荜寒俩人回府眠了一觉,直至日上三竿,丫鬟们摆好午饭,才睡眼惺忪地姗姗来迟。
宋夫人简直诧异:“你们昨天下午是不是在大街上吵得很凶?之后为何又双双彻夜未归?”
作息规律被打乱,赖床气就变得该死的重。白芷哈欠连天道:“我们去逛庙会了!”
“是吗?你们两个?”宋夫人吃了一惊。虽然早起时有些风声,可终究不信,说俩活祖宗在大街干了一架倒深信不疑。
就她们一问一答的短时间内,荜寒却已扒了大半的饭,一夜奔波,体力消耗不少,令他胃口大好,心情亦不错,不一会儿碗底见空。
他将杯具里的清茶灌入口中,宣告着这顿饭的结束,也宣告另一件事:
“娘,我十天后回学府监。”负责他学业的师长已经两次雇佣快马催促他回帝都。
“知道了!自你十六岁离家求学,就没在家正正经经地呆上过半月。今年爹娘得以见你这么久,家里又多了小芷,算是老怀安慰了,别无所求了!”宋夫人感慨道。
白芷则满怀羡慕:“要回去了吗?真好!”什么时候她也能策马奔腾,与疾风劲草共舞。
这时,外面的庭院传来混乱嘈杂的人声,好像是有什么人硬闯,家丁丫鬟极力拦阻,后白丁闻讯而来:
“发生何事?”
“姐姐,这位官大哥说少爷犯了律法,要将少爷缉拿归案。”
“哼,宋荜寒涉嫌与
一桩命案有关,凡阻府衙办案的,一律按同伙论罪。”
“哟呵,这位爷能力不知如何,口气倒冲破天际。你吓唬谁呢,涉嫌两字也就是没有坐实我家少爷有罪是吗?麻烦在这稍等片刻,奴婢要进去通报一声!”
“这离正厅就差一个进门口的距离了,姑娘又何必一拖再拖!”
“哼唧,那也得等着。”
白丁甩下个刻薄的脸色,转头入了屋:
“夫人!”
宋夫人把筷子放下,不悦道:“是邓尽孝,这一天天闹得……咱们出去看看!”
邓尽孝望眼欲穿终于逮到人出现,冷哼着一耸肩,即刻命令手下缉拿荜寒。
“且慢!”宋夫人憨态可掬的脸上呈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冷峻,她镇静道:“邓捕头要缉拿小儿总要有个由头吧!”
邓尽孝一副大仇有望得报的嚣张模样,眼光在这一家子中扫了几圈,最后瞄准了白芷,道:“原来姑娘是正牌的少夫人,小的昨晚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少夫人,昨日是否与一名叫范根的人发生争执。”
白芷顿时觉得奇怪,怎么就转到她身上了:
“不错,那人欺压妇孺,强取豪夺,我教训了一顿。”
“很好!”邓尽孝阴森地笑道:“是否后来宋少爷出面调解,少夫人心有不愤,临走时放下狠话,要毒死范根?”
白芷与荜寒对视一眼,心想莫非这范根担心遭受报复,提前报官保命?
如果真是这样,邓尽孝出动
一个队四、五十衙役的架势未免太过隆重。
“我就随口一说!”
“等于承认是吧!不承认也没关系,多的是人证。我告诉你们,范根昨晚被人谋杀了!而宋荜寒是最有嫌疑的犯人,我们要将其带回府衙严加审问。”邓尽孝义愤填膺道。
“且慢!他死了与我们何干?再说了,打他的人是我,说毒死他的人也是我,为什么要捉荜寒?”白芷眉目一锁,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你俩是新婚燕尔,丈夫为娇妻出面杀人不足为奇。而且我等逮捕宋荜寒并非口说无凭,自然是在铁证如山下才敢捉拿势力滔天的宋家公子。怎样,我说的够多了吧!至于是什么铁证,基于保护证物的原则,恕难奉告。”邓尽孝道。
“有铁证?”宋夫人眼里掠过一丝疑虑,悠悠地问道:“儿啊,你看是跟邓捕头走一趟还是怎么?”
宋夫人“一趟”这个词用得很有意思,傲慢的表示管你什么铁证,去不去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我无所谓!清者自清,相信这铁证反而清洗了我的嫌疑。”
说罢,荜寒无畏地走向衙役。邓尽孝心满意足地带队离开。
白芷急了:“夫人你就这样让他们带走荜寒?”
万一严刑拷打怎么办?说到底事也因她而起,她情愿被逮捕的人是她,一力承担也比在这里内疚强。
宋夫人扬手拍了拍白芷的左臂,宽慰道:“没事,荜寒能应付的。鲛潮
带跟,白丁你一同前去把此事告知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