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琛似是想起来,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桓南,桓南笑道:“一百两黄金,不要白不要,再说,君执是缺钱的主儿吗?”
“对对对,我怎么给忘了这个。”王琛拍了拍自己的头。
桓南甫一推了下王琛,“这个适合你,快、快喊价。”
谢珵站在二楼看着二人的嘴型就知道他们又在打什么算盘,他不禁抽了抽唇角,都怪自己当年无知啊,这笔钱算是保不住咯。
谢珵临走时又回头看了眼含香阁的雕花门扇,这只小梅花鹿真是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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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王琛忙不迭地跑来南宁王府,谢珵正在院子里喂养他的海东青。他气若幽兰道:“王公子今日怎这般着急?”
王琛喘了口气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喂你的破鸟,快去教坊司。”
“怎么了?”
王琛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今天教坊司的姑娘行初夜礼,我打听到今晚有那天的那个姑娘,君执你可得记得弟弟我呀。”
谢珵瞳眸微动,这么快就半个月了,看来他今日又得跑一次教坊司了,他竟然有些期待今晚见到那个小梅花鹿。
谢珵扔下手里的饲料,摇着折扇朝着外面走去,他走了两步又吩咐昌辰,“去给我爹说一声,我今晚有事,他的事情明日再说。”
昌辰跟在谢珵身后为难地挠了挠头,王爷今日已经是第四天派人来请他家主子了,若是今日他家主子再不去,王爷必然要动怒。
“主子,王爷兴许是真的有事呢。”
谢珵摇着扇子面露不屑,“他能有什么急事。”
他每次去见他爹时,他爹翻来覆去说的都是那几句话,无非是让他改邪归正,入朝为官,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昌辰挠了挠头,也罢,他就替他家主子受一次气吧,谁让他摊到这么个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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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教坊司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走进教坊司。
谢珵坐在雅座上扫过来人,朝中之人果然是没几个能做到洁身自好的,一眼看去一大半的官员都来了,谢珵不屑地“嗬”了声。
不多时,台上便响起悠扬的琴声,如溪流入海,如清泉击石,悦耳动听。
曲子尚未结束,台上的姑娘就被人花了高价买下了。
谢珵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王琛笑说:“君执,你瞧瞧今晚你还看上了哪个,若是你不要那个小娘子,弟弟我一定收下。”
谢珵睨了他一眼不曾言语,那只小梅花鹿就算什么都不会,调香的法子还是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可不能给王琛糟蹋了,王琛这人虽对姑娘没有什么要求,可是他下手的时候向来每个轻重,好些姑娘伺候完王琛后几日都下不来床,那个小梅花鹿那么柔弱,不得被王琛折磨死。
桓南瞧了眼谢珵,沉默不语。谢珵那副模样分明是当仁不让,这个小娘子他和王琛都别想了。桓南看破这层之后也认真挑起今晚的姑娘来。
第3章
含烟阁内,凤娘给时锦瑶再三叮嘱流程,时锦瑶生的美,今晚定然有不少金主愿意砸钱。
“瑶瑶,只要初夜能被拍卖高价,你后面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时锦瑶的手倏地握紧,她原以为在这期间她能逃出去,没曾想她还是被逼着走上了这个令人生畏的台子。
她摸了下自己腰间的香囊,若是无法,日后等她出去了,她便去西南或者塞北,找一个无人认识她的地方了此残生,总归她还有门手艺,也能赚不少银钱,只不过时家……
她还未想完就听见凤娘的声音传来,“瑶瑶,快出来。”
时锦瑶紧张地走出屋子,这些日子她每日都在练琴,却从未上过心,若是她今晚表现的不好定然会被嬷嬷嫌弃,日后也不用伺候那么多人,她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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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拨动,琴音四起,一支原能惊艳众人的《京华》被时锦瑶给毁了,清脆的琴声简直是在折磨人的耳朵,台下不少人露出嫌弃的神色,更又人直呼让她下去。
时锦瑶垂眸,手指不停地拨弄琴弦,对台下的声音充耳不闻,一曲《京华》落下也无人买她初夜。
她略微尴尬的坐在台上胆怯地看了眼台下人,所有人都露出嫌弃的神色,还有不少人似是嘲笑似的看着她。
她再一歪头,就瞧见尚依一副高傲地模样笑看她,尚依是上次行初夜礼叫价最高的,后面的日子过得也不算差,只是因为时锦瑶的吃穿用度一向很好,尚依没少给她使绊子。
时锦瑶咬了咬下唇,她是不想被人买卖,倒是忘了尚依还等着看她笑话呢,今晚还真是让尚依得逞了。
时锦瑶起身行完礼正准备退下时,二楼突然想起一道男音,“五十万两黄金。”
台下之人闻声被惊到,“教坊司最高也只是五十万两白银,这次竟然为了这么支破曲子出了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