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七:“昨晚不是出去玩得很开心吗,还知道饿啊!”
贵七看妙法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世上哪有她这样的道姑,教坏不教好,梨春园那种地方是女人该去的地方吗?
她自己去就算了还和那里的姑娘做上了朋友,人家还经常来拜访呢,梨春园的姑娘经常来衙门,看到的人早就指指点点的了,贵七去买菜的时候还听见了呢。
妙法:“哎呀,贵七又生气了,是不是因为我没带你去呀,改天我去的时候一定带上你!”
贵七找妙法的毛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见多不怪,没人再劝场就让她们拌嘴。
贵七:“我才不去那种地方,我是怕你把长陵哥哥给带坏了,长陵哥哥可是朝廷命官,经常去梨春园鬼混这影响多不好呀!”
妙法还没来得及搭话,阿金就带着他的大消息跑进来了,阿金嫌衙门的早餐太素所以今天早上他自己去外边吃鲜肉面,回来的时候经过陆家大门看到那里围了好多官兵,一打听才知道是北城衙门的人,是北城府衙徐涵亲自带队来抓谢瑾媛来。
阿金:“真的,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了,北城来人抓大人你的师妹了,马上就要把人带走了,大人你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阿金很艰难地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气喘吁吁的,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要窒息了呀。
孟长陵放下筷子赶过去,大郎他们也跟在后边,妙法拿过他放下的那碗粥继续吃,贵七这就奇怪,“师爷你怎么不跟去看看?”
“是他师妹又不是我师妹。”有他们去就行了,妙法丝毫不担心,“来,儿子吃这个,这个煎蛋好吃。”
陆家门口。
孟长陵赶到的时候徐涵正要押谢瑾媛走,陆昭平一大早就出去谈生意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孟长陵问徐涵抓人的原因。
徐涵也只是奉命抓人,“孟大人你的师妹谢瑾媛涉嫌编排故事诽谤皇家,下官只是奉命拿人,请孟大人行个方便。”
孟长陵态度强硬,“谢瑾媛在东城涉嫌犯事理应由本官这个东城府衙来抓捕审理定罪。”
“谢瑾媛编排污蔑的对象是当今女帝,皇宫在北城,而且也是女帝亲自下旨让下官抓的人,所以请孟大人见谅,带走!”徐涵不是不给孟长陵面子而是给不了。
孟长陵:“瑾媛师妹!”
“长陵师兄,瑾媛真的没有编排任何人,真的!”天降罪名,谢瑾媛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编排了皇家之事。
“师妹放心,长陵一定会查清这件事。”孟长陵很理智没有直接发生冲突直接救下人。
谢瑾媛被抓走后,孟长陵让人快快去打听,很快阿金就打听到了还带回了书籍。
第146章 风月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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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衙门,客厅里。
孟长陵翻看了手中这本叫风月记的书,这本风月记是谢瑾媛写的书,他看了好久还是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妙法也大概看了一下这本风月记,这是一本写男女情爱的故事书,谢瑾媛出了名的才女倒是有文采,但妙法真的没法想象她会写这种书,才女一般不是都是写诗的吗,这种故事书一般只有落榜的穷书生为了生存才会放下尊严去写。
妙法拍了拍孟长陵的肩膀,“没想到你师妹还会写这种故事呀!”
阿金:“师爷你不看不知道,这书卖得可好了,是女子的的读物,每出一期书店就挤满了姑娘!”
这些故事经常在茶馆被说书先生讲述,阿金这种混消息圈子的人经常出入茶馆清楚得很,他还挺爱听这些故事的。
“我还是看不出这本风月记有什么问题。”孟长陵还真的看不出来。
阿金:“大人,这里边的第四个故事,谢姑娘就是因为这个故事被举报的。”
阿金给他们仔细道来这个故事大概讲了什么。
风月记的第四个故事讲的是一个落榜书生入赘到一个富有员外家的故事,员外有一个女儿虽然貌美如花但行为举止极为粗鲁,仗势欺人,无缘无故杖毙下人,就跟游走街头的纨绔子弟一般,喜欢美色,上街见到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掳回府中强行侮辱。
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上街溜达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书生在街头买画,才看了两眼便心生爱意,试图将书生抓回府中做乐,但书生宁死不从一头撞在了布庄门前的石狮子上。
贵七听得津津有味急忙追问后面的故事,后面的故事还没出来呢,“哎,怎么吊人胃口呢,后来书生到底怎么样了吗?”
