见她脸色苍白,这般迫不及待,忙帮着穿戴好衣裳。

  她一声不吭,眼里噙着泪。就连下榻时不小心崴到了脚,也感觉不到疼,只是想快点,再快点见到沈彻。

 

 

70

  冬雪下了好几个时辰, 院外已经是白茫茫一片,那两个丫鬟正在扫雪,抬眼看见姜元初出来,面面相觑, 正想上前说话, 只叫对方一个眼神逼了回来, “我要去见殿下, 你们谁敢拦。”

  年纪稍长的丫鬟识趣地退到一旁, 将另外的也一并拽了开来, 躬身道, “王妃仔细脚下。”

  书房的门虚掩着,橙黄色的烛光透在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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