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是一家人,你这个蠢货!”
盛元丰皱眉:“二姐姐,你如今也太粗鲁了些,什么脏话都说得出口,若是让夫子听到,定要责罚你。”
盛晨曦要被弟弟气死了,她推开盛元丰,离开了盛露嫣的院子。
等到盛晨曦走后,盛元丰快步走到了盛露嫣面前,关切地问:“大姐姐,二姐姐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可别放在心上,她就是那样的人。你若是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盛露嫣笑着说:“你莫要听旁人胡说,没有的事。”
盛露嫣越大度,盛元丰就越讨厌盛晨曦。
“怎么会是假的呢,我亲眼看到她把父亲给你的茶具摔烂了,她刚刚还骂你。昨儿父亲都罚她去跪祠堂了。阿姐就是对二姐姐太宽容了!你都生病了,二姐怎么还这般,真的是太坏了!”
盛露嫣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把桌子上的桂花糕往他面前推了推:“莫要气了,尝一尝阿姐的手艺。”
说罢,转头对夏葡道:“把地上收拾一下。”
“是,姑娘。”
这么一打岔,盛元丰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吃了一口桂花糕,吃着吃着,又开始骂盛晨曦。
盛露嫣就这么静静听着,既不顺着他的话说,也不反驳。等盛元丰要离开了,便让人把她新做好的绣着竹子的荷包送给了他。
“这是阿姐专门为你绣的。本想着亲自给你送去,无奈阿姐身子不好,走不了太多路,便让春桃唤你过来了。”
盛元丰连忙道:“阿姐快别这么说,我是你亲弟弟,来看你是应该的,哪里能让姐姐亲自去看我。”
盛露嫣笑着说:“阿姐祝你前程似锦,早日考中科举!”
盛陵侯是武将出身,唯一的儿子却酷爱读书。他本可以靠着蒙荫去朝堂谋个差事,可偏偏就想自己考科举。对于这个决定,在这个家中只有盛露嫣支持他,其他人都骂他傻。就连他的外祖柳大学士,都觉得他过于迂腐。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盛元丰跟她关系特别好。
“多谢阿姐!我去读书了。”
“嗯,去吧。”
待盛元丰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盛露嫣对春桃道:“去把我给父亲做的剑穗找出来。”
说罢,又重新坐在了梳妆镜前,拿起来黑色的眉笔,在眼窝处画了些阴影。直到整个人看起来病弱了几分,才满意地放下眉笔。
拿着剑穗,盛露嫣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裳朝着书房走去。
盛露嫣发现,一晚上过去,父亲看她的眼神又与平日里差不多了,昨日的怜惜仿佛不存在,想必昨日柳氏又在他耳边说了不少话。她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父亲的女儿。
“昨儿女儿瞧着父亲心情不好,今日便想着过来看看。”
盛陵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对女儿道:“坐下吧。”
待下人上了茶退下,盛陵侯又道:“你妹妹昨日也不是故意的,她年纪小,你多担待些。”
话里话外,这是在说她不够大度了?
“父亲说的是哪里话,我从来没怪过妹妹呀。”
盛陵侯怔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昨日的事情,又觉得女儿说的极是,昨日女儿确实没说什么。
“嗯,为父就知你最懂事了。”盛陵侯掩饰尴尬,“不过,这几日天冷,祠堂又阴暗潮湿。她昨晚冻得晕倒了,我便让她回去歇着了。”
这事儿,终究还是长女受了委屈。
盛露嫣脸上适时地露出来惊讶的神情:“妹妹竟是病了吗?”
想到小女儿的病况,盛陵侯一脸愁容:“可不是么,她半夜晕倒在了祠堂,你母亲天不亮就去请了太医,太医说染了风寒,需要静养一些时日。”
说完,盛陵侯察觉到女儿脸色有异,问了一声:“嗯?怎么了?”
盛露嫣解释:“没什么,我说刚刚见着妹妹时就觉得她与平日里不太一样,没想到竟是病了,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失职,竟然没发现妹妹病了,早知道我应该问候几句。”
盛陵侯怔了一下,问:“嗯?你刚刚见着她了?”早上他过去探望女儿时,女儿正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模样。难道长女是去了次女的院子?
盛露嫣点了点头,说:“是啊,刚刚妹妹来了我院中,三弟弟刚刚也在呢。我们姐弟几人说了会儿话。”
盛陵侯越发诧异,但他没表露出来,道:“哦?是吗?你们姐弟三人若是能一直和睦相处,为父就放心了。”
“嗯,爹爹放心,女儿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对了,爹爹也有几日没见过弟弟了吧?他又长高了些,听学堂的夫子说,弟弟明年就能下场去考了呢。真不愧是父亲的儿子,才十岁出头便能去科考了,满京城的也找不出来几家。”
盛陵侯武将出身,自是希望儿子也能继承家业,可惜,这个儿子天生就不喜欢习武,怎么逼着都不学,就爱看书。虽然对于儿子走文官之路不满,但他也很是关心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