“你不懂吊人胃口的故事才能赚钱,这就是写书赚钱的技巧!”阿金老懂了。
“你师妹还挺会赚钱的!”妙法只会赌。
“老师家境不富裕收的学费都不够养家糊口,师妹当然要想法子赚一些银两来维持生活。”孟长陵在松下书院住了两年多对谢家的境况还是很了解的。
“后来书生怎么样了?”贵七现在就想知道一直问阿金,故事还没写出来阿金哪里会知道,想要提前知道只能去问谢瑾媛。
“富家女暗指女帝,一头撞在石狮子上的书生是你吗?”妙法一脸好笑地看着孟长陵很期待的样子,孟长陵又不是真的孟长陵他哪里知道。
坊间关于女帝和孟长陵的传言有很多,说孟长陵能当上吏部左侍郎全都是因为女帝,孟长陵和女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阿金也很好奇不由就深邃了眼神盯上了孟长陵,孟长陵被他盯得很不自在。
孟长陵:“怎么可能是我,不可能是我,绝不可能是我!”
孟长陵被他们看得脸都红了,那人和女帝的关系隐晦又不是自己和女帝的关系隐晦,自己干嘛要心虚,难道是入戏太真了?
“写故事还能写出牢狱之灾来了,看来这写书的买卖很是有风险的。”妙法觉得自己还是去赌比较安全。
“是谁举报的?”这个人为什么要举报师妹,师妹性子温和没听说她得罪过什么人。
“能举报成功立案的人肯定不简单。”阿金敢十分肯定,一般的竞争对手、一般身份的人去举报官府都不会理睬。
妙法:“想知道这个人还不简单,你还不快去打听打听,大人可是要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不是故事里的书生。”
妙法似笑非笑的眼神把大家给逗笑了,这本来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她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孟长陵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阿金充分发挥自己的人脉关系终于打听到了,是陆昭玉向礼部尚书白举举报的,然后白举直接上书女帝禀报了此事,随后女帝便下旨让徐涵抓人。
北城,陆家。
陆昭平愤愤不平地责骂陆昭玉,说陆昭玉这个长兄行为下作、污蔑弟妹,陆争知道这件事后立即打了陆昭玉两个大嘴巴子,陆昭玉恨红了眼还握紧拳头好像要打谁似的。
“兄友弟恭,这些道理你都学哪去了,即使分家了你也不该这样诬告自己的亲兄弟!”经历过这么多事陆昭玉还敢挑事,陆争恨不得割下他的舌头。
“我的亲兄弟早就死了!”陆昭玉不承认陆昭平是自己的弟弟,“谢瑾媛编排女帝,试图颠覆江山社稷,我作为大虞子民有责任举报她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江山社稷,狗屁,你这小子的心思我还不懂,你不就是想陷害你弟弟吗!”陆争看得比谁都透彻,“谢瑾媛是孟长陵的师妹,你污蔑她就是为了跟孟长陵作对!”
被戳穿的陆昭玉虽然心虚但坚持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我是痛恨孟长陵,他没有被朝廷百官分食真是老天不长眼!”
陆昭玉就是想要孟长陵身败名裂,就是想看到孟长陵身首异处,如果不是孟长陵他娶一妻纳一妾家庭和睦,不知道生活有多幸福美满,是孟长陵毁了他的美好生活。
陆昭平对陆昭玉算是死心了,这个兄长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从今以后对他就没有必要恭恭敬敬的。
“如果我妻子救不出来我绝不会放过你,我请杀手也要你陪葬!”陆昭平撂下狠话便气冲冲地离去。
陆争怎么叫都叫不住转头又痛骂陆昭玉,“你这个逆子好好的一个家都让你作没了,你就等着杀手来砍你的破脑袋!”
北城,礼部尚书府内。
白颂安亲自给孟长陵泡了一壶上等的好茶,一日为师即便不是终身为父,白颂安对孟长陵始终是尊重的。
白举让白颂安先出去,这是成熟人之间的谈话,他这个儿子意气风发的还很稚嫩遇到事情只会一股脑热血。
“只是一个坊间故事白大人就把事情闹大,未免有失身份过度解读坊间话本,这个那些不明事理的坊间小人有何区别。”孟长陵很直接没有给白举留情面。
白举会向女帝上书举报这件事让孟长陵很怀疑,是白颂堂让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
“编排皇家污蔑女帝这可不是坊间小事,这已经是涉嫌颠覆江山的大事。”白举稳如老狗一点都不怵孟长陵,不然瘟疫之时他就不会提出让百官喝孟长陵的血防止染上瘟疫。
孟长陵:“颠覆江山,颠覆谁的江山,是颠覆你白家的江山吗?”
白举不是脑子迂腐的儒生不然也不会将自己最看重的儿子送入宫中,白举送子入宫让很多心思深沉的人都怀疑他有要取而代之的想法。
“孟长陵你大胆,老夫一心一意为大虞尽心尽力鞠躬尽瘁,你这个黄毛小儿休要污蔑老夫!”
