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琛带着万竹出了兰陵城,桓南每日在府里背诵孔孟庄,就谢珵将自己关在屋里睡了好几日。
春寒料峭,屋檐上的积雪酥酥融化。谢珵也在屋里有些坐不住了, 自他从永宁寺回来就再没见着那只小梅花鹿, 该去瞧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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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阁内, 时锦瑶手执香匙, 一手挽着宽袖, 细细的调着香料。
屋内烟雾缭绕, 芳香四溢。
倏地, 谢珵推门而入,时锦瑶的身子颤了下, 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收起来,起身道:“世子爷。”
谢珵“嗯”了一声, 抬脚走上前,“本世子不在你的日子过得还挺舒服的。”
时锦瑶低头藏着手中的香料, 谢珵不在,她的日子过得是非常舒服, 可她哪能在他的面前承认呢, 只能违心道:“并非。”
谢珵睨了眼时锦瑶, 他就是想让她在教坊司能过得舒服些,才特地买通了凤娘时常照顾着她,她倒是不知好歹。
谢珵慵懒的躺在床榻上,“衣裳脱了过来, 小爷我好些日子没疼你了。”
时锦瑶顺着床尾爬上, 坐在谢珵的身上好生伺候他。
良久, 谢珵舒了口气, 伸手将时锦瑶揽入怀中,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功夫见长呀,学的真是够快的。”
时锦瑶被谢珵羞红脸,谢珵的手自然的顺着她的下身移去。
在那一瞬间,谢珵本能地收回手,摩挲着指尖,言语嫌弃道:“黏糊糊的,也不说去洗洗,小爷从前都没把你弄得这样过。”
“快去洗洗。”谢珵扒拉着时锦瑶,时锦瑶却像从前那样跨坐在谢珵的身上,谢珵一脸嫌弃,唤来门口的婢女添了水,拎着时锦瑶往净室走去。
净室内,谢珵将时锦瑶扔进浴桶,水花飞溅,时锦瑶哼唧一声,谢珵笑了下,“好好给你说话不听,非要本世子亲自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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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时锦瑶撑着身子起身,昨晚进了净室之后她就不记得了,只知道谢珵同她耳鬓厮磨,只是她今日身上的酸痛告诉她,昨晚谢珵并未下轻手。
时锦瑶掀开被子,寝衣干净整洁,被谢珵掐伤的地方都上了药。
她扶着床榻起身穿上衣裳,简单收拾一番又开始捯饬她的香料,直到两日后的清晨,时锦瑶给凤娘打了声招呼便出了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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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瑶拿着几包香料走在街上寻找香料铺子,待她走到百香斋门前时,犹豫了一下抬脚走进去。
店小二笑迎上来,“姑娘,您需要点什么?”
时锦瑶见四下无人才拿出自己的香囊,“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回收香囊吗?”
店小二为难地挠挠头,时锦瑶紧张地说道:“我急用钱,这些香料都是我自己调配的,旁人不会有第二个,你日后也能高价卖出去。”
“那我看看吧。”
时锦瑶将香囊打开,店小二捻着香料闻了闻,眼神中划过一抹惊讶,忙收了这个香囊问道:“姑娘开个价吧。”
时锦瑶没做过生意,开口只要了五十两银子,还被店小二给砍了不少,最后是以三十两银子的价格成交的。
回去路上,时锦瑶盘算着,一个香囊卖了三十两,加上之前司以然给的赏金,应该再做几个香囊就能给自己赎身了,时锦瑶想到能离开教坊司,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欢喜地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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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瑶回到教坊司不久,谢珵就听到了消息,此时他正慵懒的躺在金丝软塌上闭眼假寐,昌辰站在屋内给谢珵念着话本子。
“能不能带点感情,你这念得什么玩意儿呀。”
昌辰合起话本子,皱着眉头道:“主子,属下就是一糟汉子,如何能带着感情念这个东西呢,要不让广飞来试试,他肯定行。”
谢珵起身摆手,“算了算了,本世子想多活几年,不听了不听了,真是要命。”
他起身整理了下衣襟,“方才外面说什么,百香斋怎么了?”
广飞站在门外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百香斋没什么事,您的家雀有点事。”
谢珵听闻眸色微动,抬脚朝着门口走去,昌辰随手将话本子一扔,上前打开屋门,谢珵负手跨过门槛又问了一遍:“那小妮子怎么了?”
“主子,今日瑶姑娘去了百香斋,具体做了什么属下也不好跟进去。”
在司钧死后,谢珵将广飞安排在教坊司门口注意着时锦瑶的动向,更要注意有什么人进了碧落阁,他的家雀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就算养在教坊司也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