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珵的手顿了顿,他收起折扇起身,“那些东西不挣钱,给伙计发完月银我所剩无几,王府都要被我赔进去了。”
崇安帝但笑不语,旁的他不知道,就谢珵名下的那个香料铺子,可谓日进斗金呢,就连宫里的用香八成都出自谢珵的铺子里,也不知道他一天天哪里整来的这些东西。
“舅舅要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崇安帝看着谢珵的背影,“给你个闲散的官职吧,省的你娘以后嘚嘚我没照顾好你。”
谢珵神情微凛,“等我娘醒了再说吧。”
言毕,他负手离去。
末了崇安帝还高呼一声:“少去烟花柳巷。”也不知道谢珵听没听见。
殿外,太后看着谢珵离去的背影笑着点点头,“这孩子,脑子比谁都聪明,就是贪玩 ,你瞧瞧,方才把崇安帝都说的没话了,做事之前借口都想好了。”
太后说着话笑了声。
方才听慈宁宫太监说崇安帝将谢珵传进宫里了,好像是谢珵怎么招惹了信王,太后担心崇安帝迁怒谢珵,大老远跑来,没成想竟是做了这样听墙角的事。
夏姑姑笑道:“怎么说世子都是在名利场长大的,做事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娘娘也不用太担心。”
太后笑着点头,转身又是一声叹息,“嘉儿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好儿子,该有多高兴啊。”
夏姑姑亦垂眸,安抚道:“长公主会知道的,娘娘宽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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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阁,司以然往后靠了靠,眉眼处带着些许柔情,“除了弹琴还会什么?”
时锦瑶低眉敛目,声音柔柔,“会调香。”
司以然颔首,“可读过书?”
“会一点诗词。”
司以然笑了声,“倒是屈才了。”
时锦瑶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白衣胜雪,如山朗朗,好一个不染尘埃的少年郎。
司以然不似谢珵顽劣,不像司钧下流,更少了信王的凶悍,他独有一股贵公子的清流之气,又带着将帅的威仪只感。
时锦瑶好奇,这样的公子究竟是如何号令千军,那时的他又是何种模样?
“银钱收好,等我下次来一起对诗词。”司以然唇角微翘,言谈温柔。
时锦瑶恍惚了一瞬,他的笑似是带着曙光,给她生的希望。
待时锦瑶回过神,只看见司以然白衣扫过门槛,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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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司钧拦在司以然的面前笑说:“二哥,最近是应酬勤了还是被瑶姑娘勾走了心呀?”
“跟你无关。”
言毕,司以然绕开司钧,还未走两步就听见司钧说道:“你可是司府的希望,若是爹知道……”
司以然闭了闭眼,“要多少银子?”
“不多,就一千两。”
司以然怒目看向司钧,最后只道:“去程记钱庄挂账。”
“得嘞,谢谢二哥。”司钧看着司以然离去的背影笑的下流无耻,他看了眼碧落阁,这妮子真是个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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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外,司以然弯腰上了马车,林川在外面碎碎念,“公子前不久才给了小公子一千两,现在又来威胁公子,真当公子是印钱的吗?”
司以然坐在马车里默不作声,这个瑶姑娘他确实瞧上了,那个司钧确实也是个麻烦。
马车四平八稳地朝着司府走去。
谢珵单手支颐坐在步撵上走来,睁眼便瞧见司以然的马车离去,他漫不经心地“嗬”了一声。
第19章
谢珵摇着扇子走进教坊司,昌辰在他身边小声:“主子,王爷还等您回府呢,您现在来教坊司逍遥不合适吧。”
今日宫里太监传唤谢珵时,南宁王恰好也在府里,他问了嘴发生了何事,小太监也不知道,他就是奉命传话的,南宁王还叮嘱谢珵,出宫一定要赶紧回府,谢珵也只是嘴上应下,做不做另当别论。
谢珵答非所问,“给桓南和王琛说了吗?”
“说了说了,算着时间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