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点复杂,嗯……就像在一个饭馆里,人手充足的情况下,大家各司其职,那么就算宾客如云,饭馆一样有条不紊。但是如果中间一个环节出错了,整个饭馆都可能乱作一团。朝廷就是一个看似整齐划一,可它不生产世界上任何一样生活必需品,即使他控制了盐和铁,也明文规定不许商家恶意抬高价格,有很多防范的措施针对商家榨干老百姓的钱汗钱。
不过咱们比较清新脱俗,够大胆的,对准的是充盈的国库,朝廷那群溜须拍马屁的,未必能察觉到什么!够足精明的话制造混乱,抬高物价,只需要一个理由
,天灾是理由,旱灾也是理由,歉收更是理由!”
白芷一脸茫然道:“天灾人祸导致的,当然是理由,但是可以人为控制?”
“给你说个小故事吧!曾经有个茶农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了一种新产品,这茶叶品质是上品,产量极大,茶农觉得自己可以大发一笔,于是送了一些来咱们家,那时候爹爹刚好不在,荜寒就招待了他。哎,小子,你那时候多大?”
无端提及,荜寒一脸嫌弃着:“陈年旧事,还提来干嘛?”
偏偏白芷听得入迷,非要他说下去。荜寒极其厌恶地甩开她烦人的手,脸嫌口直地往下说:
“方义来珑麦州的第三个年头,我那年十岁,那叔叔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他的新茶叶量多,质量好,价格低,定能在茶业界有一席之地。
我十分不解,花生价格低,作用比人参燕窝强上百倍千倍,怎么不见花生在什么领域有一席地位?
那茶农毕竟是做生意的,自然领会我的意思,犹豫着问是不是要控制一半产量,价格就能提高?
我听后让他再大胆些。
他表情更惶恐:十分之一?
我直接拍案定板:千分之一!”
“我去,你是个狠人!”白芷能想象到当时那个茶叶伯伯有多震惊。
宋夫人笑道:“不止呢,这小子让人家第一年以千分之一的量面世,第二年在千分之一的基础上再减半。一时间把价格炒到了茶业界的天花板。对了,这种
茶叶就是李世子心爱之物“云尖”。
至于我们为什么知道李世子的爱好,全靠荜寒多年来在帝都忍辱偷生收集回来的情报,这对于我们做生意的人来说,至关重要。但是吧,荜寒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非常危险,我和老爷时常担心他的安全。
小芷你就不一样,武功高强,身经百战。若能在帝都护着他一二,爹娘便能高枕无忧。”
又在忽悠人,荜寒真替这两夫妻害臊。也就白芷傻乎乎不对信任的人防备,才会义不容辞,地点头答应。
连李世子都敏锐地察觉到宋府费时费力费钱来兴起一古寺,背后必有所图。如今佛兰寺被毁,不管是让佛兰寺浴火重生,还是转移基地,都需要时间和人力去绸缪。
这过程自然不想让白芷知道和参与,把她甩到千里之外的帝都,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白芷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脯保证道:“爹娘放心,有我在的一天,绝不会让人伤害荜寒一条汗……啊啊啊……痛……”
“怎么了?”宋夫人关心道。
白芷痛得泪珠夺眶:“没事,让死狗子给踢了一脚……娘,我思来想去,荜寒他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帝都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
宋夫人的目光始终带着溺爱,把白芷当成一个天真无邪、不暗世事的孩子来宠,这让她更说不出原因……
老天爷,打救打救她吧!
巨大的憋屈劲,击垮了白芷脆弱的神经,
她忽然间大叫一声,俯在饭桌上欲哭无泪地干泣:“嗯……我不要……我不要……”
“小芷你这是不舒服吗?”
宋夫人关切道,伸手想探一下她的温度,被荜寒面无表情地弹开了,并说道:“她没事,总是情绪化也不是一两天了。”
“我情绪?”白芷不可思议的望向旁边那个好像事不关己的少年。
怀孕之人本就容易暴躁,况且她一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二更怕做不好这母亲的本职,她很害怕很孤独,不敢奢求有人给予她心灵上的慰籍,但求孰知内情的宋公子可以理解。
但事与愿违,理解是白芷从怀孕初期到现在,从未感受到的东西。
如今宋公子居然能轻飘飘的说出诋毁的话来,白芷一气之下没憋住,拍案而起,边哭边吼:
“我什么时候情绪化了?我自从嫁到这边来,一直按你所说的来做,你收走了陪伴我十几的剑,你不让我用引以为傲的武功显人,即使没有做到你心目中完美的样子,但我确实在一点点地为你改变。
你为什么就看不到呢?既然你那么讨厌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你不娶我就好了,因为我也很讨厌你……”
说罢,在情绪彻底崩溃前,掩面夺门而去。
留下的三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