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到嘴边的话立马变成了:“……怕是太多了吧。”
“我家主子有钱,就看嬷嬷如何做了。”
言外之意是你要做到让谢珵满意才能安心的花这些金子。
嬷嬷笑的愈发灿烂,“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之后,嬷嬷当着昌辰的面唤来小厮,吩咐道:“从今日起撤了瑶姑娘的牌子,对外宣称瑶姑娘染了恶疾死了,日后教坊司内谁也不准提瑶姑娘的名字。”
昌辰这才满意地离开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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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姑娘染了恶疾病逝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兰陵城的人都知道了。
此刻时锦瑶堪堪睡醒,就听见门外的春花和秋月两个人议论着街坊邻里的传言。
“听外面说教坊司的瑶姑娘死了,可这瑶姑娘分明活的好好的,这不是咒人嘛。”
秋月年纪小春花两岁,跟随谢珵不到两年,好些事情想不明白,都是春花在一旁稍作指点,这才没让秋月犯过大错。
春花小声道:“这事你我知道就行,可切莫乱说,我寻思着外面的那些传言八成也是主子安排的,要不如何洗清瑶姑娘,日后又如何进的了南宁王府呢?”
秋月被春花这样一点拨似是想明白了,不禁给春花竖起大拇指。
春花又小声说道:“我可听闻主子命辰侍卫带了一箱子金子去了教坊司呢,估摸着是给瑶姑娘赎身了。”
秋月咋舌,“我滴乖乖,一箱金子,我什么时候能挣到。”
春花笑了下,“别想那么多了,我去瞧瞧瑶姑娘醒了没。”
她说着话转身推门走进屋子,时锦瑶正撑着身子坐在床榻上偷听二人说话,春花怔了下,连忙笑问:“姑娘醒了怎么不说一声,奴婢们也好准备饭食。”
时锦瑶收回神绪,说了声:“才醒你就进来了。”
时锦瑶生的美,说话也柔柔弱弱的,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眸子,根本让人看不出再说谎。
春花听了这话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好在方才她们在外面的议论没给这姑娘听见。
“秋月赶紧伺候姑娘梳洗,奴婢给姑娘端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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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饱喝足后,时锦瑶试探性的问道:“世子爷今日可来?”
春花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笑说:“再等一个时辰,若是主子不来的话那今日怕是不来了。”
时锦瑶将信将疑地点头,虽说她今日偷听了春花和秋月二人的谈话,可她还是想当面问个清楚,好让自己安心。
春花边收拾碗筷边问答:“姑娘可是找主子有事?”
时锦瑶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春花,终究不知该如何开口。
秋月见状笑说:“姑娘安心住在这里便是,主子既给您赎了身,日后定会常来的。”
春花看了眼秋月,秋月尴尬地蹭了下鼻子,抢过春花手头的活,端着红漆托盘走出屋子。
秋月走后,春花看着紧张不安的时锦瑶,开口说道:“瑶姑娘切莫多想,秋月性子直,一时口快也是常有的,并非有意为之。”
“且我们姐妹二人也从来没有看低过姑娘,瑶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春花成熟稳重,思虑周全,又是个好相与的,时锦瑶听着她的话也不再觉得尴尬。
待春花准备出门时,时锦瑶开口道:“那你们……”
春花笑道:“瑶姑娘既是主子挂在心尖尖上的人,奴婢自然会尽心竭力地伺候,断然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春花走出去顺带关上门,时锦瑶只身一人坐在圆桌边,屋内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寂静,时锦瑶也有充足的时间去想如何问谢珵,或者说如何证实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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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庭院幽深,窗前掩映的枝叶随风舞动。
时锦瑶推开支摘窗趴在窗边借着月色看着庭院,这里陌生至极却又让她安心无比,即便谢珵今晚不会来,她也能在此放心的睡觉。
春花端着茶水走来时,瞧见时锦瑶趴在窗边走神,她路过时笑说着:“姑娘莫要盼了,主子今儿是不来了。”
时锦瑶回过神,起身合上支摘窗,小声道:“姐姐莫要打趣我,我并未等世子爷。”
“哎呦,瑶姑娘,您可莫要折煞奴婢,若是被主子知道您这样唤奴婢,定然要被主子打断腿扔出去的。”
时锦瑶掩唇浅笑,“哪有那么夸张,世子爷只是风流了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