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上打你一顿试试。”沈时舟呛他。
“不要。”景王赶紧摇头,随后一声长叹,“想让他打恐怕都打不动了。”
皇上身体日渐衰弱,逍遥丸已经吃得离不开了,若是一般老人也没什么,顶多是子孙伤心难过。可他是一国之君,再加上二皇子蠢蠢欲动,朝堂已经开始暗潮翻涌了。
“先前王爷问我是否效命太子殿下。”沈时舟突然道。
景王:“可你说你只衷于皇上,谁坐上那个位置你就是谁手里的刀。”
沈世子虽与他交好,但一直没有明确表过态支持太子。沈时舟只想做纯臣,做皇上手里的刀,而不是谁的棋子。
“我的初衷不变,只不过、”沈时舟顿住,景王紧张地看他。
默了片刻他继续道:“太子乃真命天子,未来天下之主,二皇子心怀不轨,鹰字营不能坐视不理,定然要支持未来天子。”
景王惊喜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而后觉得不妥又重新坐下。
“请王爷将我的意思转告给太子殿下。”正元帝应该没多久好活,最多两三年,按常理太子即位,他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对。
“是因为她?”景王殿下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他眼中啃着笑,“你竟会为了女人改变立场。”景王摇了摇头,“美色误人啊。”
沈时舟沉默,绝对不能让二皇子做皇帝,否则他与叶家都得不到好。况且太子对他多有照顾,如今互利互惠罢了。
太子仁善,继位后即便对他有忌惮也不会做的太过,二皇子可就不同了。“皇上身体有恙无法上朝,是时候让太子监国了。”
景王叹气:“说得容易,父皇哪里肯放权,他如今病重更是忌惮皇兄,动不动就骂太子忤逆,说白了是舍不得那个位置,而且还有老二从中作梗,难啊!”
“监国之事需从长计议,要有人暗中推动,在这之前得让二皇子犯个错,朝中之人太子殿下知道怎么用,至于二皇子交给我吧。”沈时舟眸光冰冷。沈鹏和静娴公主不是把宝都压在二皇子身上吗?那就让他们鸡飞蛋打,到时再跟他们算总账。
“我替太子殿下谢谢沈兄,有你助力,他就多了一成胜算。”景王从一开始就追随太子,对沈时舟的帮助自然是十分感激。
“你要定亲了?”沈时舟突然问。他还是从祖母哪里听说惠贵妃急着给儿子娶媳妇。看了不少京城名门闺秀。
景王身子一僵,讪讪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一直以来都是你看我笑话,现在轮到你了。”自打知道他与金荷的关系,景王没少打趣他。
景王摸摸鼻子,“父皇让我自己选,选不出来他就给我指婚,你说他整天迷迷糊糊,怎么就还有心思管这个,如今咱俩是难兄难弟,谁也别笑话谁了。”
“谁跟你难兄难弟,我可不用皇上赐婚,我家又没有皇位王位要继承,我死不同意侯爷拿我也没办法。”沈时舟幸灾乐祸。皇子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最终决定权在皇上手里。终于见到娶媳妇比自己更惨的了,沈时舟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你这人可真是,在我这里找优越感。”景王摇摇头,都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你可越来越出息了。”
两人正说着,就见墙头那边一个脑袋要冒不冒地在那忽上忽下。
景王:“……”
沈时舟:“……”
看头上两个小髻是那个胖丫头,就在她再次冒出个头来时,沈世子一个树叶弹过去。
春巧揉揉脑门直起腰,可怜兮兮地看过来。
沈时舟:“什么事?有人找你家姑娘?”
“嗯、嗯,是、”还不等春巧说完,她旁边又冒出一个脑袋。
景王:“……”
沈时舟:“……”
看到院中的两人,葛云蕾半天没回过神。她又被亲娘催着相亲,所以干脆跑出来找金荷。
春巧让她在前院等,葛云蕾觉得自己跟金荷这么熟了,便没有客气,直接来了小院。结果没看到人。
丫鬟支支吾吾让她在房里等,说她家姑娘一会儿就到。葛云蕾在房里纳闷,金荷没在前院,小院也没人,那人在哪里?
那小丫鬟跟做贼似的,把她请进房还把门给关上了。葛云蕾就觉得不对,她打开房门往外看,就看见春巧鬼鬼祟祟地站在凳子上往墙那头看。
这时葛云蕾才想起隔壁住着谁。金荷在隔壁?她悄悄搬了凳子站上去。这一看吓了一跳,隔壁不但有沈世子,景王也在。
饶是沈时舟身经百战,遇事稳如泰山,现在心里也在打鼓,他不认识葛云蕾,不知道这人与金荷是什么关系。景王殿下更不敢开口,春巧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人各怀心事,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金荷出来想摘把青菜正好看到这一幕。
看着金荷熟练地洗菜、切面,葛云蕾愣愣的,她小声问:“沈世子真把你当丫鬟用啊?”
“哼,你现在知道他有多恶劣了吧。”金荷故作生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