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娘走后没多久,箐雅阁的丫鬟便将净室的浴桶添满了热水,“瑶姑娘可要奴婢伺候?”
凤娘沐浴时向来不喜人伺候,这些个丫鬟每次都是添完水就在门口候着了,她们从未伺候过时锦瑶,也不知她的喜好。
时锦瑶淡淡地说了声:“不用了,你们下去吧。”
“是。”丫鬟临走时又道:“瑶姑娘,凤娘方才说让您卯时回含烟阁瞧瞧,谢世子醒了许是要人伺候的。”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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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将至,时锦瑶从床榻上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一番便朝着含烟阁走去。
含烟阁内,谢珵堪堪转醒就听见屋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朦胧中,一个穿鲜红色衣裙的少女正端着洗脸水走进来,妩媚多情,风姿绰约。
谢珵勾起唇角心想教坊司何时有这么好看的姑娘了,待时锦瑶走近后谢珵的笑意僵了僵,之前只觉得她好看,从未看出她也有风情万种的时候。
时锦瑶拿着谢珵的衣裳走到床榻前,“世子爷,瑶瑶给您更衣。”
谢珵慵懒地“嗯”了一声,掀开被子慢悠悠的踩在脚踏板上。
时锦瑶还未上前就被谢珵的模样羞红了脸。
谢珵轻笑一声,“凤娘可有告诉你,今晚你要伺候谁?”
时锦瑶红着脸为谢珵穿衣,低眉敛目地摇了摇头。
谢珵见状笑出了声,他的笑声如山中清泉,清冽温婉。
他抬手搭在时锦瑶的后背,强制让她上前些,又附身道:“在小爷我还未玩够前,你不准伺候任何人,若是凤娘和嬷嬷让你伺候旁人,你可明白怎么说?”
时锦瑶轻微勾起唇角,点了点头。
谢珵对此甚是满意,昨晚床榻间小娘子的酥软娇香令他欲罢不能,什么都不会的雏儿可是比什么都知道的雏儿有意思多了。
昨晚他每动一下,她那处就会瑟缩一下,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后来他想换个玩法,时锦瑶却蜷缩在床角死活不肯再来。
谢珵记得她委屈可怜的眼神,也见了她泫泪欲滴,惹人怜惜的模样,可终究未曾心软,他伸手将时锦瑶拉至身下,前前后后各疼惜了一番才作罢。
衣裳穿好后,谢珵起身洗漱,临走时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时锦瑶低着头,小声:“民女时锦瑶。”
谢珵薄唇动了动,似是将她的名字默念了一遍。从前他风流无限,也从未主动问过这些个人的名字,今儿倒是头一遭。
谢珵摇着折扇正准备踏出屋子,时锦瑶紧跟着上前,“世子爷。”
谢珵原以为是她舍不得他走,谁知时锦瑶上前道:“世子爷,您的玉佩还没戴。”
谢珵垂眸,他的这块玉佩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这丫头竟然还巴巴的给他送来,思此,谢珵不禁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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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珵回到南宁王府时,当朝五殿下宋扬的马车正四平八稳的朝他走来。
他打趣道:“五殿下今日莫不是想通了,日后要跟弟弟我一同浪迹风月之地?”
宋扬走下马车,正色道:“君执,你少贫,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何事。”
他着一身石青色交襟衣衫,一支金簪横插墨发中,言语更是从容镇定,不慌不忙,俨然一副贵公子模样。
谢珵抬手蹭了蹭鼻尖,“那以后再说,我今日累了。”
说完,他转身进了南宁王府。
宋扬跟着谢珵进了南宁王府,“大白天的你累什么,昨晚你做什么去了?”
他问完恍然大悟道:“君执,你、你昨晚不会宿在烟花柳巷了吧?”
“你从前可是从不在外留宿的。”
也不知谢珵听没听见,他只瞧见昌辰一个劲儿的对他挤眉弄眼,谢珵眉峰微起转身看了眼身后,只见南宁王正跟在几人身后。
谢珵忙躬身行礼:“父亲。”
宋扬亦转身行礼:“见过王爷。”
按理来说宋扬是当今皇子,大可不用给异姓王行礼,奈何这位南宁王身份尊贵,从前是谢氏嫡子 ,后成了长公主的夫君,才被封了南宁王,就算不看长公主的颜面,也要看谢家的颜面,对这位南宁王恭敬些。
南宁王阴着脸看着谢珵,宋扬略微有些紧张,方才他的声音那么大,南宁王定然是听见了。
果不其然,南宁王怒声:“你这个逆子,本王连着四天命人请你,你用理由搪塞就算了,现在还住在红粉之地不回府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