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瑶顺着谢珵的眸光看过去,只见王琛正被崔雁揪着耳朵不放, 王琛一个劲儿的求饶之后, 崔雁才松手。
桓南自斟自饮, “我要是娶一个那样的妻我就离家出走, 才不受这样的窝囊气。”
“他那是自作孽, 不可活。”
谢珵的话音堪堪落地, 韩娆和陈留江氏的庶女就跟着司以然走来。
几人落座后, 司以然说了些寻常宴席上的客套话,之后大家就各自聊了起来。
这期间, 司以然的眸光时不时扫过一处,身旁的韩娆瞥了眼那边, 就这一眼让她不淡定了。
韩娆定定神,之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呦, 谢世子何时成婚的,我们竟然不知道呢。”
席间倏然安静, 皆闭嘴看向谢珵的方向, 谢珵也未慌乱, 淡淡地说道:“什么成婚,本世子可未曾说过要成婚的话。”
其中有人应和着:“先前听闻谢世子同池音小姐定了婚,怎么可能娶别人呢。”
“那世子爷身边的姑娘是哪位?难不成是您的宠妾?”韩娆笑的人畜无害,可问题却无比刁钻。
时锦瑶低头, 小手不安地攥着自己的裙摆, 身子不经意间靠拢谢珵。
谢珵察觉, 唇角不经意间勾起, 摇着折扇说道:“并非妾室,而是婢女。”
韩娆听闻后掩唇“咯咯”笑着,“婢女?南燕自古连妾室都不得上桌,更何况是婢女了。”
她说着话,眸子在司以然和谢珵的身上打量一番,这话正是提醒司以然,让江氏下去。
司以然佯装不懂,闷头喝酒,面上甚是不悦。
谢珵却说道:“司以然不也带着妾室来了吗,怎么不见司夫人让妾室回去倒是管起旁人的家事了。”
韩娆落了个没脸,司以然这才开口解释:“这位乃是在下的平妻,江氏。”
此话一出,席间瞬间就炸了,纷纷议论着江氏的来历。
江氏则大大方方地起身介绍道:“妾身是陈留江氏家的庶女,初来兰陵,还望大家多关照。”
这番举动可气坏了韩娆,韩娆看着司以然,那眼神分明是在问他“分明是个妾室,何时成了平妻”的意思。
桓南看了眼韩娆,小声说道:“那个韩小姐真是蠢死,寻常女子在这种场合都会给自家夫君面子,她怎么还自己挖坑自己跳呢。”
谢珵满不在意地说道:“就因为蠢呗。”
这出戏才过去没多久,韩娆便看着时锦瑶问道:“从前我听闻教坊司也有个貌美的姑娘,我曾有幸见过一二,倒是同姑娘你的容貌甚是相似呢。”
时锦瑶小声道:“夫人怕是认错了。”
谢珵则眯眼警告韩娆,韩娆却不知好歹的长“哦”一声,“是吗?”
“阿瑶是本世子从郊外捡回来的,因先前脑子受伤忘了从前的事情,故而本世子给她起名阿瑶,不知司夫人有何问题?”谢珵甚是不满地解释一番,这才堵住了韩娆的嘴。
韩娆“呵呵”笑了声,“光线昏暗,是我瞧错了,谢世子莫要放在心上。”
“司夫人有议论旁人的功夫,不如早些让司大人抱上孙子,自己也好有个操心的东西。”谢珵收起折扇,桃花眼盯着韩娆,说出的话也甚是不留情面。
韩娆又气又怒,她的手紧握成拳,恶狠狠地看着谢珵,谢珵说她就算了,竟然还把她将来的孩子说成“东西”?
“在世子爷的眼里,好端端的孩子何时变成了‘东西’?”韩娆忍着怒意,平心静气地问道。
谢珵眉梢微挑,“那、不是个东西?”
“好像也不合适吧。”
时锦瑶低头抿嘴偷笑,席间众人亦如此。
韩娆正不知该如何解围,司以然起身说道:“在下今晚还要值守,诸位请尽兴。”
言毕,司以然抬步离去。
韩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绕过方才的话题,可谢珵的这个事情却让她在心里记了一笔。
韩娆收起心思,见女眷的席间氛围比男眷这边要低沉些,她便提议来玩曲水流觞的游戏,男眷这边也可参与。
时锦瑶没有玩过贵族圈的游戏,她便好奇地看着,一旁的谢珵这次竟好心给时锦瑶介绍曲水流觞。
所谓曲水流觞就是将酒盏放在水上,酒盏停在谁的身边谁就得喝。
时锦瑶看着中间蜿蜒曲折的沟渠,小声问道:“现在男女眷对立而坐,那该如何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