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是在安庆候府,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她也打开了窗子,这样站在窗边往外面看。
那窗子矮,窗边是一束红梅开的正艳,衬的原本就绝色的她越发的艳绝,像一副值得永世流传的美人图一样。
一个长相清秀的,大抵是新来的小厮在不远处的理了半天的衣裳,犹豫了很久才拿着他手里精心挑选的红梅,带着几分紧张的朝沈至欢走了过去。
他站在窗前,恭敬道:“小姐,奴才见园里的红梅开的很好,听三少爷说您喜欢红梅,奴才便挑了几支开的好的,特地给您送过来。”
沈至欢慢悠悠的垂眼睨向他,目光没在那红梅上停顿一刻,缓缓开口道:“院子里的花是你能碰的吗。”
小厮愣住,拿着红梅的手背冻的通红,张了张嘴道:“小姐……”
沈至欢却懒得再看他一眼,语调里带着厌恶:“自己滚去领罚。”
窗户被哐的一声关上。
陆夜知道这个小厮,他原本是京城巨贾家的长子,长相俊朗,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人,因为喜欢沈至欢所以才费尽心思的来安庆候府当奴才。
彼时,他坐在屋顶上,看见沈至欢拒绝他的还觉得窃喜,怎么什么东西都敢接近她。
如今看来,他又算什么东西呢。
一个趁虚而入的恶种。
沈至欢回过头来,看见陆夜站在他身后没有动,便皱了皱眉道:“你今天怎么了,有心事吗?”
陆夜摇了摇头,走到窗边抱住了她的腰,亲吻着她柔嫩的脖颈,道:“没有,是你太好看了,我看入迷了。”
沈至欢被他吻的稍稍偏了偏头,她看着外头白茫茫一片,道:“陆夜。”
陆夜嗯了一声,问:“怎么了。”
沈至欢道:“我以前知道你的身份吗?没有失忆以前。”
陆夜顿了一瞬,然后告诉她:“当然知道啊。”
他又继续道:“以前我没想瞒着你,后来你失忆了,我就干脆不想再让你参与这些。”
沈至欢道:“那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呢?”
陆夜面不改色道:“因为以前你虽说知道,但你并不会直接参与这些,而且江南我们不常来。”
这个说辞总让沈至欢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想到她并不是从头到尾都在被欺骗又觉得好受了些,她点了点头道:“我以前都能接受,现在肯定也是能接受的,你本不必瞒我的。”
她又有些烦恼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过往都想起来呢?”
“现在这样不好吗?”
沈至欢没有回答,但她面上的表情有些迷茫,轻轻的皱着眉,而她越沉默,陆夜心里的那点恶劣就越明显,他垂着眸静静地看着沈至欢,又问:“欢欢觉得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至欢看着外头的大雪,如实道:“感觉自己很空。”
“可能以前跟现在没有什么差别,可是我还是想过以前的生活,至少我知道自己是谁。”
陆夜道:“现在你不知道吗,你是我的妻子,你以前的生活,也是跟我在一起的。”
“可是这些我都没有体会过,我不记得。而且……”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首先得是我自己,然后才是你的妻子。”
可是如果眼前的沈至欢就是原本的沈至欢的话,她就不会再是自己的妻子。这一点陆夜深信不疑。
没有记忆的沈至欢似一张纯白的纸,任他想在上面涂上什么色彩,甚至把她偷偷据为己有也可以。
陆夜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噔的一声关上了窗子,将满天飞雪隔绝在外,只余北风呼啸的声音透过窗子传进来。
房间顿时暗了不少,沈至欢诧异的抬眼看他,目光里透着不解。
陆夜抱着沈至欢转了个身,右手钳住她的下颚,然后低头开始吻她。
沈至欢眨了眨眼睛,纤长卷翘的睫毛扫过他的脸,他便吻的更加用力,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拆吞入腹一般。
唇舌交缠的暧.昧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尤为明显,等到陆夜的吻缓缓从她的唇下移到她的下巴的时候,沈至欢才偏过脸问喘着气问:“怎么突然…”
陆夜托着沈至欢的腰抱她抱了起来,沈至欢惊呼一声,下意识的环住了陆夜的脖颈,双腿也缠住了他的腰。
女子身上的甜香阵阵传来,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很软,从水光潋滟的眸到小巧白嫩的足无一不对他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陆夜抱着走到了案桌边,将沈至欢放在桌上,她坐在桌上视线恰巧能与陆夜平齐,急促的吻似乎在这不合时宜的场景里点燃了某种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