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人都盯着金荷,等着看她的决定,然后就见她轻轻点了点头。
还不等沈世子高兴,文轩欢呼一声,他跑到沈时舟面前,“你没有小孩儿没关系,将来我娶媳妇生孩子给你一个,你得对我姐好,否则就不给你。”
沈时舟:“……”不稀罕,他自己会生。
“这孩子净瞎说,呵呵。”赵氏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日提亲沈时舟做了充分准备,把两人的庚帖都换了,如此就算正是定亲,即便皇上想赐婚都不好使。
换了庚帖,沈世子的心终于落了地。既然定了亲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他跟金荷去了小院。
赵氏对着走远的背影,撇撇嘴,“还真不客气。”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
“罢了,随他们去吧。”叶成雍心情十分复杂,既不想女儿嫁个废人,又顾念他对金荷的救命之恩。他左右为难,难啊,当年科举考试都没这么难。
两人手牵手来到小院,没了外人,沈时舟将人揽进怀中,指尖抬起金荷绯红的小脸,低下头轻啄她粉嫩的唇瓣、脸颊、鼻尖,最后又落在柔软的唇上,用舌尖轻轻撬开贝齿,汲取最美妙的滋味。
金荷羞涩地闭上眼睛用心回应着,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她快喘不过气来时方才推开他。沈时舟意犹未尽,停了几息还想继续被金荷锤了两下胸口方才作罢。
他想着来日方长,便没再继续,可仍旧没有放开人,他低着头看她的眼睛,“我成了废人你也愿意嫁吗?”
听他嘴里听到“废人”两个字,金荷立刻红了眼,“嫁,哪怕你残了、瘫了,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嫁!”
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想了两人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她突然发现自己那么容易动摇,因为父亲、因为家人,不管因为什么,她都没有沈时舟坚决和果断。
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坚定不移,是深刻自省的结果。她要对得起沈时舟的付出,不能理所当然地让他承担所有困难,信国侯不同意,她便是去求也要求得他同意。
沈时舟的心仿佛化成了一汪水,裹着粉色的花瓣荡漾在春日的暖阳里,“不用你求,他同意了。”
“真的?”
“嗯,我现在没人要了,你肯接手他乐不得呢。”沈时舟捏捏她的鼻尖,她鼻头的小痣可爱的很,总是吸引着他的目光,于是忍不住又附身亲了上去。
这次就有点刹不住了,两人挨得很近,金荷感觉出了他身体的变化,她红着脸捂着嘴,瞪圆了眼睛看他,“你、你……”
沈世子摸摸鼻子,“被祖母补过头了。”说着他抬起头,两行血从他鼻孔里流出来。
此时,金荷若还不明白她就白活这么大了,气得用拳头锤他,而后“哇”的一声哭出来,“你怎么这么傻!”
甘愿沦为笑柄,也要娶她,她叶金荷何德何能让他做到此地步,金荷心疼又愧疚。
沈时舟还没见过她哇哇大哭的模样,拍着她后背哄着,“快别哭了,否则你父亲一会得拿烧火棍来赶我。”
哭了一会儿,金荷不好意思起来,她轻轻碰碰他的腰,“这里的伤怎样了?”
“没事,多流了点血而已,养一段日子就好了。”沈时舟说的轻松,金荷却记得那日地上的一滩血。
“你好好养着,我每日早点起来给你做补品。”
“不用、不用。”沈世子连连摇头,金荷与她祖母很是相像,恨不得把他流的血一夜补回来,“我有邓开他们照顾,你只管去书院,不用担心我。”
“好吧!”金荷虽然不舍,可她每日要去书院,还不如让别人全天照顾他。
经过这么长时间,沈世子上门逼婚差不多众人皆知了,豪门勋贵都用沈世子的趣事打发茶余饭后的无聊时光。
就连皇上都要问上一句:“寸清去人姑娘家里逼婚了?”
同样,叶金荷的名字也频频被人提起,锦贤书院从七八岁的幼童到二十几岁的秀才,都知道传说中被沈世子逼婚的女人是他们学院的漂亮先生。
读书人也不全是懂礼守节的君子,课间休息时有几名男子在假山前说闲话。
“叶先生那模样嫁个废人着实可惜,我还想求父亲去叶家提亲来着,哪成想被那个废了的世子捷足先登。”尹锋连连摇头,一脸遗憾。他今年二十,比金荷这位先生还要大上两岁。
“你可算了吧,即便没有沈世子,叶先生断不会看上你。”同窗戳破他的牛皮。
“怎么着,我哪里不好,总比姓沈的那个太监强吧。”尹锋说完哈哈大笑,却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
文轩使出全力,用身子撞他,尹锋被撞到假山上,头见了血。
“叫你胡说。”文轩在外面跑着玩,路过这边就听见他指名道姓地说沈时舟与金荷,他气坏了。
尹锋当即就怒了,“哪来的小崽子,活得不耐烦了。”他爬起来就要打文轩。
文轩还在那气呼呼地攥拳头,还好他同窗激灵,见势不妙拉着他就跑,尹锋在后面紧追不舍。
被人追着打,文轩也害怕了,他甩开同窗从松柏园跑向青竹园,两个园子有一个月亮门连着,松柏园是男子读书地,青竹园是姑娘们读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