白举坐不住了拍桌站起大吼孟长陵,孟长陵倒是镇定,手中凭空出现一朵山茶花,山茶花在他手中变成干茶花瓣,他不骄不躁地将干花瓣放入茶壶中倒了两杯茶,拿起一杯茶水摇了摇递过给白举。
白举这才想起孟长陵是会装神弄鬼的修行之人,心里有些慌张,但还是稳稳地接过了茶杯喝了里面的茶水,浓浓的茶,他喝不出一丝味道来。
孟长陵:“长陵不是黄毛小儿,难道那天在皇宫的杀猪台上白大人还没看清楚,长陵虽然不及国师但也是有些神技之人。”
白举虽然想起来了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老夫身为礼部尚书掌管天下书籍的印刷发行,有人举报谢瑾媛写的故事有无知妄言有破坏江山社稷之嫌,老夫自然要管,这关乎陛下的名声更关乎江山社稷的根基。”
孟长陵:“白大人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检举的人是陆昭玉,陆昭玉是出于什么目的向白大人检举的,白大人应该很清楚。”
孟长陵是聪明人,白举直接和他说开,“如果人人都像孟大人这般聪明透彻有自己独特的想法,那陛下还如何管理整个天下。”
孟长陵听明白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足以愚弄天下大部分百姓,应该是女帝担心百姓吃得太饱了会非议朝政,长陵明白了,今日叨扰白大人了,告辞。”
第147章 风月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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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闲话传得最热闹的一杯茶铺,一杯茶铺是京城最大的茶馆,走的是亲民薄利多销的道路,这里每天迎来送走的客人至少有五百人,没隔两天还会有说书先生来这里说书。
阿金奉命拿钱来这里打听消息,一走进去就听到喝茶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闲话,瘟疫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被议论最多还是他们家大人。
阿金点了一壶陈年茉莉花和一碟糯米饼,特意坐在人最多的那两桌的旁边。
这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的面孔,有游走村落的小贩、卖猪肉的猪肉佬,还有家里有些钱已经不用干活的五十多岁大爷,没事做闲在家里的年轻人,路过进来喝杯茶的人,肌肉孔武有力的柴夫。
“他们又没被传染凭什么要喝孟长陵的血要吃孟长陵的肉,孟长陵的血应该给那些染上瘟疫的人喝!那些朝廷命官真是一群贪生怕死的懦夫,是喝人肉喝人血的恶鬼!”
“听说还是女帝亲自带头的,是女帝让她的男宠亲自带人去东城抓孟长陵,有怎么样的皇帝就有怎么样的官员,简直就是一个吃人朝廷,还不如让萧安王反了呢!”柴夫越说越激动。
“话说回来孟大人还真够惨的,为女帝做了那么多事还是被推出去,要不是那天有天神附身现在他连头发都不剩了!”今天不出摊卖面的何面深感遗憾那天没有亲眼看到。
“我听到的可不是天神附身,孟大人人家早就和妙法道姑修行了,人家不吃荤只吃素所以那天才能发功完好无损的从皇宫出来!”黄小豆确定自己听到的是最准确的,因为他的表哥经常给衙门送柴火。
何面反驳黄小豆,“明明就是天神附身,我堂哥在宫里倒夜香,他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不成,如果孟大人有道姑的本事那天就不会被抓了!”
“我表哥给东城衙门送柴火他说的还能有假,孟大人的本事远在妙法道姑之上,他只是深藏不露而已!”黄小豆跟何面杠上了,两人都说自己听到的最准确,幸亏有一个老大爷转移话题他们才没有吵起来。
这个老大爷虽然五十多了但还有一颗躁动的心还很好奇男女之间的风月事,故事里那个书生到底是不是孟长陵,他很好奇呀!天天盼着写故事的人赶紧写下一卷,可是现在写故事的人被抓进去了,他怕是看不到那个故事的结局。
黄小豆觉得那个故事里的书生绝不是孟长陵,“孟大人可是她师兄,她能写故事编排自己的师兄吗,我看那个书生是白颂堂!”
何面有自己的看法,认为那个故事里的书生绝不可能是白颂堂,“白颂堂可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从小锦衣玉食的,哪会是原型。书生家境贫寒靠买画为生,孟大人家境贫寒高中举人之前也卖过画,他就是那个书生的原型!”
“女帝和孟大人有过一段情,白颂堂嫉妒所以才吹枕头风让人抓了写故事的谢瑾媛!”
何面说的跟真的一样,阿金都有些相信了,听他们说大人早就和女帝相识了,大人和女帝之前应该真的有故事,白颂堂可能也看了风月记嫉妒大人但又忌于女帝和大人的关系,所以只能抓写故事的谢瑾媛出气。
阿金觉得肯定是这样的,对,一定是这样的,阿金带着自己的聪明结论回去汇报,茶馆里的故事还继续。
东城衙门。
陆昭平根本坐不下一直走来走去的,很担心很不安,即使孟长陵和柳永年向他保证谢瑾媛暂时没事但他还是不由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