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敢跟本侯叫板这叫胆子小?”沈时舟不以为然,“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鬟,我看这丫头跟你差不多,嘴上恭顺,实则主意大着呢,一点都不听话。”
金荷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怪她跑去社稷山了呗,自己是有不对,她就当做没听见。
洗漱过后,金荷抱着他不撒手,昨夜她都想过若是舟舟不在了,她也不活了,沈时舟听后虎着脸又开始教训她。
“不听、不听。”金荷耍赖地趴在男人身上,捂住耳朵将脑袋扎进他怀里,“你怎么跟和尚似的,没完没了的念叨,以前你可不这样。”
打不得骂不得,沈侯爷无奈叹息,心道以前也无人需他操心啊。
两人躺在床上,谁都没有困意,金荷便问他是谁搞事。大宴风调雨顺,百姓日子过得不错,谁活腻了要杀皇帝?
“普通百姓哪有这个本事。”沈时舟将人往上提了提,“是前皇后。”
社稷山事情败露后,前皇后张英云也不藏着掖着了,指着新帝的鼻子坡口大骂,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密谋的。
她在后宫这么多年手里总是有些可用之人,即便在冷宫也没断了与外面的联系。兵部的一个五品小官是他大哥的私生子,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在张家被抄家时,那个私生子便幸存了下来。
张英云便利用这个侄子在宫外谋划了社稷山之事。那日要杀金荷的也是她,在冷宫她断断续续听说了周煜两次获救,多半与沈时舟的媳妇有关,因此她便恨上了金荷。
若不是她心急又盲目自大,先对金荷下手也不会暴露社稷山的谋划,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金荷似乎又拐着弯地救了皇上一次,救皇上就等同于救他,难怪祖母说他媳妇是个有福气的。
金荷觉得自己可真冤,她什么都没做就成了某些人的绊脚石。杀她有什么用?找谁说理去,不过她很好奇张英云的下场,“皇上会怎么处置张皇后?”
经此一事张英云和与她有关的人一个都别想活,不止如此,可能还要受一番折磨,怕吓着金荷,沈时舟便没有说。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金荷抬头看他,“什么事?”她抬手摸摸男人下巴上的黑茬茬。
“好好想想。”
金荷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沈时舟提醒:“你是不是承诺给人家银子了?”
“啊!”昨天她答应要给村民银子,结果一激动就给忘脑后了,“我这就去。”
沈时舟忙伸手把要爬下床的人拉回来,“不急,交给邓开去办。”他捏捏金荷白嫩的脸蛋,“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两万两,我在你心里还挺值钱的嘛。”
金荷打了个哈气,“嗯,没有再少的银票了,就用那两张凑合了。”
“凑合?”沈时舟觉得好笑,见她困意上来便道:“睡吧。”他疲惫的很,金荷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睡到下午才醒,醒来后就看见景王殿下和景王妃正坐在他们家的客厅里。
景王笑眯眯道:“小金荷你又立功了,皇上叫本王给你送些养胎的补品,都给你炖上了,一会儿就好。”
“多谢王爷!”金荷不好意思。
“走,我们去说说话。”葛云蕾挺着大肚子与金荷手牵手去了房间。
“啧啧,你可真有福气,娶了个鸿运附体的媳妇。可每次保佑的都是皇上,若不是你俩感情甚好,本王都要怀疑是不是月老牵错了姻缘线。”景王摇着折扇,忍不住调侃好友。
沈时舟也不理他的胡说八道,“事都了了?”他死里逃生,皇上念他辛苦便将下面的事交给了旁人,所以最后那些人怎么处理他并不清楚。
“漏网之鱼都处理了,张氏在地牢没死估计也快了,皇上已经忍她很久了,既然她自己作死,旁人也没办法。张英云要把那些个大臣一起炸上天,所以这次可没人出来指摘皇上不容嫡母,就连御史都三缄其口。”
沈时舟淡淡道:“刀子不插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景王与王妃待了一个时辰才离开,他们刚走,叶成雍和赵氏带着两个孩子就到了。叶父听说了社稷山的事,没下值就接了妻儿来看女儿。
看到金荷两人毫发无伤才算放心,文轩摇着金荷的手道:“姐姐,小外甥什么时候出来啊?”
赵氏笑道:“还得六个月呢,你急什么。”
“好慢哦。”文轩耷拉下脑袋,他想和小外甥一起玩。
云荷不说话可眼睛一直盯着金荷的肚子看,小脑子里有很多疑问,可她不好意思问出口。一家人在侯府用过晚膳才回去。
沈时舟在家休息便兑现承诺亲自陪金荷去踏春,金荷很是开心,回来时她给祖母采了一大捧野花。把老太太哄得很高兴,沈祖母大病一场瘦了一圈,养了一段日子才恢复到从前。
金荷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沈祖母只觉得浑身是劲儿,对金荷的看顾比之前更甚。
以前有祖母,现在连沈时舟都处处管着她,金荷觉得自己这个孕妇好难。她拍拍肚子道:“为了你,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将来要做孝顺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