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如今的西部只是看似安稳,人人都以为如今国泰民安,其实远非如此。”
“而且你有没有觉得,你父亲圣上不让他回来也就算了,他身为抚国将军不能离开。可沈大哥也不能回来这不是有些奇怪吗?乐然原本沈将军是不打算让他也去的,这个候府不能没人,结果圣上圣旨一下,你家除了你就在京城,居然无一嫡系。”
沈至欢并不知道沈长鹭不打算让他三哥从军,当时沈乐然走的时候还嘻嘻哈哈的安慰她,她以为迟早沈乐然都是要出去的。
“可是安庆候府世代为武,这样虽说有些奇怪,也并非说不通……”
“话是这么说,可沈家世代都为君王鞍前马后,不管前朝党羽之争多严重,沈家都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皇上。”
沈至欢知道他的意思,沈家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如今外戚仍在猖狂,边防不稳,就算要削沈家的权也绝不可能是现在。相反,他还要抚慰臣心,让沈家越发效忠于他。
但看看现在的皇帝都做了些什么?
沈长宁在宫里死的不明不白,她二哥沈长安想回来不能回来,就连沈乐然都应诏走了,余下一个她,还要等着进宫。
但凡有点脑子,都不可能做出这些来。
不说还好,一说这些事便处处透着诡异。
“陛下还是太子时,沈将军同圣上关系要好,如今圣上登基,疏远不说,反倒越来越提防沈家了,如今朝中谁还记得当年的景明太子和沈将军是亲如兄弟般呢?”
为什么?
沈至欢将信折了起来,信中除却大篇幅的问候了她最近的生活,还告诉她不必担心皇帝强行让她入宫,甚至特地提了提李艳芬母子。
说是不久之后会有人接李艳芬母子过去,至于沈至欢,到时候沈乐然会回京接她。信中不便多说,关于那两人,她若是有疑惑,届时沈乐然回来会一并告诉她。
沈至欢如今已经不想去了解李艳芬母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了。
因为顾槐同她说的东西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她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个下.流龌龊的皇帝还是太子时同自己的父亲交好。
顾槐同她说的大抵还比较含蓄,从前沈家原本是一心效忠皇帝的,可是如今皇帝太伤臣子的心,他父兄兴许要有所行动了。
沈至欢不由得开始猜想,她之所以不跟李艳芬一起离开京城,或许是因为她根本就不被允许离开。
沈家将在外,她说起来是沈家嫡出四小姐,恐怕在皇室眼中,她就是一个被强行扣留的沈家人质。
用她来威胁她远在外的父兄。
这四面八方,恐怕布满了眼线,一旦她想要离开京城……
沈至欢将信烧成了灰烬,她对这些东西了解的并不多,沈乐然他们从前也会刻意不把这些东西告诉她,如今跟她透露,恐怕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
老皇帝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这次恐怕就是不死估计也只能继续卧床了,想要再处理政事,基本是异想天开。
沈至欢日日待在府里,没了总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接旨要去伺候老皇帝的忧虑,仍不觉得轻松多少。
陆夜手中莲子粥喂给她,沈至欢偏了偏头道:“不吃了。”
陆夜道:“中午就没有吃多少,要不还是找大夫来看看。”
沈至欢心情一不好,就莫名的想要对陆夜撒气,“说不吃就是不吃,你话怎么那么多?”
陆夜也不恼,笑着道:“乖,还是再吃一些吧。”
但他一笑,用这种温柔的语调同自己说话,沈至欢又觉得气不起来了,她就着陆夜的手又吃了一口,道:“最近天气有些凉了。”
陆夜嗯了一声,又喂了她一口,道:“要下雨了。”
沈至欢看着陆夜端着碗的样子,忽而笑了出来,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发像我的男宠了?”
大概是“男宠”这个两个字逗乐了沈至欢,她被自己逗的笑出了声来,弯着眼睛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陆夜,“你这样的男宠,应当不太好找吧?”
她笑起来好好看。
陆夜被滚了滚喉结,配合道:“自然不好找,而且只伺候小姐您。小姐还满意吗?”
沈至欢摇了摇头,道:“一点也不满意,你说说你这五天来,在府里才待了多久?”
其实陆夜相较于之前已经好多了,他没事的时候基本上都待在沈至欢旁边,但是沈至欢还是想看他跟自己认错。
陆夜果真温声道:“下回不会了。”
沈至欢这才满意起来,她又吃了几口之后实在是觉得没有胃口,陆夜便将粥放在了一旁,替她擦了擦唇。
她的唇形很好看,不薄,小小的唇珠微微凸起,他知道很软,如果轻轻的咬上去,她会生气的骂他,让他不要咬那里。
他离她离得很近,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的唇,那些不可告人的欲又沸腾起来。