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厉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谁?”
村长看着寻厉,道:“俺们村东头的高婆子。”
听到这个名字邹子川微微一怔,看向了寻厉。
“她是从大地方来的,她说就算是搬走了也不会有人问,朝廷还会来修的,俺们想着就信了。想着反正也挡不住洪水,不如搬回家……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
“高婆子是何人,仔细说来。”
接着,村长就把高婆子是从哪里来的,何时来到了他们村子,家里有几口人说得清清楚楚的。然而遗憾的是,他并不知高婆子如今在何处。
“那日她说要给儿子看病就趁乱离开了,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随后,寻厉写了一封信递给了邹子川。
“把他们交给许大人处置吧。”
“是,大人。”
“大人,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您饶了我吧,求求您了……”村长吓得磕头求饶,“真要罚的话就罚我一个人好了,是我让他们干的。”
“行了,别磕头了。这件事不归我们大人管,今儿是你运气好,我们大人给你写了信求情。还不快点谢谢我们大人。”
村长先是一怔,很快又给寻厉磕了几个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当晚,寻厉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件。
看着信上的内容,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寻厉脸上露出来一抹愠色。
原来他的夫人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了毒。
而那下毒之人,便是如今的盛陵侯夫人。短短几年内,夫人一共被人下了三次毒。前两次都被夫人识破了,并且告知盛陵侯,结果盛陵侯并未相信夫人的话。第三次便是现在这一次了,夫人似乎并未识破,一直病着,且病情越来越重。
若真是如此,夫人去找那稳婆就合情合理了,她定是想查当年的事情,只是不知当年又有何事。
寻厉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立马送去了京城。
他身边除了护京卫的这些下属,还有一些自己培养的人。这件事情是私事,让他们查最合适不过了。
写完信,寻厉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静静思索着。
若是中毒的话,是否解了毒夫人的病就能好了?那她费尽心思去找稳婆是否是想利用这个稳婆从盛陵侯夫人那里拿到解药?难道他猜错了,她这次来的目的真的只是因为这个稳婆?
在书房内静静思索了许久,寻厉起身朝着后宅中走去。
自打昨日把高婆子的事情告诉了寻厉,盛露嫣就觉得轻松多了,她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就在后宅中看看书绣绣花,等着高婆子落网。
寻厉过来时盛露嫣刚刚卸了拆换准备入睡,瞧着他过来了,万分惊讶。
“你今日倒是回来得早些。”
想到信中的内容,寻厉盯着盛露嫣看了许久,道:“嗯。”
洗漱过后,二人躺到了床上。
盛露嫣已经习惯了寻厉在身侧,闭上眼很快困意就袭来了。然而,她被寻厉的一句话惊醒了。
“那日在茶楼,那一封信是夫人写的吧?”寻厉问道。
那日他们把茶楼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一遍,并未找到任何可疑之人。今日得知夫人身上的病与盛陵侯夫人,确切说与柳府有关,他才想通了整件事。
他怎么会知道了这件事情!谁说的,春桃吗?不可能!那他怎么知道的。护京卫果然神通广大,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不过,她若是死不承认的话,他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啊?夫君说什么呢,我没听懂。”盛露嫣装傻。
她若是承认信是她写的,是不是就等于承认了那一箭是她射的?不知道这个心狠手辣又铁石心肠的男人会对她做什么。谁知道他此刻问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她得先搞清楚他的目的才好做出来决定。
这边盛露嫣正严阵以待,那边寻厉却轻描淡写地揭过了此事。
“嗯,睡吧。”
盛露嫣:……
这男人真的是奇怪,冷不丁问个吓死人的问题又轻轻放下,真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日寻厉又不见了踪影,不过晚上还是回来睡觉了。自打那日从沿河村回来,他倒是日日都会回府中了。
外面的事情盛露嫣也听说了些。最近外面不太平,相继有官员落马,被押入了大牢之中,这其中都少不了寻厉的身影。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便会押解进京了。
城中的百姓们倒是热情高涨。因着钦差许大人来了,流民妥善得到安置,倒是比从前少了不少。
寻厉刚入北地时忙着搜寻证据,最近是忙着在狱中审问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